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究竟谁会出现在他面前？
时戚拎着只鞋子，站在原地等待着。
系统的声音响起：“警告！检测到宿主的生命体征异常！”
时戚：“……”
这具身体是真的太弱，动不动就出点小问题。
顾澈的那辆黑色保姆车缓缓驶来，车前的大灯穿透雨幕，打在时戚身上。
车子还没完全停稳，姜宁久降下车窗，探出头来，“你怎么会在这儿？”
时戚心口阵阵抽搐，他说不出来话，冲姜宁笑了下。
姜宁把他扶到车上坐下，周数躺在后座上，时戚打量他的情况，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顾澈坐在另一侧，头上戴着那副亮橙色耳机，转过来看看时戚，看到他这幅狼狈的模样，手里还抓着只泥鞋，什么都没问。
时戚从上车起就避开顾澈的视线，虽然觉得这样的环境也不见得安全，但是身体的情况不允许他继续思考下去。
上车以后，他靠在椅背上就没了意识。
姜宁拿条毯子的工夫，转身一看，发现时戚躺下就照了，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浅粉，眉头蹙着，看起来像是生病了似的。
他觉得今天这事儿有点古怪，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在时戚睡着后，顾澈转过来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你可以帮他把外套脱掉。”
时戚的毛衣外套拧巴成一团，领口的系带勒得死紧。
姜宁：“没事我脱人家的衣服干什么？”
时戚在睡梦中呼吸有些不匀，不住喘息，顾澈把头转到一侧，过了会儿，姜宁还是没动，就只顾着刷手机。
他摘下耳机，起身走到时戚旁边。
时戚睡着后的模样很乖，眉头微微蹙着，顾澈伸手解开他毛衣外套的白色纽扣，将领口的系带扯松一些，手指在时戚满是冷汗的细白脖颈旁贴了一会儿。
收回去时，还在裤腿上揩了揩。
姜宁眯了眯眼，低头给大老板汇报情况。
时戚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周数已经醒了，穿戴整齐，正在和姜宁说些什么。
“戚戚，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看他醒了，周数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脸，温声问道。
时戚摇摇头，有点想不起自己怎么来的医院。
“抱歉，让你遇到这样的事。”周数略带歉意地看着他。
在时戚昏睡期间，医生给他做过检查，跟周数说，时戚的心脏有点问题，今天的这种情况，他不是睡着了，而是在某种情况下短暂的失去意识。
之前时戚在甜品铺子打工，累了就在沙发上睡一觉，周数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想想不禁有些后怕。
“我没事。”时戚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
他自己撑起身体坐起来，想起昏睡前的事，问周数：“你有没有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
“没有。”周数摇头。
天太黑，当时他还在打电话，根本没留意到身后有人。
周数在床边坐下，跟他说了下情况，剧组没有朝外声张，周数也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在电影拍完之前，这件事我们都要保密。”
姜宁说：“我们已经跟警方联系过，暂时不对外公布，私下的调查是不会停下的。”
他只是带着小侄子来剧组混混日子，谁知道还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更加让人没想到的是，看起来纤细柔弱的时戚，在跟嫌犯近距离接触的情况下，还能脱身，这让姜宁有几分惊讶。
等到姜宁离开后，周数说：“也许是我从前得罪的人来找麻烦。”
他看看时戚，“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件事一时半会儿很难解决，我去找个信得过的人来带你。”
时戚摇头：“我跟别人不熟。”
周数有些沉默。
时戚留在医院里观察了三个小时，确认没什么大问题后，便和周数返回酒店，姜宁把他的房间换到顶层的套房，算是小小的补偿。
这样一来，时戚就和虞危、顾澈住在同一层楼，见面的时候多了些。
虞危大多数时候都在房间里待着，时戚每天收工回来，都会主动敲门找他对戏，虞危心情烦躁时，想跑出喝酒都找不到机会。
顾澈偶尔会跟过来，就坐在旁边看着，三个人几乎每天都同进同出，成了片场的一大风景。
虞危的粉丝从一开始对时戚看不顺眼，到后来再看到虞危和时戚挨在一起说悄悄话时，已经逐渐的麻木。
相比之下，她们觉得顾澈的粉丝会更难受。
两个星期过去，时戚的戏即将杀青。
哥哥和弟弟见面的这场戏，林繁森在虞危的状态更好一些的时候，又重拍了一遍。
“开始！”
兄弟俩在办公室里见了面。
不过一个是人质，一个是贸然闯进来的前职卧底。
虞危将对时戚的担忧，转为对弟弟的担忧。
绑匪抓着时戚的头发，逼他抬起头来，“乖宝贝，跟你哥打声招呼。”
时戚看到他第一眼，就把头扭开。
绑匪朝他肚子上踢了一脚，饰演绑匪的演员穿着厚重的皮靴，踢得有些重，时戚额头的冷汗都流了下来，就是倔强的不开口。
虞危光是看到他那张苍白的小脸，担忧便全都写到脸上，根本就不需要演。
“你t开他！”
时戚不过是名义上的男四号，实际上戏份少的可怜，整部电影加起来，大概就出镜十五分钟不到。
前期他这个弟弟跟虞危各种干架，后期的戏份，都在拒绝哥哥营救自己，算是有点讨人嫌的角色。
时戚能把这个角色演得比较讨喜，还是那张脸占了极大便宜。
面对镜头，他抿紧嘴角，眉眼一压，就演出了那股倔强劲儿，在经过特写镜头的刻意放大，监视器里的时戚，一张脸漂亮到令人失神。
他的演技是肉眼可见的差，但有时候就是这样，适合一个角色比硬演更好。
副导演第一眼看到他，就认可了他的外形，而时戚和虞危的搭配，意外的不错。
重拍弟弟被当做人质的这一幕，虞危在镜头前的表现更加自如。
将一个卧底多年、隐忍冷静的警察演的自然无比，连眼角极细微的纹路，都透出恰到好处的疲惫，同时又增加一份笃定。
让镜头前的人相信他有能力拯救所有人，他是绝对的男主角。
虞危之前演过不少男主角，可是只要剧里有几个演技出彩的配角，他就会被盖过风头，但这次在强势的老戏骨面前，他不但抗住了对手戏，还掌控了演戏的节奏。
能演的这么好，是有一个让虞危很在乎的人在现场。林繁森坐在监视器后面，朝旁边的时戚望过去。
可惜啊，他的戏份被砍掉太多。
“嗡”
放在化妆台上的手机振动，虞危早就通过了时戚的好友验证，时常在微信上找他。
【虞危：过来帮我个忙。】
时戚点进粉色，虞危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几个红色格子，在90％的好感度影响下，虞危的变化，还是很明显的。
以前是时戚主动，现在换成了虞危主动，连周数都感到诧异。
等化妆师小姐姐给他化好妆，时戚起身去了虞危的专属化妆间。
虞危坐在化妆台前，他始终在眼线这件事上无比执着，用力地将画好的眼线擦掉，从桌上拿起一支香奈儿的眼线笔丢给时戚。
“你帮我画。”
时戚从旁边抽出一张湿纸巾擦擦手，拿起干净的化妆棉，倒上消毒水，替虞危把眼周的皮肤做好清洁。
虞危对待他自己这张脸总是过分暴力，幸好他底子不错，一张脸这么被他折腾也没什么变化。
“脸稍微抬起来一些。”
时戚用手指端着虞危的下巴，认真地替他描画眼线。
他离得近，虞危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甜香，一时又开始恍惚。
时戚生的纤细柔弱，很容易让人对他产生点怜惜之情，即使是虞危也逃不过。
时戚刚准备起身，就被虞危单手圈住了腰。
“你每天都好好吃饭了吗，怎么还是这么瘦？”
随着好感度的增加，虞危对他动手动脚的时候也多了起来，时戚皱皱眉头，轻轻挣脱开。
“大家都是男人，抱一下怎么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虞危倒也不敢得寸进尺，悻悻地松开手。
同时有点懊悔，时戚前面对他那么主动，他当时居然没把握住机会。
“砰”
化妆间的门被用力推开。
时戚抬头一看，居然是许久不见的耿项南，他带着墨镜和黑色大口罩，打扮得很低调。
虞危眯着眼，终于认出他是谁，嘲弄道：“堂堂新晋影帝也喜欢偷听别人说话？”
耿项南也不否认，他看着时戚，冷声道：“七七，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虞危似乎有些忌惮耿项南，嘲弄一句就算了。
系统的声音响起：“彩蛋游戏进行中，请宿主同意邀请。”
时戚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抬腿跟上。
耿项南把他带到没人的角落，伸手将脸上的黑色口罩摘下来。
一段时间没见，耿项南的状态跟大封影帝相比当天有点变化，神情略显疲惫，眼底还有些发黑，像是没怎么睡过好觉的样子。
耿项南上下打量时戚片刻，“七七，你现在变化好大。”
时戚看起来还是那副乖巧甜软的模样，气质却稍微有点变化，不像以前那么唯唯诺诺。
耿项南乍一看到这样的他，还有些不太习惯。
“你真的是时戚本人？”
时戚没回话，站得离他远远的。
他伸手捏捏眉心，问道：“你在虞危的化妆间里都干了些什么？”
时戚：“我在帮他化妆。”
化妆？
耿项南愣了下，“算了，我也不关心你跟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的合同，你签字了吗？”
合同？
时戚想了一会儿，他好像是签过什么保密协议，便点了点头。
耿项南知道他签了字以后，脸色都好了许多。
“签了就好。”
他朝时戚走近一些，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其实我早就想来见见你，是周数拦着不让。”
耿项南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脸，时戚退后半步躲开。
遭到时戚的无声抗拒，耿项南感到有些尴尬，他放下手，说：“那件事我也听说了，你当时没有受伤吧？”
时戚摇摇头。
耿项南说：“一次是幸运，再来一次你还会这么幸运吗？周数得罪了太多人，你跟在他手底下混是白白浪费时间，完全没有必要替他担着这份风险，叔叔阿姨都离开了，我不想看到你再出事。”
时戚低垂着眼帘，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看看时戚，耐着性子说：“有些话我很早之前就想跟你说，这圈子不适合你。”
“你红不了。”
“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剧，该帮你的我都帮了，说实话，我真的很累，我也不知道还要怎么做。你看看钟铭，给他一部电视剧，他就抓住了机会，再看看你……”
虽然实话伤人，耿项南还是希望时戚能听听他的话。
“论实力，你唱歌和演戏都不行，靠着脸能混多久？”
“还不如去找个工作，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时戚慢吞吞地道：“我现在不能退圈。”
“好，不退也行，你自己能接到戏吗？”
时戚：“应该可以。”
耿项南：“那你接一部给我看看？还是说，你觉得虞危会帮你？”
说到虞危，耿项南皱了皱眉，“他的名声已经没救了，你最好跟他保持点距离。”
耿项南想着时戚也许只是把那些吹捧他的话当成真的，看不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但凡换个人，喂了那些多的资源，早就已经一炮而红。
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时戚长得好看，在耿项南看来，时戚不过是个干净点听话点的邻家弟弟。
而现在，他连听话乖巧这个优点都快没了。
“这个圈里特别现实，大家比得就是人气实力资源，你没有这些，一辈子都只能留在底层打转，捡些残羹剩餐。
七七，你吃不了这些苦头的，累了的话，就回家去吧，至少让叔叔阿姨走也能走得安心些。”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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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戚拎着只鞋子，站在原地等待着。
系统的声音响起：“警告！检测到宿主的生命体征异常！”
时戚：“……”
这具身体是真的太弱，动不动就出点小问题。
顾澈的那辆黑色保姆车缓缓驶来，车前的大灯穿透雨幕，打在时戚身上。
车子还没完全停稳，姜宁久降下车窗，探出头来，“你怎么会在这儿？”
时戚心口阵阵抽搐，他说不出来话，冲姜宁笑了下。
姜宁把他扶到车上坐下，周数躺在后座上，时戚打量他的情况，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顾澈坐在另一侧，头上戴着那副亮橙色耳机，转过来看看时戚，看到他这幅狼狈的模样，手里还抓着只泥鞋，什么都没问。
时戚从上车起就避开顾澈的视线，虽然觉得这样的环境也不见得安全，但是身体的情况不允许他继续思考下去。
上车以后，他靠在椅背上就没了意识。
姜宁拿条毯子的工夫，转身一看，发现时戚躺下就照了，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浅粉，眉头蹙着，看起来像是生病了似的。
他觉得今天这事儿有点古怪，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在时戚睡着后，顾澈转过来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你可以帮他把外套脱掉。”
时戚的毛衣外套拧巴成一团，领口的系带勒得死紧。
姜宁：“没事我脱人家的衣服干什么？”
时戚在睡梦中呼吸有些不匀，不住喘息，顾澈把头转到一侧，过了会儿，姜宁还是没动，就只顾着刷手机。
他摘下耳机，起身走到时戚旁边。
时戚睡着后的模样很乖，眉头微微蹙着，顾澈伸手解开他毛衣外套的白色纽扣，将领口的系带扯松一些，手指在时戚满是冷汗的细白脖颈旁贴了一会儿。
收回去时，还在裤腿上揩了揩。
姜宁眯了眯眼，低头给大老板汇报情况。
时戚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周数已经醒了，穿戴整齐，正在和姜宁说些什么。
“戚戚，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看他醒了，周数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脸，温声问道。
时戚摇摇头，有点想不起自己怎么来的医院。
“抱歉，让你遇到这样的事。”周数略带歉意地看着他。
在时戚昏睡期间，医生给他做过检查，跟周数说，时戚的心脏有点问题，今天的这种情况，他不是睡着了，而是在某种情况下短暂的失去意识。
之前时戚在甜品铺子打工，累了就在沙发上睡一觉，周数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想想不禁有些后怕。
“我没事。”时戚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
他自己撑起身体坐起来，想起昏睡前的事，问周数：“你有没有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
“没有。”周数摇头。
天太黑，当时他还在打电话，根本没留意到身后有人。
周数在床边坐下，跟他说了下情况，剧组没有朝外声张，周数也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在电影拍完之前，这件事我们都要保密。”
姜宁说：“我们已经跟警方联系过，暂时不对外公布，私下的调查是不会停下的。”
他只是带着小侄子来剧组混混日子，谁知道还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更加让人没想到的是，看起来纤细柔弱的时戚，在跟嫌犯近距离接触的情况下，还能脱身，这让姜宁有几分惊讶。
等到姜宁离开后，周数说：“也许是我从前得罪的人来找麻烦。”
他看看时戚，“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件事一时半会儿很难解决，我去找个信得过的人来带你。”
时戚摇头：“我跟别人不熟。”
周数有些沉默。
时戚留在医院里观察了三个小时，确认没什么大问题后，便和周数返回酒店，姜宁把他的房间换到顶层的套房，算是小小的补偿。
这样一来，时戚就和虞危、顾澈住在同一层楼，见面的时候多了些。
虞危大多数时候都在房间里待着，时戚每天收工回来，都会主动敲门找他对戏，虞危心情烦躁时，想跑出喝酒都找不到机会。
顾澈偶尔会跟过来，就坐在旁边看着，三个人几乎每天都同进同出，成了片场的一大风景。
虞危的粉丝从一开始对时戚看不顺眼，到后来再看到虞危和时戚挨在一起说悄悄话时，已经逐渐的麻木。
相比之下，她们觉得顾澈的粉丝会更难受。
两个星期过去，时戚的戏即将杀青。
哥哥和弟弟见面的这场戏，林繁森在虞危的状态更好一些的时候，又重拍了一遍。
“开始！”
兄弟俩在办公室里见了面。
不过一个是人质，一个是贸然闯进来的前职卧底。
虞危将对时戚的担忧，转为对弟弟的担忧。
绑匪抓着时戚的头发，逼他抬起头来，“乖宝贝，跟你哥打声招呼。”
时戚看到他第一眼，就把头扭开。
绑匪朝他肚子上踢了一脚，饰演绑匪的演员穿着厚重的皮靴，踢得有些重，时戚额头的冷汗都流了下来，就是倔强的不开口。
虞危光是看到他那张苍白的小脸，担忧便全都写到脸上，根本就不需要演。
“你t开他！”
时戚不过是名义上的男四号，实际上戏份少的可怜，整部电影加起来，大概就出镜十五分钟不到。
前期他这个弟弟跟虞危各种干架，后期的戏份，都在拒绝哥哥营救自己，算是有点讨人嫌的角色。
时戚能把这个角色演得比较讨喜，还是那张脸占了极大便宜。
面对镜头，他抿紧嘴角，眉眼一压，就演出了那股倔强劲儿，在经过特写镜头的刻意放大，监视器里的时戚，一张脸漂亮到令人失神。
他的演技是肉眼可见的差，但有时候就是这样，适合一个角色比硬演更好。
副导演第一眼看到他，就认可了他的外形，而时戚和虞危的搭配，意外的不错。
重拍弟弟被当做人质的这一幕，虞危在镜头前的表现更加自如。
将一个卧底多年、隐忍冷静的警察演的自然无比，连眼角极细微的纹路，都透出恰到好处的疲惫，同时又增加一份笃定。
让镜头前的人相信他有能力拯救所有人，他是绝对的男主角。
虞危之前演过不少男主角，可是只要剧里有几个演技出彩的配角，他就会被盖过风头，但这次在强势的老戏骨面前，他不但抗住了对手戏，还掌控了演戏的节奏。
能演的这么好，是有一个让虞危很在乎的人在现场。林繁森坐在监视器后面，朝旁边的时戚望过去。
可惜啊，他的戏份被砍掉太多。
“嗡”
放在化妆台上的手机振动，虞危早就通过了时戚的好友验证，时常在微信上找他。
【虞危：过来帮我个忙。】
时戚点进粉色，虞危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几个红色格子，在90％的好感度影响下，虞危的变化，还是很明显的。
以前是时戚主动，现在换成了虞危主动，连周数都感到诧异。
等化妆师小姐姐给他化好妆，时戚起身去了虞危的专属化妆间。
虞危坐在化妆台前，他始终在眼线这件事上无比执着，用力地将画好的眼线擦掉，从桌上拿起一支香奈儿的眼线笔丢给时戚。
“你帮我画。”
时戚从旁边抽出一张湿纸巾擦擦手，拿起干净的化妆棉，倒上消毒水，替虞危把眼周的皮肤做好清洁。
虞危对待他自己这张脸总是过分暴力，幸好他底子不错，一张脸这么被他折腾也没什么变化。
“脸稍微抬起来一些。”
时戚用手指端着虞危的下巴，认真地替他描画眼线。
他离得近，虞危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甜香，一时又开始恍惚。
时戚生的纤细柔弱，很容易让人对他产生点怜惜之情，即使是虞危也逃不过。
时戚刚准备起身，就被虞危单手圈住了腰。
“你每天都好好吃饭了吗，怎么还是这么瘦？”
随着好感度的增加，虞危对他动手动脚的时候也多了起来，时戚皱皱眉头，轻轻挣脱开。
“大家都是男人，抱一下怎么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虞危倒也不敢得寸进尺，悻悻地松开手。
同时有点懊悔，时戚前面对他那么主动，他当时居然没把握住机会。
“砰”
化妆间的门被用力推开。
时戚抬头一看，居然是许久不见的耿项南，他带着墨镜和黑色大口罩，打扮得很低调。
虞危眯着眼，终于认出他是谁，嘲弄道：“堂堂新晋影帝也喜欢偷听别人说话？”
耿项南也不否认，他看着时戚，冷声道：“七七，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虞危似乎有些忌惮耿项南，嘲弄一句就算了。
系统的声音响起：“彩蛋游戏进行中，请宿主同意邀请。”
时戚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抬腿跟上。
耿项南把他带到没人的角落，伸手将脸上的黑色口罩摘下来。
一段时间没见，耿项南的状态跟大封影帝相比当天有点变化，神情略显疲惫，眼底还有些发黑，像是没怎么睡过好觉的样子。
耿项南上下打量时戚片刻，“七七，你现在变化好大。”
时戚看起来还是那副乖巧甜软的模样，气质却稍微有点变化，不像以前那么唯唯诺诺。
耿项南乍一看到这样的他，还有些不太习惯。
“你真的是时戚本人？”
时戚没回话，站得离他远远的。
他伸手捏捏眉心，问道：“你在虞危的化妆间里都干了些什么？”
时戚：“我在帮他化妆。”
化妆？
耿项南愣了下，“算了，我也不关心你跟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的合同，你签字了吗？”
合同？
时戚想了一会儿，他好像是签过什么保密协议，便点了点头。
耿项南知道他签了字以后，脸色都好了许多。
“签了就好。”
他朝时戚走近一些，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其实我早就想来见见你，是周数拦着不让。”
耿项南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脸，时戚退后半步躲开。
遭到时戚的无声抗拒，耿项南感到有些尴尬，他放下手，说：“那件事我也听说了，你当时没有受伤吧？”
时戚摇摇头。
耿项南说：“一次是幸运，再来一次你还会这么幸运吗？周数得罪了太多人，你跟在他手底下混是白白浪费时间，完全没有必要替他担着这份风险，叔叔阿姨都离开了，我不想看到你再出事。”
时戚低垂着眼帘，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看看时戚，耐着性子说：“有些话我很早之前就想跟你说，这圈子不适合你。”
“你红不了。”
“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剧，该帮你的我都帮了，说实话，我真的很累，我也不知道还要怎么做。你看看钟铭，给他一部电视剧，他就抓住了机会，再看看你……”
虽然实话伤人，耿项南还是希望时戚能听听他的话。
“论实力，你唱歌和演戏都不行，靠着脸能混多久？”
“还不如去找个工作，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时戚慢吞吞地道：“我现在不能退圈。”
“好，不退也行，你自己能接到戏吗？”
时戚：“应该可以。”
耿项南：“那你接一部给我看看？还是说，你觉得虞危会帮你？”
说到虞危，耿项南皱了皱眉，“他的名声已经没救了，你最好跟他保持点距离。”
耿项南想着时戚也许只是把那些吹捧他的话当成真的，看不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但凡换个人，喂了那些多的资源，早就已经一炮而红。
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时戚长得好看，在耿项南看来，时戚不过是个干净点听话点的邻家弟弟。
而现在，他连听话乖巧这个优点都快没了。
“这个圈里特别现实，大家比得就是人气实力资源，你没有这些，一辈子都只能留在底层打转，捡些残羹剩餐。
七七，你吃不了这些苦头的，累了的话，就回家去吧，至少让叔叔阿姨走也能走得安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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