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6章 世界的黑暗
“这样倒是也挺不错的,那个戚妄别的不说，至少模样长得还是挺出色的，对了,他考上了哪所大学？”
戚宝馨倒是个乐天派，知道昨天晚上戚妄之所以会有那样的态度,是因为喜欢自己的闺蜜的缘故,她瞬间就把那些不愉快忘到了一旁，开始询问起更多关于他的事情。
“阳城工程学院,他之前给我看了录取通知书。”
杨秋和有些心不在焉的，注意力一直落在身后的那两人身上。
虽然昨天戚妄‘戳破’了白芊淼的真面目，让杨秋和对她产生了一些隔阂，可是两人到底曾经暧昧过，她是除了戚宝馨之外和自己关系最为亲近的女生。
现在戚妄和她聊得热络,这就让杨秋和有了一种自己带绿帽子的感觉,总觉得他是被戚妄和白芊淼两人齐齐给背叛了。
“阳城工程学院？真的？淼淼也是考的那个学校,他该不会是知道了淼淼要去那个学校，故意才考到那里去的？”
戚宝馨的话将杨秋和思绪拉了回来,听到她的话后，杨秋和愣住了，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她去了阳城工程学院？不是说要报考石河市的理工学校吗？”
杨秋和分明记得白芊淼之前跟他说过，想要跟他考上同一所大学，在同一所学校读书的。
“我没有什么朋友，宝馨和你是我唯二的两个朋友，我不想离你们太远。”
“是不想离宝馨太远,还是不想离我太远？”
那个时候的杨秋和曾经这么问过白芊淼，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的白芊淼脸红得厉害，整个人都害羞得要命,在他的不停逗弄下，方才承认了是想要跟他上同一所学校。
“我不想离开你太远，如果长时间见不到你的话，我觉得我会发疯的。”
白芊淼所说的话还在耳边回荡着，结果现在却从戚宝馨的口中得知了她根本就没有报那所说好的学校，而是去了阳城工程学院。
要知道阳城可是在另一个省，过去的话至少要坐四个小时的高铁，那么远的距离，他们想要见一面都难。
难不成白芊淼之前所说的那些话都是欺骗他的？其实她才是个高端海王，原本以为他在养鱼，结果最后却发现对方竟然棋高一着。
这下子杨秋和面上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了，他冷着一张脸，眉宇间浮现出了一抹戾气来。
他无法接受自己被白芊淼给愚弄了，等一下他绝对要问个清楚，他得知道白芊淼是不是一直在耍着他玩儿。
此时的杨秋和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和白芊淼之间的关系根本就不正常，他自己有女朋友还跟人家玩儿暧昧的时候他没有觉得不对，可是当发现对方对他也不是真心的时候，杨秋和却受不了。
“秋和，你怎么了？脸色看着这么难看？”
戚宝馨发现杨秋和的面色不对，关切地开口询问了一句，并且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杨秋和勉强调整好情绪，将戚宝馨的手拿了下来，笑着说道：“没什么，就是昨晚上认床没睡好，所以今天精神才不太好的。”
说着，杨秋和突然凑到了戚宝馨的跟前，笑着耳语道：“这还不是怪你？我被你给养刁了，没你陪着睡觉，我哪里能睡得踏实？”
戚宝馨哪里能想到杨秋和突然跟她说这个，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一把推开了凑过来的杨秋和，娇声说道：“你真不正经，我再也不理你了。”
说着，她刻意加快了脚步，甩开了杨秋和，只是脸上的热气却怎么都消减不下去。
真是羞死人了，杨秋和怎么能在外面说这种话？也不怕被人家听了去。
戚宝馨害羞的模样取悦了杨秋和，他此时瞬间忘记了被戚妄和白芊淼二人双重背叛的事情，较快脚步追了上去，然后揽着戚宝馨的腰低声说起话来。
戚宝馨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发现挣脱不开后，她便红着脸任由着杨秋和抱着，明媚张扬的女孩子，此时却有了一种小鸟依人的温柔感。
“其实我挺好奇的，你这样个方便都普普通通的人，怎么生出要跟戚宝馨抢的心思？杨秋和只会跟你玩儿暧昧，以你算计人的聪明劲儿，应该能看得出来人家对你根本没什么感情，你怎么就执迷不悟，非要扒着他不放呢？”
戚妄一手扶着白芊淼，嘴里说的话却并不像是上面那两人所猜测的那样是什么告白的情话，而是用直白的言语毫不留情地揭露了她的假面，将她的那些肮脏心思全都明晃晃地摆在太阳底下。
白芊淼的脸是被气红的，她想要甩开戚妄扶着自己胳膊的手，可是她那点儿力气，在戚妄面前就跟挠痒痒似的，根本就没有法子甩开她，反而因为用得力气太大，她差点歪倒在台阶上。
戚妄‘好心’地将她给扶稳了，但是嘴里面说出来的话却依旧像是淬了毒似的。
“你这是准备表演苦肉计了不成？不过很可惜，人家小情侣两个此时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你的苦肉计估计是起不到什么效果了。”
“让我猜猜看你在想些什么，其实你也没有那么喜欢杨秋和的？只是因为戚宝馨和杨秋和是男女朋友，你才想要横插一杠的，通过争抢男人来证明自己其实比戚宝馨更受欢迎，证明自己比她更厉害？”
“你从来都没有胜过戚宝馨，所以才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法，来暗戳戳地做这些事情，因为你自己很清楚，如果是光明正大的比赛，你永远都不可能比得过戚宝馨，你就只能像是阴沟里面的老鼠一样，使用各种各样的卑劣手段。”
戚妄的声音不疾不徐，在变声期过后，他的声音褪去了少年人的稚气，反而多了一些独属于成熟男性的魅力，如果忽略掉他所说的那些内容的话，这把声音真的很有磁性，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来。
白芊淼被迫听着对方用这么一把好听到让人的耳朵能怀孕的声音戳破她一个个阴暗的想法，可是偏偏她还没有办法逃离这里，因为戚妄抓着她胳膊的手非常用力，将她牢牢地固定在他身边，只能被迫听他说这些戳人肺管子的话。
“你快点放开我，要是你再不放开我的话，那我就要喊救命了。”
白芊淼咬牙切齿地威胁道，戚妄似乎已经看穿了她所有的伪装和假面，她便干脆撕破了脸皮，露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模样，她恶狠狠地看着戚妄，眼神之中蕴藏着的恶毒之色让人为之心惊。
“如果你不介意现在的模样被人看到的话，那你就喊，正好让大家看看你的真面目是什么，或许你展露出来最真实的自己之后，还能得到大家真正的喜欢。”
戚妄所说的话简直气死人不偿命，白芊淼被他气得不轻，可是却拿这个老油条没有任何办法，她想要向杨秋和与戚宝馨求救，可是那两个人却突然往前跑了几步，杨秋和一手揽着戚宝馨的细腰，而戚宝馨假意挣扎了两下后，便又依偎在了杨秋和的怀中，她甚至看到两人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亲吻着对方，并且在亲吻过后，他们还相视一笑，任凭谁看到他们那样子，都知道他们正处在热恋之中。
白芊淼的眼睛慢慢红了起来，浓浓的嫉妒之意啃噬着她的内心，她的面上流露出了痛苦之色，扭曲的表情让她那张还算是漂亮的面孔失了本来该有的美感，变得狰狞而又丑陋。
她所有的表情变化全都被戚妄看在了眼中，就在白芊淼心情激荡，无法控制自己澎湃恶意的时候，她听到了戚妄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我会盯着你，我看到了你对戚宝馨的恨意，看到了你对她的嫉妒与仇恨，如果戚宝馨出了任何的事情，那必然是你做的，我会出来作证，将你的假面在众人面前彻底撕扯下来。”
他的这些声音犹如呢喃低语，带着一种不真切的感觉，白芊淼神情恍惚地朝着他看了过去，却发现刚刚那个对她满眼不耐，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戳她肺管子的男生脸上露出了茫然之色了。
一种奇怪的感觉在白芊淼的心中升腾而起，她总觉得此时扶着她的戚妄和刚刚扶着她的那个戚妄有一些不同。
“你刚刚在说什么？”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白芊淼冷不丁地开口问了一句，说完之后，她的眼睛便一眨不眨地盯着戚妄，不肯放过他脸上任何一抹表情变化。
戚妄皱着眉头看着白芊淼：“你说什么？话说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扶着你走？真是麻烦，你自己不会走么？”
说着，戚妄主动放开了扶着白芊淼胳膊的手，然后蹬蹬蹬地往上跑了几步，追上了杨秋和他们。
“杨秋和，你这人真不够意思，说好的跟我一起行动，你自己倒是在这里泡妹子，让我跟白芊淼一起，你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她那样黏黏糊糊的女人么？”
此时跟戚宝馨关系正好的杨秋和哪里能想到戚妄会突然冒出来搞破坏，他皱着眉头瞪着满脸不耐之色的戚妄，没好气地说道：“刚刚不是你主动要跟白芊淼一起的吗？现在又来埋怨我？”
“我会主动要跟她一起？你开什么玩笑，她才不是我的理想型，得得得，不跟你说了，你愿意跟她们一起就跟她们一起，我先走了。”
说完这番话后，戚妄便风风火火离开了，只留下满脸错愕的杨秋和。
这人的变化怎么这么大呢？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难不成是白芊淼拒绝了他，所以这人恼羞成怒了？
眼见着戚妄头也不回地跑走了，杨秋和与戚宝馨也不好甩下白芊淼不管，两人等着白芊淼上来，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此时的白芊淼也还懵着，只是看到杨秋和与戚宝馨两人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她急忙调整了心情，摆出一副柔柔弱弱，没有任何攻击性的模样来。
“戚妄同学他突然发什么疯？”
戚宝馨柔声开口询问了一句，白芊淼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也许是我说错话得罪他了，他本来就对我有偏见，刚刚我一句话说得不合适，所以他才生气的。”
杨秋和将信将疑地看着白芊淼，并不相信她的话，在他看来，戚妄那人虽然有些不靠谱，但是绝对不会是这种会因为一句话生气的人，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戚宝馨倒是没有怀疑什么，安慰了白芊淼几句后，就岔开了话题。
命运的转折点一步步地靠近，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变化，可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在戚宝馨掉落悬崖之后，杨秋和抱住了瑟瑟发抖的白芊淼，一声接一声地安慰着她。
“这不怪你，是宝馨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跟你没有关系，等下我们就这么跟老师说的。”
白芊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脑海之中却不期然闪过刚刚她眼角扫到的一幕。
她好像看到了戚妄的踪迹，他是否看到了刚刚所发生的那一幕？
不安的种子在白芊淼的心中种下，在往后的那些年里，慢慢扎根下去，只要时机一到，便会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白芊淼睡得很不安稳，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过梦了，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梦见九年前发生的事情。
“宝馨！”
白芊淼突然大喊了一声，冷汗涔涔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薄薄的被子从她的身上滑落下来，露出了满是红痕的身体来。
看着熟悉的卧室，她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浓浓的恐慌感来，突如其来的心悸让白芊淼有些喘不过气儿来，眼看着杨秋和还在一旁无知无觉地呼呼大睡，白芊淼忍不住推了他几把。
“秋和，秋和你醒醒。”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平常睡觉很轻，几乎她有什么动静立马就能醒过来的杨秋和今天却睡得很死，白芊淼又推又喊了许久，才将杨秋和给弄醒了。
“淼淼，你怎么了？”
看着满脸煞白的白芊淼，杨秋和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开口询问了一句。
白芊淼看着还没彻底清醒过来的杨秋和，回想起梦里的那个画面，泪水迅速地盈满了眼眶。
“秋和，我梦见宝馨了，她一定是在恨我。”
说着，白芊淼便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杨秋和只觉得浑身疲倦，可是却又不得不拖着疲惫的哄着白芊淼。
“淼淼，那不关你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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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宝馨倒是个乐天派，知道昨天晚上戚妄之所以会有那样的态度,是因为喜欢自己的闺蜜的缘故,她瞬间就把那些不愉快忘到了一旁，开始询问起更多关于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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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秋和有些心不在焉的，注意力一直落在身后的那两人身上。
虽然昨天戚妄‘戳破’了白芊淼的真面目，让杨秋和对她产生了一些隔阂，可是两人到底曾经暧昧过，她是除了戚宝馨之外和自己关系最为亲近的女生。
现在戚妄和她聊得热络,这就让杨秋和有了一种自己带绿帽子的感觉,总觉得他是被戚妄和白芊淼两人齐齐给背叛了。
“阳城工程学院？真的？淼淼也是考的那个学校,他该不会是知道了淼淼要去那个学校，故意才考到那里去的？”
戚宝馨的话将杨秋和思绪拉了回来,听到她的话后，杨秋和愣住了，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她去了阳城工程学院？不是说要报考石河市的理工学校吗？”
杨秋和分明记得白芊淼之前跟他说过，想要跟他考上同一所大学，在同一所学校读书的。
“我没有什么朋友，宝馨和你是我唯二的两个朋友，我不想离你们太远。”
“是不想离宝馨太远,还是不想离我太远？”
那个时候的杨秋和曾经这么问过白芊淼，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的白芊淼脸红得厉害，整个人都害羞得要命,在他的不停逗弄下，方才承认了是想要跟他上同一所学校。
“我不想离开你太远，如果长时间见不到你的话，我觉得我会发疯的。”
白芊淼所说的话还在耳边回荡着，结果现在却从戚宝馨的口中得知了她根本就没有报那所说好的学校，而是去了阳城工程学院。
要知道阳城可是在另一个省，过去的话至少要坐四个小时的高铁，那么远的距离，他们想要见一面都难。
难不成白芊淼之前所说的那些话都是欺骗他的？其实她才是个高端海王，原本以为他在养鱼，结果最后却发现对方竟然棋高一着。
这下子杨秋和面上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了，他冷着一张脸，眉宇间浮现出了一抹戾气来。
他无法接受自己被白芊淼给愚弄了，等一下他绝对要问个清楚，他得知道白芊淼是不是一直在耍着他玩儿。
此时的杨秋和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和白芊淼之间的关系根本就不正常，他自己有女朋友还跟人家玩儿暧昧的时候他没有觉得不对，可是当发现对方对他也不是真心的时候，杨秋和却受不了。
“秋和，你怎么了？脸色看着这么难看？”
戚宝馨发现杨秋和的面色不对，关切地开口询问了一句，并且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杨秋和勉强调整好情绪，将戚宝馨的手拿了下来，笑着说道：“没什么，就是昨晚上认床没睡好，所以今天精神才不太好的。”
说着，杨秋和突然凑到了戚宝馨的跟前，笑着耳语道：“这还不是怪你？我被你给养刁了，没你陪着睡觉，我哪里能睡得踏实？”
戚宝馨哪里能想到杨秋和突然跟她说这个，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一把推开了凑过来的杨秋和，娇声说道：“你真不正经，我再也不理你了。”
说着，她刻意加快了脚步，甩开了杨秋和，只是脸上的热气却怎么都消减不下去。
真是羞死人了，杨秋和怎么能在外面说这种话？也不怕被人家听了去。
戚宝馨害羞的模样取悦了杨秋和，他此时瞬间忘记了被戚妄和白芊淼二人双重背叛的事情，较快脚步追了上去，然后揽着戚宝馨的腰低声说起话来。
戚宝馨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发现挣脱不开后，她便红着脸任由着杨秋和抱着，明媚张扬的女孩子，此时却有了一种小鸟依人的温柔感。
“其实我挺好奇的，你这样个方便都普普通通的人，怎么生出要跟戚宝馨抢的心思？杨秋和只会跟你玩儿暧昧，以你算计人的聪明劲儿，应该能看得出来人家对你根本没什么感情，你怎么就执迷不悟，非要扒着他不放呢？”
戚妄一手扶着白芊淼，嘴里说的话却并不像是上面那两人所猜测的那样是什么告白的情话，而是用直白的言语毫不留情地揭露了她的假面，将她的那些肮脏心思全都明晃晃地摆在太阳底下。
白芊淼的脸是被气红的，她想要甩开戚妄扶着自己胳膊的手，可是她那点儿力气，在戚妄面前就跟挠痒痒似的，根本就没有法子甩开她，反而因为用得力气太大，她差点歪倒在台阶上。
戚妄‘好心’地将她给扶稳了，但是嘴里面说出来的话却依旧像是淬了毒似的。
“你这是准备表演苦肉计了不成？不过很可惜，人家小情侣两个此时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你的苦肉计估计是起不到什么效果了。”
“让我猜猜看你在想些什么，其实你也没有那么喜欢杨秋和的？只是因为戚宝馨和杨秋和是男女朋友，你才想要横插一杠的，通过争抢男人来证明自己其实比戚宝馨更受欢迎，证明自己比她更厉害？”
“你从来都没有胜过戚宝馨，所以才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法，来暗戳戳地做这些事情，因为你自己很清楚，如果是光明正大的比赛，你永远都不可能比得过戚宝馨，你就只能像是阴沟里面的老鼠一样，使用各种各样的卑劣手段。”
戚妄的声音不疾不徐，在变声期过后，他的声音褪去了少年人的稚气，反而多了一些独属于成熟男性的魅力，如果忽略掉他所说的那些内容的话，这把声音真的很有磁性，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来。
白芊淼被迫听着对方用这么一把好听到让人的耳朵能怀孕的声音戳破她一个个阴暗的想法，可是偏偏她还没有办法逃离这里，因为戚妄抓着她胳膊的手非常用力，将她牢牢地固定在他身边，只能被迫听他说这些戳人肺管子的话。
“你快点放开我，要是你再不放开我的话，那我就要喊救命了。”
白芊淼咬牙切齿地威胁道，戚妄似乎已经看穿了她所有的伪装和假面，她便干脆撕破了脸皮，露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模样，她恶狠狠地看着戚妄，眼神之中蕴藏着的恶毒之色让人为之心惊。
“如果你不介意现在的模样被人看到的话，那你就喊，正好让大家看看你的真面目是什么，或许你展露出来最真实的自己之后，还能得到大家真正的喜欢。”
戚妄所说的话简直气死人不偿命，白芊淼被他气得不轻，可是却拿这个老油条没有任何办法，她想要向杨秋和与戚宝馨求救，可是那两个人却突然往前跑了几步，杨秋和一手揽着戚宝馨的细腰，而戚宝馨假意挣扎了两下后，便又依偎在了杨秋和的怀中，她甚至看到两人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亲吻着对方，并且在亲吻过后，他们还相视一笑，任凭谁看到他们那样子，都知道他们正处在热恋之中。
白芊淼的眼睛慢慢红了起来，浓浓的嫉妒之意啃噬着她的内心，她的面上流露出了痛苦之色，扭曲的表情让她那张还算是漂亮的面孔失了本来该有的美感，变得狰狞而又丑陋。
她所有的表情变化全都被戚妄看在了眼中，就在白芊淼心情激荡，无法控制自己澎湃恶意的时候，她听到了戚妄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我会盯着你，我看到了你对戚宝馨的恨意，看到了你对她的嫉妒与仇恨，如果戚宝馨出了任何的事情，那必然是你做的，我会出来作证，将你的假面在众人面前彻底撕扯下来。”
他的这些声音犹如呢喃低语，带着一种不真切的感觉，白芊淼神情恍惚地朝着他看了过去，却发现刚刚那个对她满眼不耐，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戳她肺管子的男生脸上露出了茫然之色了。
一种奇怪的感觉在白芊淼的心中升腾而起，她总觉得此时扶着她的戚妄和刚刚扶着她的那个戚妄有一些不同。
“你刚刚在说什么？”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白芊淼冷不丁地开口问了一句，说完之后，她的眼睛便一眨不眨地盯着戚妄，不肯放过他脸上任何一抹表情变化。
戚妄皱着眉头看着白芊淼：“你说什么？话说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扶着你走？真是麻烦，你自己不会走么？”
说着，戚妄主动放开了扶着白芊淼胳膊的手，然后蹬蹬蹬地往上跑了几步，追上了杨秋和他们。
“杨秋和，你这人真不够意思，说好的跟我一起行动，你自己倒是在这里泡妹子，让我跟白芊淼一起，你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她那样黏黏糊糊的女人么？”
此时跟戚宝馨关系正好的杨秋和哪里能想到戚妄会突然冒出来搞破坏，他皱着眉头瞪着满脸不耐之色的戚妄，没好气地说道：“刚刚不是你主动要跟白芊淼一起的吗？现在又来埋怨我？”
“我会主动要跟她一起？你开什么玩笑，她才不是我的理想型，得得得，不跟你说了，你愿意跟她们一起就跟她们一起，我先走了。”
说完这番话后，戚妄便风风火火离开了，只留下满脸错愕的杨秋和。
这人的变化怎么这么大呢？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难不成是白芊淼拒绝了他，所以这人恼羞成怒了？
眼见着戚妄头也不回地跑走了，杨秋和与戚宝馨也不好甩下白芊淼不管，两人等着白芊淼上来，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此时的白芊淼也还懵着，只是看到杨秋和与戚宝馨两人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她急忙调整了心情，摆出一副柔柔弱弱，没有任何攻击性的模样来。
“戚妄同学他突然发什么疯？”
戚宝馨柔声开口询问了一句，白芊淼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也许是我说错话得罪他了，他本来就对我有偏见，刚刚我一句话说得不合适，所以他才生气的。”
杨秋和将信将疑地看着白芊淼，并不相信她的话，在他看来，戚妄那人虽然有些不靠谱，但是绝对不会是这种会因为一句话生气的人，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戚宝馨倒是没有怀疑什么，安慰了白芊淼几句后，就岔开了话题。
命运的转折点一步步地靠近，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变化，可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在戚宝馨掉落悬崖之后，杨秋和抱住了瑟瑟发抖的白芊淼，一声接一声地安慰着她。
“这不怪你，是宝馨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跟你没有关系，等下我们就这么跟老师说的。”
白芊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脑海之中却不期然闪过刚刚她眼角扫到的一幕。
她好像看到了戚妄的踪迹，他是否看到了刚刚所发生的那一幕？
不安的种子在白芊淼的心中种下，在往后的那些年里，慢慢扎根下去，只要时机一到，便会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白芊淼睡得很不安稳，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过梦了，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梦见九年前发生的事情。
“宝馨！”
白芊淼突然大喊了一声，冷汗涔涔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薄薄的被子从她的身上滑落下来，露出了满是红痕的身体来。
看着熟悉的卧室，她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浓浓的恐慌感来，突如其来的心悸让白芊淼有些喘不过气儿来，眼看着杨秋和还在一旁无知无觉地呼呼大睡，白芊淼忍不住推了他几把。
“秋和，秋和你醒醒。”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平常睡觉很轻，几乎她有什么动静立马就能醒过来的杨秋和今天却睡得很死，白芊淼又推又喊了许久，才将杨秋和给弄醒了。
“淼淼，你怎么了？”
看着满脸煞白的白芊淼，杨秋和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开口询问了一句。
白芊淼看着还没彻底清醒过来的杨秋和，回想起梦里的那个画面，泪水迅速地盈满了眼眶。
“秋和，我梦见宝馨了，她一定是在恨我。”
说着，白芊淼便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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