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他是谁
大雪纷飞着，周围白蒙蒙的雾越来越浓，糊得看不清东西。
文央用神识不断地探着四周，但无一例外，神识几乎都被白蒙蒙的雾给挡住，看不真切。
这雾实在古怪。文央不断地环视四周。
她停住脚步，蹲下身用手捏了一把雪，用指尖捻了捻。
忽然，一种让她毛骨悚然的感觉涌至全身，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忍着一身鸡皮疙瘩迅速警惕地环顾四周。
“怎么了？”身后传来喻天遥的声音。
四周依然静悄悄的，白雾环绕，没有什么动静。
文央将疑惑放到心底，转身：“这雾很不对劲，小心些，不要走散。”
“放心，我一直在你身后。”喻天遥清逸的声音带着安抚。
文央闻言，不由得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她一声不吭地继续往前走着。
二人又走了许久，除了依然未能走出白雾，周围一片静悄悄的，雪花盘旋飞舞，余下没什么动静，只有雪地被踩得咯吱咯吱的声音萦绕耳畔。
难道是阵法？二人一直在原地兜圈？
文央仔细地观察周围的每一处，也在地上插了记号旗。然而她没有观察到任何异常的类似“阵眼”的东西，也没有重复看见自己的记号。
文央此刻也摸不到头脑，究竟他们二人在这雾中走的路是一直下山的路，还是被雾困住偏离了航道。
但是她知道，若是第二种情况，那么非常糟糕。
修士的身体抗旱也有上限，如果一直在这里这么耗下去，寒气侵蚀透了身体，她就真的要在这雪山中成为一块人体冰块了。若再久些，被阴气侵蚀透，她恐怕就能当江深的同类了，。
身体的僵硬让她的步伐愈发困难，行动也开始迟缓。
无奈，寻了处背风的地方，她支起了一个小火炉，指尖捏起电光，准备劈入炉中。
喻天遥的脸色忽然显得有些苍白。
炉火生起，他的脸色才慢慢好转。
“你是不是被侵蚀得很严重了？”文央随口问道。
“还好，不算严重。”他笑了笑。
文央又看了他一眼：“我们必须想办法走出这片雾。若说奇怪，这一路上却也没出现什么异样，这里连只捣乱的灵兽都没有，可恰恰如此，才显得奇怪。”顿了顿，她又道：“我怀疑这甚至不是个阵法。”
“不，我觉得这是个上古的阵法。这些雾扰乱了我们的方向感，或许是想把我们耗在这里，成为养分。”
文央轻轻挑起嘴角，重复了一句：“成为养分？”
忽然，一股子带着阴寒的黑气从四周顺着雾气蔓延着向二人冲来，文央神色一凛，玲珑瓣交叉冲击着破开大片黑气，自己则飞速跃起回避。
她转头，喻天遥不知何时跑到了离她挺远的地方，正操控着圣辉飞在天空中，飞速向下方旋转着发射光束。
她眯起眼睛，刚要冲过去，又是一大片黑气四起，笼罩了她的周围，遮挡了她的视线。
玲珑瓣形成电网屏障旋转着包围在她的身侧，她直直向黑气撞了过去，瞬间，包围她的黑气烟消云散。
文央没有管四周的情况，再次向先前看到喻天遥的地方看去。
空无一人。
“你在找我吗？”忽然，身后传来喻天遥声音，“这些黑气太难缠了，差点就把咱们两个分散了。”
文央缓缓地转过头，死死看着喻天遥黑白分明的眼睛。
半晌，她露出轻笑：“是啊。但是这些黑气倒是挺不堪一击。”
“是吗？”喻天遥嘴角轻扬。
文央笑着，静静地看着他：“是啊。我能一下子掐死好一大片呢。”
“央儿真厉害。”喻天遥像是忍不住地笑了起来，抬起手轻轻理了理她额前的头发。
文央的笑容瞬间消失。
上一世他就是这样唤她，这一世还是改不了这个称呼，让她一下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没什么语气地说：“别这么叫我。”
“嗯？可我们是道侣了，总不能叫你文道友或者文央。”喻天遥面上的神色僵硬，显出些困惑。
“我宁愿你这么叫我。”文央毫不客气地咧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但是，”喻天遥忽然凑近了她，微微弯下了腰，和她平视着，几乎鼻尖要碰上鼻尖，“你是我的女人，央儿。”
文央寒毛直竖，连连后退几步，眼中染上冷意，摆出防范的姿态。
“或者，我是你的男人也可以，”喻天遥露出一贯的清逸的笑容，却显得有些阴冷，一步一步逼近了她，“好吗，央儿？”
文央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喻天遥的笑容加深，再次低下头。鼻尖碰到了她的脸颊，一阵寒意直直地窜入她的身体。
嘴唇渐渐靠近，文央依然一动不动。就在即将吻上她的一瞬间，文央一脚踹了上去，迅速跃开。
离开前，她回过头看了一眼。
喻天遥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文央马上浑身泛冷，加快了步子，那个一动不动的影子渐渐消失在雾气中。
直到再也感觉不到一丝阴冷，文央停下脚步，松了口气，眉头紧蹙。
不管怎样，先离那东西远点，至少身边没有威胁，能整理一下思路。
刚刚那个，绝对不是喻天遥。是什么东西，暂且不知。
目前看来，这片雾很像一个幻境。
可真的是幻境吗？文央想起她捏着闪电时，假喻天遥瞬间苍白的脸色。
雷电对阴寒的东西有威胁，他那个忽然苍白的脸色不像作假。幻境中，假喻天遥绝对不可能暴露忽然苍白了脸这种疑点。
难道是阵法？
阵法中，她和喻天遥一定是真实的。
这片雾中，火炉、乾坤袋，雷灵根一切都像是真实的。
可如果是阵法，一定是有一个范围，让不小心进入阵法的人兜兜转转出不去。
如果有单位，那她一定是在一个地方一直兜兜转转，走了很多重复的路。阵法拿专门对付阵法障眼的记号旗是毫无办法的，那么记号旗的消失又是怎么回事？若是走了重复的路，一定会看到记号旗。
阵法幻境文央忽然有个想法，还未来得及细想，四周再次黑气涌起，包围了她。
这次的黑气格外的多，将她的四周包围得密密麻麻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到东西。
玲珑瓣在她周围飞舞旋转，可黑气依然源源不断地向她侵蚀过来。
正当文央开始疲累之时，几道光束袭来，直直破开黑雾。二人三下五除二地将余下的黑气逼退，文央这才再次警惕地看着喻天遥。
“央儿，”喻天遥皱着眉，“你方才为何突然跑开？我寻了你许久才寻到。这雾不同寻常，我们不能走散。”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
文央神色一凛，连连后退数步。
喻天遥停下脚步，看着摆出攻击阵势的文央，面露疑惑：“怎么了？”
文央看了他一会儿，眼中也起了狐疑，慢慢地收回了准备攻击的动作，在原地观察着。
喻天遥被她这样子搞得也有些面色紧张：“可是我身后有东西？”
文央摇了摇头，试探着走了几步，靠近了他。
他身上那股子阴寒的气息消失了。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黑气有侵蚀人神智的能力？
喻天遥对阴气抵抗力弱，所以会暂时被阴气附了体，失了神智？
文央长出了一口气，看向他：“你知不知道自己之前做了什么事？”
“做了什么事？”喻天遥本就对文央的反应摸不清头脑，如今清逸的脸上浮现了一片茫然。
文央看他这反应，也闭上了嘴。
“小心！”喻天遥轻声提醒了一下，一道光束擦着文央的耳边劈了过去。文央回头，那道光束直直劈散了一大片正往过侵袭的黑气。
这黑气怎么没完没了不强不弱的，难道就是要耗死他们，当作养分？
雷电成烟花般炸裂，将附近全部的黑气都扼杀掉。
“这些黑气没完没了的我们得想办法出去。”喻天遥皱着眉头。
文央一道闪电直直地劈向他。
喻天遥迅速后退两步：“央儿？”
文央嘴角勾起一个笑容，玲珑瓣凝结成电网直直罩去，将喻天遥死死收在网里。
俊逸的脸蛋一下子横竖几道焦黑，月色长袍也被劈焦。喻天遥痛呼出声，开始挣扎。
文央俯视着网内愈发焦黑模糊的一团，轻声说：“别这么叫我，你不是喻天遥。”
那挣扎嘶吼着的身体僵了一瞬，文央立马几道闪电劈进去，电网愈发收紧，加大了雷电之力的汇集。
嘶吼声愈发大起来，黑色模糊的东西蜷缩着挣扎愈发剧烈，文央死死地绞住玲珑瓣，额上渗出冷汗。
渐渐地，那嘶吼低了下来，挣扎的力度也渐渐变小。
文央停止了电网的维持，有些虚弱地颤抖着将那毫无抵抗之力的东西拨弄着翻过身。
黑不溜秋光滑的一团，无毛，没有眼睛，只有两个洞的鼻和巨大的口。身形与人类相似，只不过手脚趾奇长无比，且均有蛙一般的脚蹼。
文央疲累地给了这东西最后一击，坐下来开始打坐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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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央用神识不断地探着四周，但无一例外，神识几乎都被白蒙蒙的雾给挡住，看不真切。
这雾实在古怪。文央不断地环视四周。
她停住脚步，蹲下身用手捏了一把雪，用指尖捻了捻。
忽然，一种让她毛骨悚然的感觉涌至全身，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忍着一身鸡皮疙瘩迅速警惕地环顾四周。
“怎么了？”身后传来喻天遥的声音。
四周依然静悄悄的，白雾环绕，没有什么动静。
文央将疑惑放到心底，转身：“这雾很不对劲，小心些，不要走散。”
“放心，我一直在你身后。”喻天遥清逸的声音带着安抚。
文央闻言，不由得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她一声不吭地继续往前走着。
二人又走了许久，除了依然未能走出白雾，周围一片静悄悄的，雪花盘旋飞舞，余下没什么动静，只有雪地被踩得咯吱咯吱的声音萦绕耳畔。
难道是阵法？二人一直在原地兜圈？
文央仔细地观察周围的每一处，也在地上插了记号旗。然而她没有观察到任何异常的类似“阵眼”的东西，也没有重复看见自己的记号。
文央此刻也摸不到头脑，究竟他们二人在这雾中走的路是一直下山的路，还是被雾困住偏离了航道。
但是她知道，若是第二种情况，那么非常糟糕。
修士的身体抗旱也有上限，如果一直在这里这么耗下去，寒气侵蚀透了身体，她就真的要在这雪山中成为一块人体冰块了。若再久些，被阴气侵蚀透，她恐怕就能当江深的同类了，。
身体的僵硬让她的步伐愈发困难，行动也开始迟缓。
无奈，寻了处背风的地方，她支起了一个小火炉，指尖捏起电光，准备劈入炉中。
喻天遥的脸色忽然显得有些苍白。
炉火生起，他的脸色才慢慢好转。
“你是不是被侵蚀得很严重了？”文央随口问道。
“还好，不算严重。”他笑了笑。
文央又看了他一眼：“我们必须想办法走出这片雾。若说奇怪，这一路上却也没出现什么异样，这里连只捣乱的灵兽都没有，可恰恰如此，才显得奇怪。”顿了顿，她又道：“我怀疑这甚至不是个阵法。”
“不，我觉得这是个上古的阵法。这些雾扰乱了我们的方向感，或许是想把我们耗在这里，成为养分。”
文央轻轻挑起嘴角，重复了一句：“成为养分？”
忽然，一股子带着阴寒的黑气从四周顺着雾气蔓延着向二人冲来，文央神色一凛，玲珑瓣交叉冲击着破开大片黑气，自己则飞速跃起回避。
她转头，喻天遥不知何时跑到了离她挺远的地方，正操控着圣辉飞在天空中，飞速向下方旋转着发射光束。
她眯起眼睛，刚要冲过去，又是一大片黑气四起，笼罩了她的周围，遮挡了她的视线。
玲珑瓣形成电网屏障旋转着包围在她的身侧，她直直向黑气撞了过去，瞬间，包围她的黑气烟消云散。
文央没有管四周的情况，再次向先前看到喻天遥的地方看去。
空无一人。
“你在找我吗？”忽然，身后传来喻天遥声音，“这些黑气太难缠了，差点就把咱们两个分散了。”
文央缓缓地转过头，死死看着喻天遥黑白分明的眼睛。
半晌，她露出轻笑：“是啊。但是这些黑气倒是挺不堪一击。”
“是吗？”喻天遥嘴角轻扬。
文央笑着，静静地看着他：“是啊。我能一下子掐死好一大片呢。”
“央儿真厉害。”喻天遥像是忍不住地笑了起来，抬起手轻轻理了理她额前的头发。
文央的笑容瞬间消失。
上一世他就是这样唤她，这一世还是改不了这个称呼，让她一下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没什么语气地说：“别这么叫我。”
“嗯？可我们是道侣了，总不能叫你文道友或者文央。”喻天遥面上的神色僵硬，显出些困惑。
“我宁愿你这么叫我。”文央毫不客气地咧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但是，”喻天遥忽然凑近了她，微微弯下了腰，和她平视着，几乎鼻尖要碰上鼻尖，“你是我的女人，央儿。”
文央寒毛直竖，连连后退几步，眼中染上冷意，摆出防范的姿态。
“或者，我是你的男人也可以，”喻天遥露出一贯的清逸的笑容，却显得有些阴冷，一步一步逼近了她，“好吗，央儿？”
文央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喻天遥的笑容加深，再次低下头。鼻尖碰到了她的脸颊，一阵寒意直直地窜入她的身体。
嘴唇渐渐靠近，文央依然一动不动。就在即将吻上她的一瞬间，文央一脚踹了上去，迅速跃开。
离开前，她回过头看了一眼。
喻天遥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文央马上浑身泛冷，加快了步子，那个一动不动的影子渐渐消失在雾气中。
直到再也感觉不到一丝阴冷，文央停下脚步，松了口气，眉头紧蹙。
不管怎样，先离那东西远点，至少身边没有威胁，能整理一下思路。
刚刚那个，绝对不是喻天遥。是什么东西，暂且不知。
目前看来，这片雾很像一个幻境。
可真的是幻境吗？文央想起她捏着闪电时，假喻天遥瞬间苍白的脸色。
雷电对阴寒的东西有威胁，他那个忽然苍白的脸色不像作假。幻境中，假喻天遥绝对不可能暴露忽然苍白了脸这种疑点。
难道是阵法？
阵法中，她和喻天遥一定是真实的。
这片雾中，火炉、乾坤袋，雷灵根一切都像是真实的。
可如果是阵法，一定是有一个范围，让不小心进入阵法的人兜兜转转出不去。
如果有单位，那她一定是在一个地方一直兜兜转转，走了很多重复的路。阵法拿专门对付阵法障眼的记号旗是毫无办法的，那么记号旗的消失又是怎么回事？若是走了重复的路，一定会看到记号旗。
阵法幻境文央忽然有个想法，还未来得及细想，四周再次黑气涌起，包围了她。
这次的黑气格外的多，将她的四周包围得密密麻麻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到东西。
玲珑瓣在她周围飞舞旋转，可黑气依然源源不断地向她侵蚀过来。
正当文央开始疲累之时，几道光束袭来，直直破开黑雾。二人三下五除二地将余下的黑气逼退，文央这才再次警惕地看着喻天遥。
“央儿，”喻天遥皱着眉，“你方才为何突然跑开？我寻了你许久才寻到。这雾不同寻常，我们不能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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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央神色一凛，连连后退数步。
喻天遥停下脚步，看着摆出攻击阵势的文央，面露疑惑：“怎么了？”
文央看了他一会儿，眼中也起了狐疑，慢慢地收回了准备攻击的动作，在原地观察着。
喻天遥被她这样子搞得也有些面色紧张：“可是我身后有东西？”
文央摇了摇头，试探着走了几步，靠近了他。
他身上那股子阴寒的气息消失了。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黑气有侵蚀人神智的能力？
喻天遥对阴气抵抗力弱，所以会暂时被阴气附了体，失了神智？
文央长出了一口气，看向他：“你知不知道自己之前做了什么事？”
“做了什么事？”喻天遥本就对文央的反应摸不清头脑，如今清逸的脸上浮现了一片茫然。
文央看他这反应，也闭上了嘴。
“小心！”喻天遥轻声提醒了一下，一道光束擦着文央的耳边劈了过去。文央回头，那道光束直直劈散了一大片正往过侵袭的黑气。
这黑气怎么没完没了不强不弱的，难道就是要耗死他们，当作养分？
雷电成烟花般炸裂，将附近全部的黑气都扼杀掉。
“这些黑气没完没了的我们得想办法出去。”喻天遥皱着眉头。
文央一道闪电直直地劈向他。
喻天遥迅速后退两步：“央儿？”
文央嘴角勾起一个笑容，玲珑瓣凝结成电网直直罩去，将喻天遥死死收在网里。
俊逸的脸蛋一下子横竖几道焦黑，月色长袍也被劈焦。喻天遥痛呼出声，开始挣扎。
文央俯视着网内愈发焦黑模糊的一团，轻声说：“别这么叫我，你不是喻天遥。”
那挣扎嘶吼着的身体僵了一瞬，文央立马几道闪电劈进去，电网愈发收紧，加大了雷电之力的汇集。
嘶吼声愈发大起来，黑色模糊的东西蜷缩着挣扎愈发剧烈，文央死死地绞住玲珑瓣，额上渗出冷汗。
渐渐地，那嘶吼低了下来，挣扎的力度也渐渐变小。
文央停止了电网的维持，有些虚弱地颤抖着将那毫无抵抗之力的东西拨弄着翻过身。
黑不溜秋光滑的一团，无毛，没有眼睛，只有两个洞的鼻和巨大的口。身形与人类相似，只不过手脚趾奇长无比，且均有蛙一般的脚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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