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无赖勇士
这些乱码七糟的新词，一般都产生于海。李易在各种场合，经常冒出五花八门的新词，大家乍听不明白什么意思，可是也懵懵懂懂能理解个大概。日久天长，几乎每个海人都以会几句新词为荣。每一个去过海的，也以学会一堆新词为荣。
方素怀疑这个蒙古人去过海，果然这人答道：“是啊，我还在海嘉兴路还有一套房子呢，去年冬天在那住了几个月，老寒腿都没犯。今年不是该死的五国联军阻了水路，我早去海过冬了。”
方素登时傻了眼。敢情这是一个香蕉人，皮虽然是蒙古的，心思眼光都是海的。怪不得满口怪话连篇。跟这样屁股坐歪了的人怎么讲提高草原百姓生活水平？方素没了主意，看向李易。
李易也懵，鬼知道蒙古人里还会有香蕉人？看看对面这个十多个人的智囊团，居然有一多半人居然对这个人的话深以为然。李易懂了，这是一面骂开荒团腐朽堕落，一面享受开荒团腐朽堕落生活的一伙人。这些人是蒙族高层，有权有钱有势力。苦——苦不着他们，饿——饿不着他们，跟他们说改善蒙古人民生活，一点儿吸引力没有。
李易只好看向琪琪格。
琪琪格严肃了小脸儿道：“海我去过，不过没来得及看。”
几个蒙古人纷纷道：“那太可惜了，海那才是人过的日子。。。。。。”
琪琪格有些愠怒道：“难不成咱们蒙古百姓过的都是牛马日子吗？”
几人见琪琪格发怒，都闭了嘴。
这一次蒙古派出的智囊团确实有问题。所谓的智囊，当然是脑瓜活络的一伙人。这些人眼光见识都高过普通人许多，导致这些人基本都开始投资海，人在曹营心在汉，根本代表不了蒙古人的利益。
琪琪格扫视了一下智囊团，道：“我海没看过，可是看过辽东。辽东百姓几年前饥寒交迫，奔走逃命到了咱们蒙古讨生活的多得是。现在辽东家家有余粮，咸鱼都不爱吃了。”
智囊团一人捧了一下李易道：“辽东省百姓有福，有了好领袖啊。”
琪琪格差点暴走，怒视这人道：“难道你是说我哥哥无能？你怎么不当我哥哥面说？”
这人也发觉这个臭脚捧错位了。虽然琪琪格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是现在不是没嫁呢嘛，当然还是要维护哥哥的声誉。看来蒙古人说话爽直这脾气必须改一改了。
琪琪格看这人变颜变色，也知道自己话说得有些重，缓和了语气道：“我是女流，也知道以民为本这句话。咱们大汗这些年和大明征战，是为了打开互市通道，为百姓谋福。现在征战日本，也是为了有更大的生存空间。可是。。。。。。”
琪琪格转看李易道：“可是李易你想想，咱们蒙古族也是黄皮肤黑头发，你可以接纳安南百姓，凭什么让我们蒙族勇士远走异乡？强壮的男人都走了，咱们的生活不是每况愈下？始作俑者是你李易，你应该对我们负责！”
李易张口来一句：“我一定对你。。。。。。哦，对你们负责。”
琪琪格脸腾的红了，她已经听明白李易的意思。对自己负责是你李易应该做的，我说的是。。。。。。说的是对我们全族负责，居然还想打马虎眼？亏得自己瞪了这家伙一眼。
琪琪格道：“那你说说，怎样让咱们也都过好日子？”
这一句说出，所有智囊团的人都坐直了身子，这可是涉及国计民生的大事，以后是蒙古族的大方向了。蒙古族的未来已经不掌握在蒙古人自己手里，大家都已经明白。现在是未来道路怎么走的问题。
李易道：“蒙古百姓想过好日子，说起来很简单，那是让百姓的牛羊卖更好的价格！”
一句话说完，所有人都泄气了。琪琪格不是学过贵族礼仪，差点骂出“废话”来。
再蠢的人都知道的事，用得着你李易啰嗦？谁不想卖个好价格？关键是这些牛羊卖给谁？总不会是卖给蒙古人自己吧？
大明不要，只有你们开荒团要，你们开荒团不会傻透腔了要给蒙古人牛羊加价吧？
一想到开荒团加价，琪琪格眼前一亮：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眼前这人是开荒团老大，他说加价不加了吗？幸福来得真是太突然。
琪琪格眼里闪烁着小星星道：“李易，你，你是要提高咱们牛羊收购价吗？”
李易道：“我答应林丹汗，照顾没去日本的老弱妇孺，让大家能填饱肚子，吃得起咸鱼，喝得起茶叶。”
琪琪格急问道：“真的可以过这样日子？”
李易道：“真的。”
琪琪格追问道：“多久？”
李易道：“两年。”
琪琪格微微噘起嘴道：“你骗我！”
李易有些怪：“怎么这样说？”
琪琪格指向大家道：“你问问谁信？”
李易这才发现，包括诸葛青在内，都是怀疑的眼神。
琪琪格道：“你如果说十年，我知道你是真心帮助咱们，你说两年太敷衍了。想让百万百姓吃饱穿暖，千年来包括成吉思汗都没做到过。你李易是再有能力，也需要有一个过程，算你有钱，也不可能凭空加价那么多。”
李易无辜道：“其实，我想说一年来着。特意留下你们讨价还价的空间了。”
琪琪格眼睛湿润了，委屈道：“枉我这样信任你，你还消遣我。你不能说真话吗？我们都满心热望，不是来被你消遣的。”
诸葛青看琪琪格情绪激动，赶紧缓颊道：“李司令，公主也是心忧子民，才有些接受不了您的玩笑。”
李易对诸葛青道：“诸葛青，辽东百姓几乎都是饥寒交迫的灾民，让他们吃饱穿暖我用了多久？”
诸葛青回道：“好像灾民到了辽东，第二年活得很滋润了。”
李易道：“辽东人口十倍于蒙古，让蒙古一年温饱，这有何难？难的只是你们能不能配合好方素而已。”
诸葛青等人都一下醒悟过来：眼前这个人能缔造繁华如天堂的海城，能救千万饥民于水火，能战败五国联军，对于别人来说不可能的事情，对于这个人来说，也许真的只是反手之间。
琪琪格也转忧为喜，事不关心还好，关心则乱。自己几个月前坚信李易会战胜五国联军，怎么现在对李易能让自己百姓过好日子质疑起来了？还是因为自己族人穷得太久了。
琪琪格嘟囔道：“你，你怎么会对咱们草原百姓这样好心？不要说是因为我。”
李易道：“要说没有你的原因，那显然是假话。可是如果说都是为了你，当然也不是那样。事情只有两利才能做得好，剃头挑子一头热不行，算我暂时给你们再多援助，也是无本之木。”
看大家都瞪大眼睛，眼巴巴看着自己，李易继续道：“说你们蒙族轻生好死，勇敢无畏是错误的。你们不去抢劫不去拼命，会冻死饿死，说穿了，是穷命不值钱。”
智囊团里赫特旗的白须老者巴根站了起来，这是一个有名的老顽固。他很不满李易的评语，道：“李司令这说笑了。蒙族勇士勇敢是天性，在蒙族勇士的字典里没有怕死两个字。”
李易点头道：“字典里没有怕死两个字我信，因为那些勇士都不认字嘛。真的怕死不怕死你们心里有数。我听说你们部落间互相攻伐吞并是经常事，那些丢了老婆孩子的勇士们还不是经常投降？屈服强者才是你们的传统吧？当然，其他民族可能还不如你们，也没资格笑话你们。”
巴根不说话了。
蒙族崛起是成吉思汗以后的事，以前被周边国家欺侮得苦不堪言，那时哪敢说什么勇士二字？算是今天，强横欺凌弱小也每天都见，哪有那么多不怕死的？他是蒙族智者，早看明白了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本质。这些年后金崛起，开始欺凌他们。那些人更凶残，可如今还不是丧家之犬般惶惶不可终日？
牛皮酒后吹一吹行了，当真人不说假话，人家大军压境，林丹汗不是一样屈服了远走异乡？名字说的好听，是开疆拓土去了，是去为祖先雪耻去了，真实的事谁不明白？是要带一帮善战的远遁他乡，重新立国去了。剩下这些老弱病残，都是弃民，是大汗不要了的人。这些人如果还要逞勇者威风，那真的是嫌活的长了。
李易看老者低头不语，也不为己甚，继续道：“你们百姓贫穷，对周边的国家，是不稳定因素。让你们富裕起来，不仅是你们的愿望，也是我们的愿望。”
琪琪格望着李易道：“我们蒙族很穷，只有牛羊马匹，这些东西不是你们必需品，你们的粮食钢铁，是我们必需品，这是不是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那我们百姓的富裕从何谈起？”
李易道：“牛羊马匹是好东西。无论大明也好辽东也好，都缺肉食，也缺耕牛和运输用的马匹。关键是怎样把它们变成钱。”
琪琪格道：“汉人嫌弃我们，不愿意和我们打交道。来这里的商人又都很坏，总是很低价格收购牛羊。所以千百年来咱们牧民怎样辛苦也赚不到温饱。”
李易道：“你们有些勇士很无赖，前脚卖了牛羊，后脚又去抢了回来。能都怪商人坑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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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素怀疑这个蒙古人去过海，果然这人答道：“是啊，我还在海嘉兴路还有一套房子呢，去年冬天在那住了几个月，老寒腿都没犯。今年不是该死的五国联军阻了水路，我早去海过冬了。”
方素登时傻了眼。敢情这是一个香蕉人，皮虽然是蒙古的，心思眼光都是海的。怪不得满口怪话连篇。跟这样屁股坐歪了的人怎么讲提高草原百姓生活水平？方素没了主意，看向李易。
李易也懵，鬼知道蒙古人里还会有香蕉人？看看对面这个十多个人的智囊团，居然有一多半人居然对这个人的话深以为然。李易懂了，这是一面骂开荒团腐朽堕落，一面享受开荒团腐朽堕落生活的一伙人。这些人是蒙族高层，有权有钱有势力。苦——苦不着他们，饿——饿不着他们，跟他们说改善蒙古人民生活，一点儿吸引力没有。
李易只好看向琪琪格。
琪琪格严肃了小脸儿道：“海我去过，不过没来得及看。”
几个蒙古人纷纷道：“那太可惜了，海那才是人过的日子。。。。。。”
琪琪格有些愠怒道：“难不成咱们蒙古百姓过的都是牛马日子吗？”
几人见琪琪格发怒，都闭了嘴。
这一次蒙古派出的智囊团确实有问题。所谓的智囊，当然是脑瓜活络的一伙人。这些人眼光见识都高过普通人许多，导致这些人基本都开始投资海，人在曹营心在汉，根本代表不了蒙古人的利益。
琪琪格扫视了一下智囊团，道：“我海没看过，可是看过辽东。辽东百姓几年前饥寒交迫，奔走逃命到了咱们蒙古讨生活的多得是。现在辽东家家有余粮，咸鱼都不爱吃了。”
智囊团一人捧了一下李易道：“辽东省百姓有福，有了好领袖啊。”
琪琪格差点暴走，怒视这人道：“难道你是说我哥哥无能？你怎么不当我哥哥面说？”
这人也发觉这个臭脚捧错位了。虽然琪琪格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是现在不是没嫁呢嘛，当然还是要维护哥哥的声誉。看来蒙古人说话爽直这脾气必须改一改了。
琪琪格看这人变颜变色，也知道自己话说得有些重，缓和了语气道：“我是女流，也知道以民为本这句话。咱们大汗这些年和大明征战，是为了打开互市通道，为百姓谋福。现在征战日本，也是为了有更大的生存空间。可是。。。。。。”
琪琪格转看李易道：“可是李易你想想，咱们蒙古族也是黄皮肤黑头发，你可以接纳安南百姓，凭什么让我们蒙族勇士远走异乡？强壮的男人都走了，咱们的生活不是每况愈下？始作俑者是你李易，你应该对我们负责！”
李易张口来一句：“我一定对你。。。。。。哦，对你们负责。”
琪琪格脸腾的红了，她已经听明白李易的意思。对自己负责是你李易应该做的，我说的是。。。。。。说的是对我们全族负责，居然还想打马虎眼？亏得自己瞪了这家伙一眼。
琪琪格道：“那你说说，怎样让咱们也都过好日子？”
这一句说出，所有智囊团的人都坐直了身子，这可是涉及国计民生的大事，以后是蒙古族的大方向了。蒙古族的未来已经不掌握在蒙古人自己手里，大家都已经明白。现在是未来道路怎么走的问题。
李易道：“蒙古百姓想过好日子，说起来很简单，那是让百姓的牛羊卖更好的价格！”
一句话说完，所有人都泄气了。琪琪格不是学过贵族礼仪，差点骂出“废话”来。
再蠢的人都知道的事，用得着你李易啰嗦？谁不想卖个好价格？关键是这些牛羊卖给谁？总不会是卖给蒙古人自己吧？
大明不要，只有你们开荒团要，你们开荒团不会傻透腔了要给蒙古人牛羊加价吧？
一想到开荒团加价，琪琪格眼前一亮：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眼前这人是开荒团老大，他说加价不加了吗？幸福来得真是太突然。
琪琪格眼里闪烁着小星星道：“李易，你，你是要提高咱们牛羊收购价吗？”
李易道：“我答应林丹汗，照顾没去日本的老弱妇孺，让大家能填饱肚子，吃得起咸鱼，喝得起茶叶。”
琪琪格急问道：“真的可以过这样日子？”
李易道：“真的。”
琪琪格追问道：“多久？”
李易道：“两年。”
琪琪格微微噘起嘴道：“你骗我！”
李易有些怪：“怎么这样说？”
琪琪格指向大家道：“你问问谁信？”
李易这才发现，包括诸葛青在内，都是怀疑的眼神。
琪琪格道：“你如果说十年，我知道你是真心帮助咱们，你说两年太敷衍了。想让百万百姓吃饱穿暖，千年来包括成吉思汗都没做到过。你李易是再有能力，也需要有一个过程，算你有钱，也不可能凭空加价那么多。”
李易无辜道：“其实，我想说一年来着。特意留下你们讨价还价的空间了。”
琪琪格眼睛湿润了，委屈道：“枉我这样信任你，你还消遣我。你不能说真话吗？我们都满心热望，不是来被你消遣的。”
诸葛青看琪琪格情绪激动，赶紧缓颊道：“李司令，公主也是心忧子民，才有些接受不了您的玩笑。”
李易对诸葛青道：“诸葛青，辽东百姓几乎都是饥寒交迫的灾民，让他们吃饱穿暖我用了多久？”
诸葛青回道：“好像灾民到了辽东，第二年活得很滋润了。”
李易道：“辽东人口十倍于蒙古，让蒙古一年温饱，这有何难？难的只是你们能不能配合好方素而已。”
诸葛青等人都一下醒悟过来：眼前这个人能缔造繁华如天堂的海城，能救千万饥民于水火，能战败五国联军，对于别人来说不可能的事情，对于这个人来说，也许真的只是反手之间。
琪琪格也转忧为喜，事不关心还好，关心则乱。自己几个月前坚信李易会战胜五国联军，怎么现在对李易能让自己百姓过好日子质疑起来了？还是因为自己族人穷得太久了。
琪琪格嘟囔道：“你，你怎么会对咱们草原百姓这样好心？不要说是因为我。”
李易道：“要说没有你的原因，那显然是假话。可是如果说都是为了你，当然也不是那样。事情只有两利才能做得好，剃头挑子一头热不行，算我暂时给你们再多援助，也是无本之木。”
看大家都瞪大眼睛，眼巴巴看着自己，李易继续道：“说你们蒙族轻生好死，勇敢无畏是错误的。你们不去抢劫不去拼命，会冻死饿死，说穿了，是穷命不值钱。”
智囊团里赫特旗的白须老者巴根站了起来，这是一个有名的老顽固。他很不满李易的评语，道：“李司令这说笑了。蒙族勇士勇敢是天性，在蒙族勇士的字典里没有怕死两个字。”
李易点头道：“字典里没有怕死两个字我信，因为那些勇士都不认字嘛。真的怕死不怕死你们心里有数。我听说你们部落间互相攻伐吞并是经常事，那些丢了老婆孩子的勇士们还不是经常投降？屈服强者才是你们的传统吧？当然，其他民族可能还不如你们，也没资格笑话你们。”
巴根不说话了。
蒙族崛起是成吉思汗以后的事，以前被周边国家欺侮得苦不堪言，那时哪敢说什么勇士二字？算是今天，强横欺凌弱小也每天都见，哪有那么多不怕死的？他是蒙族智者，早看明白了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本质。这些年后金崛起，开始欺凌他们。那些人更凶残，可如今还不是丧家之犬般惶惶不可终日？
牛皮酒后吹一吹行了，当真人不说假话，人家大军压境，林丹汗不是一样屈服了远走异乡？名字说的好听，是开疆拓土去了，是去为祖先雪耻去了，真实的事谁不明白？是要带一帮善战的远遁他乡，重新立国去了。剩下这些老弱病残，都是弃民，是大汗不要了的人。这些人如果还要逞勇者威风，那真的是嫌活的长了。
李易看老者低头不语，也不为己甚，继续道：“你们百姓贫穷，对周边的国家，是不稳定因素。让你们富裕起来，不仅是你们的愿望，也是我们的愿望。”
琪琪格望着李易道：“我们蒙族很穷，只有牛羊马匹，这些东西不是你们必需品，你们的粮食钢铁，是我们必需品，这是不是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那我们百姓的富裕从何谈起？”
李易道：“牛羊马匹是好东西。无论大明也好辽东也好，都缺肉食，也缺耕牛和运输用的马匹。关键是怎样把它们变成钱。”
琪琪格道：“汉人嫌弃我们，不愿意和我们打交道。来这里的商人又都很坏，总是很低价格收购牛羊。所以千百年来咱们牧民怎样辛苦也赚不到温饱。”
李易道：“你们有些勇士很无赖，前脚卖了牛羊，后脚又去抢了回来。能都怪商人坑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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