第39章 两条路
刘信与孙兴义见面的地点，最终安排在了孙静家。
孙兴义好歹是副镇长，找一个毛头小子问计，要是被机关里的同事知道，怕不是要笑掉大牙。
刘信也是个硬脾气，别说现在小有所成，就是换成还是学生的时候，别人求他办事却让他跑腿，他也不会乐意。
最终孙兴方出面相劝，取个中，让两人在自己家见面。
酒席准备得好好的，上座者只有4人。刘信坐主席位，孙兴义陪在副座。孙兴方和孙静两个主人家，反而只能叨陪末座。
两个月之前还不被自己放在眼里的小子，如今成了自己的座上客……孙兴方在赔笑脸的同时，只能感慨世事无常。
“刘信，我先敬你一杯。”孙兴义端起酒杯，“这一杯不谈公事，先谢你那白鹭分部。短短一个月时间，珂儿就取得了长足的进步，现在不仅仅游戏瘾小了，学习兴趣上来了，就连在家里也开始关心家人……我们当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十几年做不到的事情，你们一个月就办成了……我打心眼儿里说一个字，牛！”
孙兴义说的是自己孙女孙珂，才初二年级就自制力不足，想要学习却克制不住去玩。换成一般的家长或者学校，除了打骂就是听之任之，无论那种方法都有很大几率毁了孩子。
白鹭分部不同，有裴硕这个大高手在，对孩子们进行循循善诱简直易如反掌。听说自制力班的孩子不仅仅摆脱了游戏瘾，甚至有几个孩子对编程、对it行业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发誓自己要考上顶级的大学，然后成为it界的新人才。
“这个功劳，一半在老师，一半在孩子自身，我是一点都沾不上边的。孙副镇长夸奖我，我只能说过誉了。”刘信不居功，笑眯眯喝了酒。
有能而不自矜，这小子的成功不是偶然……孙兴义十分满意刘信的态度，哈哈大笑。
“我这个人不是很会说话，依我看咱们闲话就不要聊了，直接进入主题怎么样？”刘信也跟着笑，笑到尽兴的时候，直奔主题。
孙兴义点点头：“刘信你今天是贵客，一切都听你的。我听孙静说，你有办法解决菊花销路的问题，还请你指点，我洗耳恭听。”
“不不，不必要这么隆重。”刘信摆了摆手，“一点小生意经罢了，不足入孙副镇长的法眼，‘洗耳恭听’一词，实在折煞我。在给孙副镇长说明解决问题的方法前，容我先问一个小问题。”
“你说。”孙兴义点头，只要能帮到他，他知无不言。
“我想知道，孙副镇长对于几个村子种植的菊花，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刘信伸出食指，在桌上敲了敲，“是当做一个累赘，想着尽快抛掉给村民也给政府一个交待？还是说，依旧保持着当初设立计划时的目的，想要将种植菊花发展成为白鹭镇的特色产业？”
“这两者有什么差别？”孙兴义没有急于给出答案。
“如果是前者的话，我只要帮你找一条销路就行，简单快捷。”刘信吃了一口菜，“如果是后者，那我就要帮你规划发展的路子，设计新的计划，相对来说就要辛苦很多。”
“刘信，你这是坐地起价！”一旁的孙兴方听不过去，拍案而起，“谁不知道后一种情况更好，你要出主意，自然紧着更好的方面说，哪有分开来给自己邀功的道理？”
“孙副镇长，你怎么看？”刘信又问了一遍，理都没有理孙兴方。如果他能看出其中的门道来，那么坐在副镇长位子上的，就不是他大哥而是他了。
“二弟，不要多嘴。”孙兴义先喝止了孙兴方，然后看向刘信，堆满笑容，“刘信，我能不能先听听看，两条路子，你分别是什么章程？”
刘信轻轻笑了。
显然，孙兴义对于自己提出的方案就此夭折，心里是十分不甘的。哪怕成功找到销路，也只是防止事情更糟而已，自己在书记那边，也讨不得什么好。要想更进一步，在来年的调度中得到升迁，除非能转危为喜，干出大成绩。
可孙兴义也怕，怕事情会更糟糕。能够解决销路平息众怒，虽然不会让自己升迁，但也能保住现有地位无虞。万一进行新的尝试失败了，后果可承受不起。
所以孙兴义希望先听一听刘信的计划，再决定是守稳，还是冒险！
刘信对此心知肚明，没有拒绝孙兴义的提议：“我先说说第一条路子吧，找销路……我的想法是，由我出钱，按照市场价格把所有村民种的菊花都买下来。这样一来，问题迎刃而解。”
“胡闹。”孙兴义的脸板了下来，“你这不是帮忙解决问题，而是另类行贿！”
“嘿嘿……”刘信毫不相让，“孙副镇长可知道，买下所有的菊花需要多少钱？我告诉你，不下千万元！副镇长这个级别的官，值得用千万元去贿赂吗？我想你是太高估自己了。”
孙兴义一脸尴尬：“那你为何要付出这么多，投入这个无底洞中？”
“在你看来是无底洞，在我看来可是商机啊。”刘信笑笑，“不过出于保密考虑，恕我不能把商机告诉你。你如果非要一个理由，那就理解成，我看孙静的面子吧。”
“刘信……”孙静闹了个大红脸。
孙兴方和孙兴义，看孙静的眼神都产生了变化，那是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无奈。
“好好，我不多过问。”孙兴义把疑惑放回心底，“那如果我选择第二条路呢？”
“简单，政府出钱把花买下来，我出主意去挖掘商机，最后咱们一起赚大钱。”刘信指出明路，“事后收益，咱们五五分账。”
“不可能。”孙兴义一听就急了，“政府出那么多钱，最后只能分到五成收益，这完全不合理。”
“那就选第一条路啊。”刘信摊摊手，“我又没逼你选第二条。把菊花都卖给我，是赚是赔我自己兜着。只不过这样的话，政府一毛也赚不到，最多是把目前的烂摊子收拾好而已，也别指望村民们会给你们赞誉。”
孙兴义面上阴晴不定。
刘信已经把两条路都说清楚，是要平稳收拾好烂摊子就行，还是要搏一把收益，就看他孙副镇长的决断了。
“我需要考虑两天。”孙兴义思考半天，得出这么一个结果。
刘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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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兴义好歹是副镇长，找一个毛头小子问计，要是被机关里的同事知道，怕不是要笑掉大牙。
刘信也是个硬脾气，别说现在小有所成，就是换成还是学生的时候，别人求他办事却让他跑腿，他也不会乐意。
最终孙兴方出面相劝，取个中，让两人在自己家见面。
酒席准备得好好的，上座者只有4人。刘信坐主席位，孙兴义陪在副座。孙兴方和孙静两个主人家，反而只能叨陪末座。
两个月之前还不被自己放在眼里的小子，如今成了自己的座上客……孙兴方在赔笑脸的同时，只能感慨世事无常。
“刘信，我先敬你一杯。”孙兴义端起酒杯，“这一杯不谈公事，先谢你那白鹭分部。短短一个月时间，珂儿就取得了长足的进步，现在不仅仅游戏瘾小了，学习兴趣上来了，就连在家里也开始关心家人……我们当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十几年做不到的事情，你们一个月就办成了……我打心眼儿里说一个字，牛！”
孙兴义说的是自己孙女孙珂，才初二年级就自制力不足，想要学习却克制不住去玩。换成一般的家长或者学校，除了打骂就是听之任之，无论那种方法都有很大几率毁了孩子。
白鹭分部不同，有裴硕这个大高手在，对孩子们进行循循善诱简直易如反掌。听说自制力班的孩子不仅仅摆脱了游戏瘾，甚至有几个孩子对编程、对it行业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发誓自己要考上顶级的大学，然后成为it界的新人才。
“这个功劳，一半在老师，一半在孩子自身，我是一点都沾不上边的。孙副镇长夸奖我，我只能说过誉了。”刘信不居功，笑眯眯喝了酒。
有能而不自矜，这小子的成功不是偶然……孙兴义十分满意刘信的态度，哈哈大笑。
“我这个人不是很会说话，依我看咱们闲话就不要聊了，直接进入主题怎么样？”刘信也跟着笑，笑到尽兴的时候，直奔主题。
孙兴义点点头：“刘信你今天是贵客，一切都听你的。我听孙静说，你有办法解决菊花销路的问题，还请你指点，我洗耳恭听。”
“不不，不必要这么隆重。”刘信摆了摆手，“一点小生意经罢了，不足入孙副镇长的法眼，‘洗耳恭听’一词，实在折煞我。在给孙副镇长说明解决问题的方法前，容我先问一个小问题。”
“你说。”孙兴义点头，只要能帮到他，他知无不言。
“我想知道，孙副镇长对于几个村子种植的菊花，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刘信伸出食指，在桌上敲了敲，“是当做一个累赘，想着尽快抛掉给村民也给政府一个交待？还是说，依旧保持着当初设立计划时的目的，想要将种植菊花发展成为白鹭镇的特色产业？”
“这两者有什么差别？”孙兴义没有急于给出答案。
“如果是前者的话，我只要帮你找一条销路就行，简单快捷。”刘信吃了一口菜，“如果是后者，那我就要帮你规划发展的路子，设计新的计划，相对来说就要辛苦很多。”
“刘信，你这是坐地起价！”一旁的孙兴方听不过去，拍案而起，“谁不知道后一种情况更好，你要出主意，自然紧着更好的方面说，哪有分开来给自己邀功的道理？”
“孙副镇长，你怎么看？”刘信又问了一遍，理都没有理孙兴方。如果他能看出其中的门道来，那么坐在副镇长位子上的，就不是他大哥而是他了。
“二弟，不要多嘴。”孙兴义先喝止了孙兴方，然后看向刘信，堆满笑容，“刘信，我能不能先听听看，两条路子，你分别是什么章程？”
刘信轻轻笑了。
显然，孙兴义对于自己提出的方案就此夭折，心里是十分不甘的。哪怕成功找到销路，也只是防止事情更糟而已，自己在书记那边，也讨不得什么好。要想更进一步，在来年的调度中得到升迁，除非能转危为喜，干出大成绩。
可孙兴义也怕，怕事情会更糟糕。能够解决销路平息众怒，虽然不会让自己升迁，但也能保住现有地位无虞。万一进行新的尝试失败了，后果可承受不起。
所以孙兴义希望先听一听刘信的计划，再决定是守稳，还是冒险！
刘信对此心知肚明，没有拒绝孙兴义的提议：“我先说说第一条路子吧，找销路……我的想法是，由我出钱，按照市场价格把所有村民种的菊花都买下来。这样一来，问题迎刃而解。”
“胡闹。”孙兴义的脸板了下来，“你这不是帮忙解决问题，而是另类行贿！”
“嘿嘿……”刘信毫不相让，“孙副镇长可知道，买下所有的菊花需要多少钱？我告诉你，不下千万元！副镇长这个级别的官，值得用千万元去贿赂吗？我想你是太高估自己了。”
孙兴义一脸尴尬：“那你为何要付出这么多，投入这个无底洞中？”
“在你看来是无底洞，在我看来可是商机啊。”刘信笑笑，“不过出于保密考虑，恕我不能把商机告诉你。你如果非要一个理由，那就理解成，我看孙静的面子吧。”
“刘信……”孙静闹了个大红脸。
孙兴方和孙兴义，看孙静的眼神都产生了变化，那是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无奈。
“好好，我不多过问。”孙兴义把疑惑放回心底，“那如果我选择第二条路呢？”
“简单，政府出钱把花买下来，我出主意去挖掘商机，最后咱们一起赚大钱。”刘信指出明路，“事后收益，咱们五五分账。”
“不可能。”孙兴义一听就急了，“政府出那么多钱，最后只能分到五成收益，这完全不合理。”
“那就选第一条路啊。”刘信摊摊手，“我又没逼你选第二条。把菊花都卖给我，是赚是赔我自己兜着。只不过这样的话，政府一毛也赚不到，最多是把目前的烂摊子收拾好而已，也别指望村民们会给你们赞誉。”
孙兴义面上阴晴不定。
刘信已经把两条路都说清楚，是要平稳收拾好烂摊子就行，还是要搏一把收益，就看他孙副镇长的决断了。
“我需要考虑两天。”孙兴义思考半天，得出这么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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