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章 门当户对_大明开荒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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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章 门当户对

  三万两银子买青龙湖边几亩地,凌濛初表示觉得自己是没有那个胆量。请百度搜索()

  李汝华道:“是啊,我和李肱哪有那闲钱,是有也不会那当。那块地原来是个臭水坑,别人不知道咱们自己还不知道?什么风水局什么传说都是司令瞎编出来骗人的。可是司令当时硬是安排任月取了六万两银子交给保险公司,给我们两家各买了一块,说将来赚钱是我们的,赔钱算任月的。李肱那货眼皮子浅,后来地价涨到十三万两银子的时候转手卖了。说赚十万两银子够他们家子孙多少代活着了。我可一直没卖。哈哈哈。。。。。。”

  李胜勇道:“老李头你是走狗屎运!我当时眼瞎啊,后悔啊,不然也买一块地,老婆本有了,还用现在拼命?”

  李汝华道:“你小子放屁,你们命好,摊一个什么都负责的大师兄。整个太平洋钢铁公司是你们哥们的股份,有别人一丫儿没?你知道那是多少钱?你真不知道去问问你媳妇!这可真是人人气死人。。。。。。”

  凌濛初惊得瞪圆了眼,今天得到了确切证实,开荒团的高层居然都是这么有钱,这可太惊人了。

  李汝华道:“濛初你写的《拍案惊》我看了,都是市井小民故事。古往今来哪有一国高层穷困潦倒的?那都是编故事骗人的。大明穷,大明的皇亲国戚和高官哪个穷了?开荒团高层都有钱,可是都是司令安排了固定的生意,虽然牟利,却不是巧取豪夺。我觉得古往今来,开荒团的政府最廉政。廉不等于穷,濛初你读书有些读糊涂了。”

  沈足道也笑道:“凌馆长你不知道,在座的李行长和方省长是开荒团高层,算体制内的人。我是商会的,李胜勇是保安公司的,咱俩算是外人。司令是给我们俩一个二品荣衔好管理,不要把我们俩和开荒团的军政大员混一起。”

  李胜勇已经喝得有些多,红着脸重重拍在方素肩头道:“记住了,别贪别占!廉政部那帮孙子六亲不认,连司令都敢处罚,你别被抓起来给祖宗丢脸!”

  方素悚然而惊,慌忙道:“方某一腔赤诚,敢对天地祖宗立誓:一辈子拿一次昧心钱不得好死,不进祖坟!”

  沈足道向方素敬杯酒,道:“这才是大好男儿。其实你的吃喝存住都是公费,开荒团又有高工资,已经足够你荣耀舒心的活一生了。不过呢,司令眼睛不揉沙子,不亏待任何追随他的人,以后会给你好处的。”

  这一顿饭凌濛初吃得好像大彻大悟,又好像云里雾里,当晚一觉醒来睡不着,穿衣走到清冷的户外。

  雪已经停了,明月当空,天地间一片银白。

  凌濛初喃喃道:“这白雪掩盖下的,难道不是一个腌臜世界?”

  海纺织厂厂长周长兴的团队很特殊,特殊在于第一它的团队规模不小,足足248人,算他是二百四十九。如果不是船的时候,李胜让告诉他,司令不喜欢二百五这个数字,临时赶下去一个人,那是一个整数。

  第二个特殊的地方,是他的团队里,除了二十来个男人,都是莺莺燕燕的女人。

  这在北的团队里很打眼,毕竟别的团队几乎都是纯男人帮。

  李胜让为了避免这些女人被骚扰,把这些人都安置在自己船。这些女人虽然不算什么美女,可是都年轻,年轻是招蜂引蝶的本钱,船员们女人见的少,别出了什么事,面子不好看。

  船都要开了,周长兴还在岸拉着李胜让墨迹:“李军长,你让人把那500台机器搬过来吧,你这船这么大,下面我看了,空间也足够。”

  李胜让不高兴:“我说老周,你那些破机器是能吃啊能穿啊能玩啊?谁能动你们那些破家伙。难道非搞人在机器在?”

  周长兴道:“我懂,你这是旗舰,打仗时候必须跑得快,避免被敌人打着。可那些机器都是木头的,没多沉,不耽误你逃跑啊。”

  李胜让黑着脸骂道:“谁告诉你俺装的货少是为了逃跑的?你这他娘的是赤裸裸的诽谤!不看你有个四品官衔,我让人把你扔江里洗个澡!”

  周长兴梗着脖子道:“我那些机器都是做教学和研究用的,司令亲自下的命令,耽误事你负责?”

  李胜让一把抓住周长兴后脖领,半提半托走跳板,边大声吩咐:“起锚,挂帆!”

  这个周长兴真是让他腻歪透了,总缠杂不清,腻歪个没完。做技术的难道都这样?嗯,好像陆新也这样磨磨唧唧的德性。

  周长兴被提到甲板脸色通红,不是被勒的,是甲板几十个女工,都惊得目瞪口呆:平时威严无的周厂长,怎么像牵狗一样拉来了?周长兴在下属面前丢了面子,自然是面红耳赤,大声斥责这些女工道:“看什么看?哪凉快哪呆着去!”

  一伙女人躲远了些去嘁嘁喳喳。十月的海还是有些湿热,哪个愿意早早跑船舱里朽着。

  李胜让早忙自己事去了,周长兴手扶栏杆,见海天空阔,逐渐的也丢下了心里的不快。这时江雨欲来,他忽然来了诗性,吟道:“少年听雨歌楼,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听一人道:“谁都知道周老板是买卖精,没想到还是个化人。”

  周长兴回头一看,见是陆绍珩,忙道:“可不敢在《华日报》的总编面前称化人,我是见景生情。”

  陆绍珩笑道:“蒋捷做这词的时候南宋亡了,山河破碎,身似浮萍。你现在春风得意,用词不当啊。”

  周长兴道:“这意境我还真有体会。我少年时候也是浑浑噩噩,终日吃喝玩乐,不喜读书。青年时候家道败落,靠自己打拼,有了些小成。后来得了司令青眼有加,才能平步青云,管理这么大工厂。有时午夜梦回,觉得当时没遇到司令,恐怕也被海纺织厂挤兑破产了。”

  陆绍珩道:“海纺织厂有了你周长兴,才有今天局面。你周长兴如果自己开厂,肯定还是一条好汉。”

  周长兴道:“您别捧我唠了。时势造英雄,海纺织没我周长兴,一样会有张长兴、王长兴经营得很好。小纺织厂再拼,也挡不住历史洪流,这叫时也运也。没有司令,谁能想到会有十多万女人走进工厂?这样廉价的劳动力,这样庞大的资金土地,这是司令所说的工业化!我不过是适逢其会,得到了司令的提拔点拨。”

  陆绍珩道:“还是你周长兴有那个本事。换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还不是一事无成。”

  这时船已经起航,周长兴向岸送行的人挥手,那些女孩子也涌过来,向送行的人挥手,叽叽咯咯有时是生硬的汉语,有时完全听不懂说些什么了。

  这时码头一个青年越众而出,又沿着栈桥跑了几步,向这条船拼命挥手道:“阿秀,明年春天草原花开了,我去找你!”

  这时船一个女子喊道:“德重,下雨了,快回去吧!”

  周长兴怒目横眉,低声哼道:“逆子!眼里只有女人没有爹!”

  陆绍珩虽然没听清周长兴的话,但他是敏感的人,看了看岸男人和船女人道:“啊哈,这是有情人啊。周老板这你不对了,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怎么把人家弄成天南地北双飞燕了呢?”

  周长兴紧皱眉头,重重哼了一声不言语。

  陆绍珩道:“这是怎么了?哦,那个青年是你家子侄?”

  周长兴叹口气道:“是不争气的犬子!”

  这时离岸远了,那年轻人已经看不清模样了。陆绍珩侧头看这个阿秀,见这女孩额头有些高,肤色略黑,模样还算齐整。最让人印象深的是嘴唇紧抿着,一双眼睛,流露出一股坚毅劲儿。

  陆绍珩问道:“这女子看模样是安南来的?”

  周长兴恨声道:“正是。这事也不瞒你,真个愁死我了,犬子要娶这女子回家,如果是做个妾也算了,偏偏要做正妻!咱周家保媒的能排出一条街,有钱的有势的什么样人家的孩子没有?咱们不求攀高枝,也得来个门当户对吧?你说你要娶个安南女子做妻,乱了咱家血脉,不是气死我吗?”

  陆绍珩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事摊在别人身,当然可以随口解劝几句,说什么华一家亲。发生在自己身不是滋味。

  周长兴是给开荒团做生意的,李易赏了四品官职。现在的海纺纱厂和织布厂,员工已经超过二十万,规模大到没了边。这样大的厂子周长兴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能不说周长兴是个人才。

  这样的人才在开荒团里是有地位的,见李易也是常事。和周长兴想攀亲家的自然多得是。安南一个被掳来的女子,算身子是完璧,也是奴隶一样的人。怎么能配得这样家庭?

  陆绍珩有些疑惑道:“你家公子怎么和这个女子认识的?”

  周长兴叹口气道:“怪我让孩子学习管理厂子,结果他们认识了。”

  陆绍珩有些不解:“好像你们那有十多万安南女人吧?这个女人姿色一般,你家公子——叫周德重吧,怎么能人海里遇到她,还能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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