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无相天主与梦魇魔尊！捅破天了（二
生身母处问邪正，取坎填离死复生。
大梦万古传两脉，无正无邪噩为真。
京城所在，真龙之地，一道混茫气机冲天而起，破碎黑云几许，荡灭月光九重。
那道气机于虚空交合变化，顿现恐怖气象，好似人间降魔主，果是人间太岁神。
扭曲的虚空中，一道身影缓缓走来，周身黑气缠绕，眼中杀意升腾，不是顾长安又是谁！？
“噩梦一脉……你是噩梦一脉的传人……”
十七皇子死死地盯着苍天黑云下的顾长安，面色难看到了极致，他的情绪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波动，眸子里竟是涌起深深的忌惮之色。
哪怕刚刚面对李末，参悟长命，身祭青萍，他也未曾退缩半分，仍旧气定神闲，表现出的气魄盖压山河，似乎拥有能够掌控一切局面的力量。
然而，当顾长安现身的那一刻，这位不可一世的大乾皇子，终于第一次流露出超乎掌控的惊惶与恐惧。
大梦万古生玄功，震世分传两脉通。
自古以来，这门旷世绝学一分为二，美梦一脉与噩梦一脉乃是天生的死敌，同生共长，不死不休，甚至于后者更是前者的克星。
“不可能……这一脉早已绝灭……”
十七皇子咬着牙，面色难看到了极致，有生以来，他第一次产生了关乎生死的危机感。
“噩梦一脉啊……自梦主以降，这一脉便绝灭人间，想不到悠悠千年，岁月轮转，竟然还有传人现世！？”
“这一脉乃是【大梦万古功】中的异术，按理说不算正统源流，凡修此道，必遭劫数，古来便无几人炼成……”
“当年梦主一人身负两脉神通，耗尽了噩梦一脉的气运……这一脉从此不存，谁能想到……”
“天道无情，果然尚有一丝生机……这个小鬼夺了后世的造化……”
真法不名于世，然而【梦主】的名号实在太响，曾经为【夏商周】成员之一，因此大梦万古功虽说神秘莫测，京城之中，却有隐藏大高手知悉一二。
“我还以为你死了……可算出手了……”
李末传音入密，收敛心神，再无顾及地参悟长命之境，开始了这一层最重要的蜕变。
顾长安一旦出手，他便再无后顾之忧。
“你踏马……从来没跟我说过京城之中，有一个皇子等着你……”
顾长安骑虎难下，他虽然曾经听李末说过，京城之中藏有大敌，亦修大梦万古功，可以作为他的资粮。
对此，顾长安倒是并未在意，反而隐隐有些期待。
他噩梦一脉，玄功已成，无惧任何敌，可是做梦都没有想到，此人来头如此之大，竟是皇室血裔，大乾龙子。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
“干他！”
李末传音呼喝。
轰隆隆……
话音未落，天空中惊雷震怖，十七皇子率先出手了，他身形幻灭，恍然入梦，化为无穷劫数，降临真实法界，向着顾长安横压而去。
面对噩梦一脉的传人，他根本不敢托大，抢先出手，占夺先机。
一道道雷霆如孽龙嘶吼，遍布苍穹，如此劫数比起刚刚李末面对的又强大数倍。
显然，十七皇子感受到了浓烈的危机，全力以赴，仗命搏杀。
轰隆隆……
浩荡劫数降临，于虚空中骤成天象，顾长安的身影变得渺小无比，恍若一株野草，随风飘摇，似乎随时都会葬灭在这浩荡天劫之中。
嗡……
下一刻，顾长安所立之处升起一片混黑云烟，虚幻如空，不入真实。
紧接着，无尽雷霆滚滚而至，方一接触到那片混黑云烟，便被拖入其中……
苍天静寂，哪有天象分明，顾长安一步踏出，亦是化为云烟，融入那片混黑不见。
与此同时，那片混黑云烟猛地激荡起来，恍若怒海汪洋中的漩涡，沸腾转动，荡生出无数的泡沫，内中光影交织，离奇变幻。
“这是什么情况？”
“大梦万古功的传人……他们之间的对决果然玄妙莫测……两人俱入虚无梦境之中，衍化真实，各凭手段……”
“啧啧……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能见此玄功，难怪名声动彻古今。”
一道道强大的神念在虚空中纵横起伏，然而谁也不敢靠近那片混黑云烟。
修成大梦万古功，便能于虚无法界造梦成真，这便是这一脉最可怕的力量。
如今十七皇子拥有这样的能力，顾长安也有，两人俱都入虚无法界，各凭梦境显圣，生死搏杀。
这样的手段已然超出了寻常道法，轻易不现于人世浮尘。
轰隆隆……
突然，虚空破碎，混黑烟云猛地消散，一声龙吟响彻天地，伴随着深深的愤怒。
紧接着，十七皇子的身形被震飞来出来，他浑身是血，头发披散，右臂处空空荡荡，唯见白骨嶙峋，沉重的伤势让他的气息越发凶戾。
另一边，顾长安亦从虚空中走来，他的手中竟然拿着一巨大的黑色龙爪，鳞片分明，狰狞恐怖。
然而，他刚刚踏足真实，手中的龙爪便泛起一阵烟云，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中化为人的手臂，就如大梦一场，虚幻回真。
“他于梦中化孽龙……”
“他却负有屠龙术……”
众人惊异不定，纷纷猜测着刚刚在那流离梦境之中到底发生了何等惨烈的战斗。
“真是美味……”
顾长安如大魔横空，他轻轻张口，手中的残臂便化为一道清气，直接被其吞食，入腹中滚滚炼化。
当着十七皇子的面，蚕食他的躯体，如此霸道恐怖的一幕，直让这位大乾皇子看得头皮发麻，三尸暴跳。
“你竟敢……亵渎我的血脉……”
十七皇子咬牙切齿，眼中怒火几欲成真。
“废物不配一言，你自恃玄功，其实只不过是我们这一脉的点心而已……”
顾长安横立虚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凌绝云霄的气势压得十七皇子渺渺如蝼蚁……
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有刚刚的嚣张与狂傲。
“噩梦一脉，但凡出世，真是将美梦一脉克得死死的啊。”
“本来就是这一脉修炼玄功的点心，如今真就噩梦成真了。”
“这一脉三五代都未必能见一人，可一旦修炼出来，就太可怕了。”
一道道强大的神念在虚空深处交流，他们将顾长安锁定，俱都升起好奇，想要知道此人到底是何来历，为何异军突起，惊现京城。
“李末……你以为寻到此人，便可以翻天了吗？”
就在此时，十七皇子仰天嘶吼，他双目充血，渐渐狰狞的脸上再也见不到以往的从容淡定。
“我便让你知道这一脉真法精髓。”
话音刚落，十七皇子双手结印，丹田处玄光绽放，无极无量。
这一刻，他的身躯恍若一尊熔炉，煅烧性命阴阳，挪转造化无常……
身，法，命……三宝归合为一，在十七皇子的躯体内渐渐熔炼成一道奇妙非凡的力量。
一道伟大的生灵似乎在此刻诞生，于无量玄光之中脱颖而出，离开了十七皇子的躯壳，浮现于浩荡虚空之中。
“大梦法身，无相天主！”
那伟大的存在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他周身光明无量，生有八臂，各持法器，模糊的脸庞似乎并无五官，每个呼吸都跳动处不同的面容，男女老少，众生万相，光怪陆离，如梦似幻。
“不愧是皇族弟子，他已经得了大梦万古功的精髓，竟然练出了这道法身。”
虚空中，有人轻叹，透着深深的敬畏。
法身一成，脱离肉体凡胎，顿生无常真法！！！
十七皇子炼成的这具法身，蕴藏了美梦一脉道法的精髓，熔炼性命，逆夺造化，名为【无相天主】。
众生万相都能映照于这尊法身之上，他们的存在，便是这【无相天主】的一场大梦。
“灭度！”
无相天主发出了一声低沉的轻吼，虚空破碎，顾长安周身缠绕的黑气都随之弥散。
他眉头一挑，刚要退走。
无相天主八臂齐动，宝象庄严非凡，无量光明恍若樊笼降临，转瞬之间，便将顾长安禁锢在中央之地。
“镇压住了！”
虚空中，有人失声惊吼。
法身一成，果然已经凌驾“术”之上，翻手之间，便是生死离别。
“我炼就此身，先天不败，谁能杀我？”
无相天主释放出不可违逆的威严，八臂齐动，无量光明猛地聚合，化为一团光球，好似牢笼一般，禁锢着顾长安，落在了他的手中。
任由【噩梦一脉】有千般大术，此刻也难脱无相天主的樊笼。
“好……肥羊……果然是一头大大的肥羊……”
就在此时，一阵冰冷的声音从无相天主掌中的光球之中猛地传出，透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紧接着，一阵刺耳的破碎声在天地间猛地响彻，几乎同一时间，无尽黑暗涌动，恍若暗夜侵袭，降临人间……
在那里，一道伟岸的身影呼之欲出……
“又是一尊法身！？”
虚空中，有人惊呼失声，简直不敢相信。
混茫黑暗中，那伟岸的身影好似魔尊降世，灭度人间，他手持金刚杵，脚踩白骷髅，眉心处竖目圆睁，周身业火灼灼，身后却有无数的梦境衍生破碎，众生沉沦其中，挣扎不得出。
“大梦法身……”
“梦魇魔尊！！”
恐怖的气象惊天动地，【梦魇魔尊】方一出现，混茫黑气便将无量光明给生生压了下去，滚滚业火涌动，恍若大蟒缠身，绕向了【无相天主】。
“你……你怎么可能……”
无相天主发出恐惧的嘶吼声，这是传说中的法身，历代以来，噩梦一脉的传人可成魔种，却难成魔尊。
此法一成，惊天动地，任由他再也非凡手段，也难逃那梦魇劫数。
“啊啊啊……”
虚空中，无相天主身堕业火，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他的脸上不断变化出不同的面孔，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众生万相，光怪陆离，不同的幻境，不同的命运，最终的结局却只有一个……
“此身入我身，练就大魔尊！”
梦魇魔尊的身躯猛地裂开，恍若一尊深渊，竟是将【无相天主】的法身狠狠裹挟，一步步蚕食吞噬……
凄厉的嘶吼声惊天动地，任由万相变化，那尊如同光明浇筑的法身却也无法挣脱半步。
如此诡异的场景，便如大魔掠食，骇人心魄。
转瞬之间，【无相天主】便被【梦魇魔尊】吞噬融合。
刹那须臾，梦魇魔尊生出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头颅后面浮现出七层光晕，梦幻离合，幽幽的光芒在眉心处的竖眼中升腾，后背处竟然也生出八臂。
与此同时，天地震荡，一缕缕无形的丝线从人间红尘之中冲天而起，没入【梦魇魔尊】身后那光怪陆离的无限梦境之中。
那座虚无的世界变得越发真实诡异。
一切空无，唯有【梦魇魔尊】盘坐中央，成为主宰。
“他踏出那一步了……如同当年梦主一般，能够从众生的梦境之中汲取力量……既为虚幻，也为真实，既是美好，也是梦魇……”
一阵低沉冰冷的声音从虚空中幽幽响彻，透着难以掩饰的凝重。
如今的顾长安，像极了当年的梦主，熔炼两脉法身，恒立虚空不动，能够从众生梦境之中源源不断地汲取力量，假以时日，一旦量变形成质变，便是这天下间最可怕的怪物之一。
“千年轮转……这天下有多了一重变数……”
有人凝声轻语，冰冷的叹息好似惊雷炸裂，竟是生出了森然的杀意。
嗡……
几乎同一时刻，梦魇魔尊如同泡影一般，猛地破碎，苍天之下，一切异象尽都消散，哪里还有顾长安一丝一毫的身影。
“跑了！？”
“这小子跑得倒是快！”
“此子造化非凡，法身大成，若是不走，必成众矢之的。”
“大患啊……当年的梦主有多恐怕？近乎魔劫，一旦入梦，杀人无形……这小鬼若是真的成长起来……”
一道道神念在虚空中交织，有些人已经后悔未曾及时出手。
然而此刻，唯有李末目光深邃，脸上透着一丝担忧，他已然踏入【长命境】，从顿悟的状态中醒悟过来，冰冷的眸子看向天空……
一道再无生气的躯壳从天而降，重重地摔落在地面，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十七皇子，死了！！！
“捅破天了！”李末目光微沉，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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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万古传两脉，无正无邪噩为真。
京城所在，真龙之地，一道混茫气机冲天而起，破碎黑云几许，荡灭月光九重。
那道气机于虚空交合变化，顿现恐怖气象，好似人间降魔主，果是人间太岁神。
扭曲的虚空中，一道身影缓缓走来，周身黑气缠绕，眼中杀意升腾，不是顾长安又是谁！？
“噩梦一脉……你是噩梦一脉的传人……”
十七皇子死死地盯着苍天黑云下的顾长安，面色难看到了极致，他的情绪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波动，眸子里竟是涌起深深的忌惮之色。
哪怕刚刚面对李末，参悟长命，身祭青萍，他也未曾退缩半分，仍旧气定神闲，表现出的气魄盖压山河，似乎拥有能够掌控一切局面的力量。
然而，当顾长安现身的那一刻，这位不可一世的大乾皇子，终于第一次流露出超乎掌控的惊惶与恐惧。
大梦万古生玄功，震世分传两脉通。
自古以来，这门旷世绝学一分为二，美梦一脉与噩梦一脉乃是天生的死敌，同生共长，不死不休，甚至于后者更是前者的克星。
“不可能……这一脉早已绝灭……”
十七皇子咬着牙，面色难看到了极致，有生以来，他第一次产生了关乎生死的危机感。
“噩梦一脉啊……自梦主以降，这一脉便绝灭人间，想不到悠悠千年，岁月轮转，竟然还有传人现世！？”
“这一脉乃是【大梦万古功】中的异术，按理说不算正统源流，凡修此道，必遭劫数，古来便无几人炼成……”
“当年梦主一人身负两脉神通，耗尽了噩梦一脉的气运……这一脉从此不存，谁能想到……”
“天道无情，果然尚有一丝生机……这个小鬼夺了后世的造化……”
真法不名于世，然而【梦主】的名号实在太响，曾经为【夏商周】成员之一，因此大梦万古功虽说神秘莫测，京城之中，却有隐藏大高手知悉一二。
“我还以为你死了……可算出手了……”
李末传音入密，收敛心神，再无顾及地参悟长命之境，开始了这一层最重要的蜕变。
顾长安一旦出手，他便再无后顾之忧。
“你踏马……从来没跟我说过京城之中，有一个皇子等着你……”
顾长安骑虎难下，他虽然曾经听李末说过，京城之中藏有大敌，亦修大梦万古功，可以作为他的资粮。
对此，顾长安倒是并未在意，反而隐隐有些期待。
他噩梦一脉，玄功已成，无惧任何敌，可是做梦都没有想到，此人来头如此之大，竟是皇室血裔，大乾龙子。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
“干他！”
李末传音呼喝。
轰隆隆……
话音未落，天空中惊雷震怖，十七皇子率先出手了，他身形幻灭，恍然入梦，化为无穷劫数，降临真实法界，向着顾长安横压而去。
面对噩梦一脉的传人，他根本不敢托大，抢先出手，占夺先机。
一道道雷霆如孽龙嘶吼，遍布苍穹，如此劫数比起刚刚李末面对的又强大数倍。
显然，十七皇子感受到了浓烈的危机，全力以赴，仗命搏杀。
轰隆隆……
浩荡劫数降临，于虚空中骤成天象，顾长安的身影变得渺小无比，恍若一株野草，随风飘摇，似乎随时都会葬灭在这浩荡天劫之中。
嗡……
下一刻，顾长安所立之处升起一片混黑云烟，虚幻如空，不入真实。
紧接着，无尽雷霆滚滚而至，方一接触到那片混黑云烟，便被拖入其中……
苍天静寂，哪有天象分明，顾长安一步踏出，亦是化为云烟，融入那片混黑不见。
与此同时，那片混黑云烟猛地激荡起来，恍若怒海汪洋中的漩涡，沸腾转动，荡生出无数的泡沫，内中光影交织，离奇变幻。
“这是什么情况？”
“大梦万古功的传人……他们之间的对决果然玄妙莫测……两人俱入虚无梦境之中，衍化真实，各凭手段……”
“啧啧……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能见此玄功，难怪名声动彻古今。”
一道道强大的神念在虚空中纵横起伏，然而谁也不敢靠近那片混黑云烟。
修成大梦万古功，便能于虚无法界造梦成真，这便是这一脉最可怕的力量。
如今十七皇子拥有这样的能力，顾长安也有，两人俱都入虚无法界，各凭梦境显圣，生死搏杀。
这样的手段已然超出了寻常道法，轻易不现于人世浮尘。
轰隆隆……
突然，虚空破碎，混黑烟云猛地消散，一声龙吟响彻天地，伴随着深深的愤怒。
紧接着，十七皇子的身形被震飞来出来，他浑身是血，头发披散，右臂处空空荡荡，唯见白骨嶙峋，沉重的伤势让他的气息越发凶戾。
另一边，顾长安亦从虚空中走来，他的手中竟然拿着一巨大的黑色龙爪，鳞片分明，狰狞恐怖。
然而，他刚刚踏足真实，手中的龙爪便泛起一阵烟云，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中化为人的手臂，就如大梦一场，虚幻回真。
“他于梦中化孽龙……”
“他却负有屠龙术……”
众人惊异不定，纷纷猜测着刚刚在那流离梦境之中到底发生了何等惨烈的战斗。
“真是美味……”
顾长安如大魔横空，他轻轻张口，手中的残臂便化为一道清气，直接被其吞食，入腹中滚滚炼化。
当着十七皇子的面，蚕食他的躯体，如此霸道恐怖的一幕，直让这位大乾皇子看得头皮发麻，三尸暴跳。
“你竟敢……亵渎我的血脉……”
十七皇子咬牙切齿，眼中怒火几欲成真。
“废物不配一言，你自恃玄功，其实只不过是我们这一脉的点心而已……”
顾长安横立虚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凌绝云霄的气势压得十七皇子渺渺如蝼蚁……
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有刚刚的嚣张与狂傲。
“噩梦一脉，但凡出世，真是将美梦一脉克得死死的啊。”
“本来就是这一脉修炼玄功的点心，如今真就噩梦成真了。”
“这一脉三五代都未必能见一人，可一旦修炼出来，就太可怕了。”
一道道强大的神念在虚空深处交流，他们将顾长安锁定，俱都升起好奇，想要知道此人到底是何来历，为何异军突起，惊现京城。
“李末……你以为寻到此人，便可以翻天了吗？”
就在此时，十七皇子仰天嘶吼，他双目充血，渐渐狰狞的脸上再也见不到以往的从容淡定。
“我便让你知道这一脉真法精髓。”
话音刚落，十七皇子双手结印，丹田处玄光绽放，无极无量。
这一刻，他的身躯恍若一尊熔炉，煅烧性命阴阳，挪转造化无常……
身，法，命……三宝归合为一，在十七皇子的躯体内渐渐熔炼成一道奇妙非凡的力量。
一道伟大的生灵似乎在此刻诞生，于无量玄光之中脱颖而出，离开了十七皇子的躯壳，浮现于浩荡虚空之中。
“大梦法身，无相天主！”
那伟大的存在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他周身光明无量，生有八臂，各持法器，模糊的脸庞似乎并无五官，每个呼吸都跳动处不同的面容，男女老少，众生万相，光怪陆离，如梦似幻。
“不愧是皇族弟子，他已经得了大梦万古功的精髓，竟然练出了这道法身。”
虚空中，有人轻叹，透着深深的敬畏。
法身一成，脱离肉体凡胎，顿生无常真法！！！
十七皇子炼成的这具法身，蕴藏了美梦一脉道法的精髓，熔炼性命，逆夺造化，名为【无相天主】。
众生万相都能映照于这尊法身之上，他们的存在，便是这【无相天主】的一场大梦。
“灭度！”
无相天主发出了一声低沉的轻吼，虚空破碎，顾长安周身缠绕的黑气都随之弥散。
他眉头一挑，刚要退走。
无相天主八臂齐动，宝象庄严非凡，无量光明恍若樊笼降临，转瞬之间，便将顾长安禁锢在中央之地。
“镇压住了！”
虚空中，有人失声惊吼。
法身一成，果然已经凌驾“术”之上，翻手之间，便是生死离别。
“我炼就此身，先天不败，谁能杀我？”
无相天主释放出不可违逆的威严，八臂齐动，无量光明猛地聚合，化为一团光球，好似牢笼一般，禁锢着顾长安，落在了他的手中。
任由【噩梦一脉】有千般大术，此刻也难脱无相天主的樊笼。
“好……肥羊……果然是一头大大的肥羊……”
就在此时，一阵冰冷的声音从无相天主掌中的光球之中猛地传出，透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紧接着，一阵刺耳的破碎声在天地间猛地响彻，几乎同一时间，无尽黑暗涌动，恍若暗夜侵袭，降临人间……
在那里，一道伟岸的身影呼之欲出……
“又是一尊法身！？”
虚空中，有人惊呼失声，简直不敢相信。
混茫黑暗中，那伟岸的身影好似魔尊降世，灭度人间，他手持金刚杵，脚踩白骷髅，眉心处竖目圆睁，周身业火灼灼，身后却有无数的梦境衍生破碎，众生沉沦其中，挣扎不得出。
“大梦法身……”
“梦魇魔尊！！”
恐怖的气象惊天动地，【梦魇魔尊】方一出现，混茫黑气便将无量光明给生生压了下去，滚滚业火涌动，恍若大蟒缠身，绕向了【无相天主】。
“你……你怎么可能……”
无相天主发出恐惧的嘶吼声，这是传说中的法身，历代以来，噩梦一脉的传人可成魔种，却难成魔尊。
此法一成，惊天动地，任由他再也非凡手段，也难逃那梦魇劫数。
“啊啊啊……”
虚空中，无相天主身堕业火，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他的脸上不断变化出不同的面孔，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众生万相，光怪陆离，不同的幻境，不同的命运，最终的结局却只有一个……
“此身入我身，练就大魔尊！”
梦魇魔尊的身躯猛地裂开，恍若一尊深渊，竟是将【无相天主】的法身狠狠裹挟，一步步蚕食吞噬……
凄厉的嘶吼声惊天动地，任由万相变化，那尊如同光明浇筑的法身却也无法挣脱半步。
如此诡异的场景，便如大魔掠食，骇人心魄。
转瞬之间，【无相天主】便被【梦魇魔尊】吞噬融合。
刹那须臾，梦魇魔尊生出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头颅后面浮现出七层光晕，梦幻离合，幽幽的光芒在眉心处的竖眼中升腾，后背处竟然也生出八臂。
与此同时，天地震荡，一缕缕无形的丝线从人间红尘之中冲天而起，没入【梦魇魔尊】身后那光怪陆离的无限梦境之中。
那座虚无的世界变得越发真实诡异。
一切空无，唯有【梦魇魔尊】盘坐中央，成为主宰。
“他踏出那一步了……如同当年梦主一般，能够从众生的梦境之中汲取力量……既为虚幻，也为真实，既是美好，也是梦魇……”
一阵低沉冰冷的声音从虚空中幽幽响彻，透着难以掩饰的凝重。
如今的顾长安，像极了当年的梦主，熔炼两脉法身，恒立虚空不动，能够从众生梦境之中源源不断地汲取力量，假以时日，一旦量变形成质变，便是这天下间最可怕的怪物之一。
“千年轮转……这天下有多了一重变数……”
有人凝声轻语，冰冷的叹息好似惊雷炸裂，竟是生出了森然的杀意。
嗡……
几乎同一时刻，梦魇魔尊如同泡影一般，猛地破碎，苍天之下，一切异象尽都消散，哪里还有顾长安一丝一毫的身影。
“跑了！？”
“这小子跑得倒是快！”
“此子造化非凡，法身大成，若是不走，必成众矢之的。”
“大患啊……当年的梦主有多恐怕？近乎魔劫，一旦入梦，杀人无形……这小鬼若是真的成长起来……”
一道道神念在虚空中交织，有些人已经后悔未曾及时出手。
然而此刻，唯有李末目光深邃，脸上透着一丝担忧，他已然踏入【长命境】，从顿悟的状态中醒悟过来，冰冷的眸子看向天空……
一道再无生气的躯壳从天而降，重重地摔落在地面，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十七皇子，死了！！！
“捅破天了！”李末目光微沉，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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