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因言获罪
苏宛的性格从来都不是这样，今日这种奉茶的奇怪举动更是让房元礼心中有些困惑。想来苏宛定是遇到棘手之事，方才这样小意的侍奉自己。
看着房元礼脸上的疑惑神色，苏宛尴尬的笑了一下。虽说自己能从房元礼口中套出信息，但是那样做只能达成苏怀远的目的，却会破坏自己在房元礼心中的孤高形象。
所以苏宛并没有直接从房元礼口中套取信息，而是将自己放在一个想要求人却不好意思开口的位置上。果不其然，房元礼果然顺着自己的路走了下来。
笑过之后，苏宛连忙摇头摆手说道：“当然不是。只是心中有些太过思念大人，所以想与大人见上一面而已。宛儿绝无其他意思。”
说完苏宛便将头低了下去。房元礼看着紧张到手足无措的苏宛，心中更加肯定苏宛是有事相求，只是不想在自己面前丢了面子，所以不好意思开口而已。
房元礼眉头轻轻一皱，接着看到桌上那碗香茗，笑着说道：“没关系，你直说便是。你我早已心心相印，又有何事不能直说呢？”
对于苏宛，房元礼心中很是喜爱。不仅是因为苏宛才情出众，容貌无双；更因为，房元礼在苏宛的身上看到她的影子。而对于那人，房元礼心中始终都有一丝歉疚。
听到房元礼的话，苏宛期期艾艾的说道：“大人，其实苏宛找您，的确是有些事情想问大人。只是不知这事该不该问。”
苏怀远想要利用自己与房元礼之间的关系，探听清楚苏林之事到底是为何。其中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只要自己开口相求，房元礼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到时房元礼出手，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苏怀远只是用几句话便能将苏林的事情解决。只是苏怀远设想的虽然很好，但是房元礼却绝对不会让他如意。
坐在桌前的房元礼看着苏宛笑着说道：“有何该不该？你我之间什么事情都可以说，你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虽然不知道能让苏宛为难的事情是什么，但是房元礼现在在朝中，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极少有事情不能解决，所以方才说出如此豪言壮语。
看着一脸从容镇定的房元礼，苏宛点头说道：“那我就说了。”说着小心的看看房元礼的脸色，见他脸上的温润笑容未曾变化，接着说道：“苏林在经筵之上表现的那般惊艳，为何陛下只将苏林封为太常寺丞？这与旧例不合。”
能在经筵上有惊采绝艳表现之人，通常都会被陛下恩旨提升，甚至有连升三级之说。苏林的表现就算一般，也绝对不至于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听到苏宛的问题，房元礼的脸色一僵，然后笑着说道：“宛儿不用担心。陛下只是想让苏林在官场之中磨练一番而已。等到磨练成材，陛下自会起用。”
苏林为何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苏宛心中清清楚楚。只是没有想到，房元礼竟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想出这样的理由来搪塞自己。就算自己为情所困，难道便能被你敷衍？
想到这里，苏宛皱眉说道：“可是父亲不是这样说的。”说完苏宛立刻掩口惊呼，好像一不小心之间说错话一般。
看到房元礼双眉一挑，苏宛赶紧补救说道：“父亲说得是猜不透陛下的心意，所以想让我过来问问看，是不是苏林在经筵之上冲撞了谁，所以才会这样？”
苏宛的话房元礼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哪些话是苏宛说的，哪些话是苏怀远说的，房元礼心中自然清楚，只不过没有主动揭破苏宛的小伎俩而已。
听到苏宛把话说完，房元礼叹了口气说道：“威武候说的有理。我也不该骗你才是。”说着房元礼长出一口气，郑重其事地对苏宛说道：“接下来的话，你只能告诉你父亲。”
房元礼的这句不是请求，也不是询问，而是肯定。想来接下来房元礼说的话定然极为重要，不然不会摆出这样一副凝重的神色。
站在房元礼面前的苏宛像是犯错的学生，脖子微微往下缩了一下，眨着双眼对房元礼频频点头，“我知道了大人，我回去之后定然只跟我父亲一个人说。”
看着苏宛犹如无辜小鹿一般的表情，房元礼心中不由生出怜意，又不由得生出几分恼怒，苏宛还是这般单纯，苏怀远你又怎能忍心让苏宛参与到这滩浑水之中来？
想着，房元礼摇摇头，然后对苏宛说道：“其实一切说起来都极为简单。并不是苏林在经筵上冲撞了谁，更不是他进讲有问题。之所以他会有这种下场，都是因为他修得那本书。”
苏宛眨着眼睛无辜的看着房元礼，似乎根本不知道房元礼在说什么。好像一手将苏林送入这个无底深渊的人，不是她做的一般。
秀眉微微一蹙，苏宛装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片刻之后方才恍然大悟的说道：“你是说，苏林之所以会被陛下不喜，全是因为修撰的那本《陈书》？”
房元礼轻轻点头。当日陛下问及自己，边境冲突的那本折子时，房元礼便感觉有些不对。从之前崇文帝的神色来看，对于苏林无疑于非常满意。但是就在顷刻之间，崇文帝的脸色便变了一下，随后立即恢复过来，却仍没有逃过房元礼的眼睛。
回到书房之后，崇文帝一切如常。只是今日上朝之时，听到关于苏林明升暗降的风声。极为敏锐的房元礼顿时感觉，这一切都与崇文帝在经筵之上，脸色那一瞬间的变化有关。
其后，房元礼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只记得站在苏宛身边的那个年轻人问了一句：“景帝血脉断绝，族内无人，宗又无后。”就是听到苏林关于这个问题的回答，所以崇文帝才会面色陡变，突然从经筵中离开，回到御书房。
房元礼仔细推敲之后方才发现，苏林今日的遭遇，与当时他的回答极有干系。仔细想了一会之后，房元礼方才将整件事情想得清清楚楚。
此时听到苏宛又提起那本书的名字，房元礼缓缓点头，“正是。就是因为那本书，所以陛下才会改变主意，将苏林放到一个清水衙门之中。”
听到崇文帝果然中计，苏宛心中暗暗点头，看来即便崇文帝坐上御座，却仍然改不了胡乱猜忌的毛病。自己只是轻轻试探，他便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不过，苏宛面上还是装出一副不解的迷惑神色，“大人，只是一句话而已，算不得多大事情。陛下又怎么会因为一句话就动如此大怒？”
看着苏宛迷惑不解的神色，房元礼摇摇头，果然是涉世未深。官场上的黑暗远超想象，莫说因为一句话便被陛下冷落，因为一个举动而被砍头的大有人在！
想想之后，房元礼没有将这些话说给苏宛。他不想让如此清纯的姑娘沾染上官场中的黑暗。对于苏宛来说，只要保持着这样单纯的性子，由自己好好保护便是。
所以，房元礼叹气说道：“陛下最为忌讳的便是陈朝之事，而苏林在经筵之上开讲陈朝陛下已经很不高兴。只不过看苏林极有才学所以才未曾发作。”
“没有想到，苏林竟然敢公然为陈朝发难，更用暗喻影射自己。原本按压着心中怒火的陛下，自然怒不可遏。却又不好明面发作，只好将苏林发落到太常寺中。”
听到房元礼所讲的过程，跟自己设想的一模一样，苏宛嘴角微微泛起一丝笑意，随后立刻隐去。
停了片刻之后，苏宛方才皱眉问道房元礼，“不过是一本书而已，陛下何至于如此忌讳？更何况，当日苏林所讲，又不止是那一句而已。”
崇文帝的心思，苏宛自然比房元礼琢磨得透彻。现在崇文帝的帝位是从陈朝皇室手中生生抢去的，自然担心文臣在史书之上写东西骂他。
房元礼看着端起茶水轻抿一口，解释道：“景帝血脉断绝，族内无人，宗又无后。这句话明显行文不通，以苏林来说，不应犯下这种错误。”
“就算是行文不通，也不应该处罚的这般严重。”苏宛作出一副好姐姐的模样，跟房元礼据理力争，似乎想说动房元礼帮助自己弟弟解决这件事。
一身紫瑞朝服的房元礼摇摇头，“当然不止于此。陛下虽然有些多疑，但是还不至于凄凉狭窄到这般地步。最重要的是，你将崇文二字去头看看。”
苏宛双目低视，不过片刻之间便抬起头来，双目极为惊恐的看着房元礼，似乎房元礼刚才的那句话，有着令人害怕的力量。
看着苏宛的双目，房元礼知道她定然已经想到那个答案，点头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陛下才将苏林安排在现在这个位置上。”
苏宛紧紧的捂着自己嘴巴，双目之中有泪珠打转，眼神之中向房元礼透出哀求之色，整个人看起来极为可怜。
房元礼没有说话。良久之后，苏宛终于稳定下自己的情绪，带着哭音问道：“大人，苏林不是故意的，还请大人念在苏林如此年轻的份上，帮他一把。”
房元礼长叹一口气，看着面前的苏宛说道：“我知道苏林不是故意，陛下也知道苏林不是故意，但是苏林已经写了这四个字，就算他不是故意，陛下也定然要将他惩处一番，不然何以振君威？”
听到房元礼的话，苏宛顿时瘫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双目之中的泪珠滚滚而下，虽然未曾哭出声音，但是却有种触及心肺的痛。
看着苏宛哭得如此伤心，房元礼走上前去，将苏宛紧紧的抱在怀中，以示安慰。
良久之后，苏宛方才止住哭声，颤声问道房元礼，“大人，这件事还有别的可能吗？若是苏林仕途渺茫，只怕日后宛儿也会命途多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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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房元礼脸上的疑惑神色，苏宛尴尬的笑了一下。虽说自己能从房元礼口中套出信息，但是那样做只能达成苏怀远的目的，却会破坏自己在房元礼心中的孤高形象。
所以苏宛并没有直接从房元礼口中套取信息，而是将自己放在一个想要求人却不好意思开口的位置上。果不其然，房元礼果然顺着自己的路走了下来。
笑过之后，苏宛连忙摇头摆手说道：“当然不是。只是心中有些太过思念大人，所以想与大人见上一面而已。宛儿绝无其他意思。”
说完苏宛便将头低了下去。房元礼看着紧张到手足无措的苏宛，心中更加肯定苏宛是有事相求，只是不想在自己面前丢了面子，所以不好意思开口而已。
房元礼眉头轻轻一皱，接着看到桌上那碗香茗，笑着说道：“没关系，你直说便是。你我早已心心相印，又有何事不能直说呢？”
对于苏宛，房元礼心中很是喜爱。不仅是因为苏宛才情出众，容貌无双；更因为，房元礼在苏宛的身上看到她的影子。而对于那人，房元礼心中始终都有一丝歉疚。
听到房元礼的话，苏宛期期艾艾的说道：“大人，其实苏宛找您，的确是有些事情想问大人。只是不知这事该不该问。”
苏怀远想要利用自己与房元礼之间的关系，探听清楚苏林之事到底是为何。其中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只要自己开口相求，房元礼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到时房元礼出手，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苏怀远只是用几句话便能将苏林的事情解决。只是苏怀远设想的虽然很好，但是房元礼却绝对不会让他如意。
坐在桌前的房元礼看着苏宛笑着说道：“有何该不该？你我之间什么事情都可以说，你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虽然不知道能让苏宛为难的事情是什么，但是房元礼现在在朝中，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极少有事情不能解决，所以方才说出如此豪言壮语。
看着一脸从容镇定的房元礼，苏宛点头说道：“那我就说了。”说着小心的看看房元礼的脸色，见他脸上的温润笑容未曾变化，接着说道：“苏林在经筵之上表现的那般惊艳，为何陛下只将苏林封为太常寺丞？这与旧例不合。”
能在经筵上有惊采绝艳表现之人，通常都会被陛下恩旨提升，甚至有连升三级之说。苏林的表现就算一般，也绝对不至于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听到苏宛的问题，房元礼的脸色一僵，然后笑着说道：“宛儿不用担心。陛下只是想让苏林在官场之中磨练一番而已。等到磨练成材，陛下自会起用。”
苏林为何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苏宛心中清清楚楚。只是没有想到，房元礼竟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想出这样的理由来搪塞自己。就算自己为情所困，难道便能被你敷衍？
想到这里，苏宛皱眉说道：“可是父亲不是这样说的。”说完苏宛立刻掩口惊呼，好像一不小心之间说错话一般。
看到房元礼双眉一挑，苏宛赶紧补救说道：“父亲说得是猜不透陛下的心意，所以想让我过来问问看，是不是苏林在经筵之上冲撞了谁，所以才会这样？”
苏宛的话房元礼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哪些话是苏宛说的，哪些话是苏怀远说的，房元礼心中自然清楚，只不过没有主动揭破苏宛的小伎俩而已。
听到苏宛把话说完，房元礼叹了口气说道：“威武候说的有理。我也不该骗你才是。”说着房元礼长出一口气，郑重其事地对苏宛说道：“接下来的话，你只能告诉你父亲。”
房元礼的这句不是请求，也不是询问，而是肯定。想来接下来房元礼说的话定然极为重要，不然不会摆出这样一副凝重的神色。
站在房元礼面前的苏宛像是犯错的学生，脖子微微往下缩了一下，眨着双眼对房元礼频频点头，“我知道了大人，我回去之后定然只跟我父亲一个人说。”
看着苏宛犹如无辜小鹿一般的表情，房元礼心中不由生出怜意，又不由得生出几分恼怒，苏宛还是这般单纯，苏怀远你又怎能忍心让苏宛参与到这滩浑水之中来？
想着，房元礼摇摇头，然后对苏宛说道：“其实一切说起来都极为简单。并不是苏林在经筵上冲撞了谁，更不是他进讲有问题。之所以他会有这种下场，都是因为他修得那本书。”
苏宛眨着眼睛无辜的看着房元礼，似乎根本不知道房元礼在说什么。好像一手将苏林送入这个无底深渊的人，不是她做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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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元礼轻轻点头。当日陛下问及自己，边境冲突的那本折子时，房元礼便感觉有些不对。从之前崇文帝的神色来看，对于苏林无疑于非常满意。但是就在顷刻之间，崇文帝的脸色便变了一下，随后立即恢复过来，却仍没有逃过房元礼的眼睛。
回到书房之后，崇文帝一切如常。只是今日上朝之时，听到关于苏林明升暗降的风声。极为敏锐的房元礼顿时感觉，这一切都与崇文帝在经筵之上，脸色那一瞬间的变化有关。
其后，房元礼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只记得站在苏宛身边的那个年轻人问了一句：“景帝血脉断绝，族内无人，宗又无后。”就是听到苏林关于这个问题的回答，所以崇文帝才会面色陡变，突然从经筵中离开，回到御书房。
房元礼仔细推敲之后方才发现，苏林今日的遭遇，与当时他的回答极有干系。仔细想了一会之后，房元礼方才将整件事情想得清清楚楚。
此时听到苏宛又提起那本书的名字，房元礼缓缓点头，“正是。就是因为那本书，所以陛下才会改变主意，将苏林放到一个清水衙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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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之后，房元礼没有将这些话说给苏宛。他不想让如此清纯的姑娘沾染上官场中的黑暗。对于苏宛来说，只要保持着这样单纯的性子，由自己好好保护便是。
所以，房元礼叹气说道：“陛下最为忌讳的便是陈朝之事，而苏林在经筵之上开讲陈朝陛下已经很不高兴。只不过看苏林极有才学所以才未曾发作。”
“没有想到，苏林竟然敢公然为陈朝发难，更用暗喻影射自己。原本按压着心中怒火的陛下，自然怒不可遏。却又不好明面发作，只好将苏林发落到太常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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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片刻之后，苏宛方才皱眉问道房元礼，“不过是一本书而已，陛下何至于如此忌讳？更何况，当日苏林所讲，又不止是那一句而已。”
崇文帝的心思，苏宛自然比房元礼琢磨得透彻。现在崇文帝的帝位是从陈朝皇室手中生生抢去的，自然担心文臣在史书之上写东西骂他。
房元礼看着端起茶水轻抿一口，解释道：“景帝血脉断绝，族内无人，宗又无后。这句话明显行文不通，以苏林来说，不应犯下这种错误。”
“就算是行文不通，也不应该处罚的这般严重。”苏宛作出一副好姐姐的模样，跟房元礼据理力争，似乎想说动房元礼帮助自己弟弟解决这件事。
一身紫瑞朝服的房元礼摇摇头，“当然不止于此。陛下虽然有些多疑，但是还不至于凄凉狭窄到这般地步。最重要的是，你将崇文二字去头看看。”
苏宛双目低视，不过片刻之间便抬起头来，双目极为惊恐的看着房元礼，似乎房元礼刚才的那句话，有着令人害怕的力量。
看着苏宛的双目，房元礼知道她定然已经想到那个答案，点头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陛下才将苏林安排在现在这个位置上。”
苏宛紧紧的捂着自己嘴巴，双目之中有泪珠打转，眼神之中向房元礼透出哀求之色，整个人看起来极为可怜。
房元礼没有说话。良久之后，苏宛终于稳定下自己的情绪，带着哭音问道：“大人，苏林不是故意的，还请大人念在苏林如此年轻的份上，帮他一把。”
房元礼长叹一口气，看着面前的苏宛说道：“我知道苏林不是故意，陛下也知道苏林不是故意，但是苏林已经写了这四个字，就算他不是故意，陛下也定然要将他惩处一番，不然何以振君威？”
听到房元礼的话，苏宛顿时瘫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双目之中的泪珠滚滚而下，虽然未曾哭出声音，但是却有种触及心肺的痛。
看着苏宛哭得如此伤心，房元礼走上前去，将苏宛紧紧的抱在怀中，以示安慰。
良久之后，苏宛方才止住哭声，颤声问道房元礼，“大人，这件事还有别的可能吗？若是苏林仕途渺茫，只怕日后宛儿也会命途多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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