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春和景明
听说本因坊算砂来了，自己两个老棋友过百龄和吴荣华也来了，李易很高兴。立刻丢下酒碗，迎了出去。
算砂如果只是日本人，算是日本高僧，李易也不会迎接。他在显通寺高僧见多了，哪在乎一个算砂。
他迎接的是围棋史一座里程碑——第一届本因坊算砂，第一届名人算砂。
本因坊这个称号留在了日本围棋圈，“名人”这个称号则走向了世界，成为世界最大的围棋赛事。
后世在国，围棋是仅次于足球的运动，无论从运动员人数还是赛事规模，奖金额度，都极受重视。这不能不感谢算砂。
李易不认识算砂这个人，但是早认识算砂的棋。算砂的棋谱，李易可没少研究。围棋能取消座子，开辟新天地，都是这个人的功劳。对这个人，李易还是充满敬意的。
李易打量了一下走过来的算砂，虽然年过六旬，但是精神矍铄，眼光睿智，正是他心目一代围棋高手的形象。
本因坊算砂见到的春风满面的李易，正站在院子外迎接几人也感觉惊诧。这是那个屠戮天下的魔头李易？这形象和想象的差距有些大啊。李易笑容谦和，一脸阳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凭模样怎么也看不出这是一个魔头。
算砂合十行礼道：“老僧算砂，久闻李施主棋艺独步天下，不由得技痒，特跨海前来请教。”
李易也合十还礼道：“大师言重了。李某的棋艺，也是承蒙您这样的前辈启迪，怎敢当请教二字？”
李易说的是实情，算砂只当是客气。他也是最近才看到李易棋谱，李易怎么可能更早见过他的棋？
算砂介绍宫本武藏道：“这是我国兵法家，武术家宫本武藏。”
宫本武藏行武士礼，李易点头致意。
宫本武藏的名头他当然听过，也是把一门技艺研究到顶尖的人。问题是他有二百个精通武艺的师弟，会武艺的人显得不值钱了。
谁在他面前舞刀弄枪，他看着都烦。所以李易对宫本武藏也欠缺了热情，下意识把宫本当做了算砂的跟班。
李易的冷淡态度让宫本很不高兴，不过他也知道大明重轻武，同品级的武官，需要给官磕头的。所以李易不重视他也情有可原。
更何况火枪火炮的普及，让武功失去了战场这个舞台，以后怕是会沦落到和杂耍一样地步，成为被人观赏的娱乐项目了。这让宫本武藏担忧国运的同时，对武术的未来又多了一层担忧。
过百龄和吴荣华也前行礼，李易笑道：“听说你们俩的京师棋社和海棋社办得好不兴隆，是不是一门心思赚钱，忘了研究棋艺了？”
两人忙道：“不敢不敢。”
李易有些得意道：“让算砂大师千里奔波找我，很明显是你们抵敌不住嘛。”
算是两世为人，日理万机，李易一样以一个棋手身份自居。尤其是棋手互访，寻高手较量，这情景虽然是一世的，可是宛如昨日，还让他感到亲切。
李易把一干人让进院内，围着烧烤摊坐下，道：“今天你们有口福了，我的烧烤技艺下棋还好。咱们边吃边聊。算砂大师是不是忌荤？”
算砂道：“我这个年纪，想不忌荤也消化不了了。把那蔬菜卷烤一些吧。”
李易道：“大师可能饮酒？”
算砂也被李易的随和打动，道：“一两杯淡酒无妨。”
李易道：“我这有西洋人酿造的啤酒，几位不可不尝，真的是口味独特，香醇爽口。”
李易让人给每人斟了一杯，道：“尝尝，尝尝。”说着撸了一串烤的外焦里嫩的羊肉，咕嘟嘟喝了一碗啤酒，吐口气道，“爽！”
宫本武藏最是好饮，一见李易的神色食指大动，端起面前酒碗也来了一口。这一下可坏了，宫本武藏险些失态，把含在嘴里的啤酒吐出来：这特么酸涩异常，你李易还摆出一副好喝的架势，这不是骗人吗？
过百龄看了宫本武藏的难过样子大笑道：“你喝的不得法。啤酒必须一口闷。咱海许多人喜欢喝啤酒，第一次喝是有些不适应，马会感觉别有风味。”说着端起碗咕咚是半碗下肚，也一副享受的样子。
宫本武藏感觉自己享受了一把乡巴佬待遇。自己在日本也是社会顶层人物，怎么到了国无论地位还是举止，都好像掉了几个级别呢？
吴荣华是喜新厌旧的主，虽然喝不惯啤酒，也舍不得换别的。他可明白这啤酒京师都没有，肯定是稀罕物。李易何等地位，虽然自己不讲究吃喝，可是拿得出手的东西哪有几样凡品？
算砂尝了一口直皱眉头，道：“司令您还是换些喜闻乐见的酒吧，这个我真喝不惯。”
李易让人取来葡萄酒和杏花村，道：“大师可以尝尝加了**的西域葡萄酒，口感不错。宫本先生可以试试咱们国的杏花村。”
算砂尝了尝葡萄酒，称赞道：“好酒！我在京师也喝过葡萄酒，怎么味道远远不如这个？”
李易自嘲道：“京师好酒都被皇帝和权贵把持，在这里我是权贵，自然也有好酒了。”
那边过百龄两人也倒了一碗葡萄酒，不由得交口称赞好酒。
宫本武藏喝了杏花村，也赞不绝口。
李易道：“杏花村是咱山西老字号，咱们喝的可是酒厂百年窖藏珍品。”
几人边喝边谈，李易问起了日本围棋近况。
日本围棋这个时代是最受推崇的体育运动。
战国三英老大织田信长酷爱围棋，死前在本能寺观看算砂和鹿盐利贤对弈，结果这一局棋下出了著名的三届循环。算砂认为是大凶之兆，果然，翌日发生了本能寺之变，一世英名的织田信长，折戟沉沙在本能寺。
着手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丰臣秀吉也酷爱围棋，不仅给算砂建了名人会所，而且设立了在天皇面前下御前棋的制度。让算砂一时间声名无两。
德川家康也酷爱围棋，在他的时代本因坊家、井家、安井家、林家日本围棋四大家已经形成，算砂虽然是本因坊家最高手，但是和他肩有输有赢的也有了几个了不起的人物。围棋真的进入了百家争鸣时代。
至于天皇家族都是围棋爱好者更不用说。
围棋之所以被捧得这样高，是因为这些等人都认为围棋可以提高人的许多方面素养，尤其军事才能。这才让围棋在日本进入了极其辉煌的时代。
算砂见识广博善谈，几个棋友说得兴高采烈，只苦了宫本武藏。
宫本武藏也会下棋，棋还不错，不过在座几人都是冠绝一时的棋才，他自然不得，也只有自己喝闷酒。
好在李易的酒好，烧烤摊还有两个专门伺候的师傅，手艺自然李易要好，让他大快朵颐。李易亲自动手不过是图个乐趣罢了。
棋友在一起自然想着下棋，算砂喝光一杯酒，制止李易再给他倒酒，对李易道：“今日春和景明，不若在这露天里下一局如何？”
李易道：“大师舟车劳顿，不如歇息一晚再下。”
算砂道：“舟车劳顿也劳顿的是身体，老僧头脑尚且清明。听闻李施主也提出过废除座子，不瞒李施主，我.日本早已经废除座子，几十年在棋盘自由博弈了。过百龄和吴荣华是围棋高手不假，不过不懂无座子走法，让我不能放手一搏，也很无奈。”
过百龄和吴荣华当时愣住了，合着你赢赢呗，这还给人家赢郁闷了。人家赢了自己还没放手一搏，这这。。。。。。这老僧有些气人啊。
两人同时望向李易，眼巴巴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咱们是不行了，等您给我们找回场子了。
李易早见猎心喜了。
他回到这个时代，下棋何尝不是束手束脚？四个座子一摆，各种定式布局，诸般手段都埋没了。
看算砂喜欢无拘无束，李易大喜，让人立刻送一副棋来，几人远离烧烤摊，移步到院外阳光明媚处摆下棋盘。
棋子一拿出来，算砂愣住了。
他这一生，何等名贵棋子没见过？偏生第一次见这样的棋子。
但见黑子黑如鸦青，无任何杂色，拿起来对光照视，则透碧玉之泽，边闪翠环，宛如清潭秋水。
而白子呈象牙之色，对光照视，则白如蛋清，润糯如羊脂美玉，细腻如婴儿之颊肤。
算砂仔细捻摸棋子，感觉细糯柔润，不由得问道：“极品啊！这是什么宝石打磨？怎么能得到三百多颗一样的棋子？”
李易道：“这棋是前些日子一个友人送我的，说是叫做永子，产于云南永昌，好像是把玉石重新烧化凝练制成。”
算砂叹道：“云子我知道，永子第一次听说。这得多少好玉凝练？这一副棋，怕几年十几年也未必做得出来。什么叫价值连城？这是了。富贵逼人啊。”
过百龄和吴荣华看了，也啧啧赞叹。
李易哪知道棋会这样难得？这时仔细审视，才感觉出不俗。
后世他这个层次的棋手，还真没见过如此珍贵的东西。
这棋是山西军队一把手魏泽送他的，他还以为所谓永子，不过是和云子差不多的东西，哪知道制作如此精细？
李易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这是腐败了啊，亏得李胜不知道，不然又要嘟囔。看来这棋拿回海也要小心别让那小子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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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砂如果只是日本人，算是日本高僧，李易也不会迎接。他在显通寺高僧见多了，哪在乎一个算砂。
他迎接的是围棋史一座里程碑——第一届本因坊算砂，第一届名人算砂。
本因坊这个称号留在了日本围棋圈，“名人”这个称号则走向了世界，成为世界最大的围棋赛事。
后世在国，围棋是仅次于足球的运动，无论从运动员人数还是赛事规模，奖金额度，都极受重视。这不能不感谢算砂。
李易不认识算砂这个人，但是早认识算砂的棋。算砂的棋谱，李易可没少研究。围棋能取消座子，开辟新天地，都是这个人的功劳。对这个人，李易还是充满敬意的。
李易打量了一下走过来的算砂，虽然年过六旬，但是精神矍铄，眼光睿智，正是他心目一代围棋高手的形象。
本因坊算砂见到的春风满面的李易，正站在院子外迎接几人也感觉惊诧。这是那个屠戮天下的魔头李易？这形象和想象的差距有些大啊。李易笑容谦和，一脸阳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凭模样怎么也看不出这是一个魔头。
算砂合十行礼道：“老僧算砂，久闻李施主棋艺独步天下，不由得技痒，特跨海前来请教。”
李易也合十还礼道：“大师言重了。李某的棋艺，也是承蒙您这样的前辈启迪，怎敢当请教二字？”
李易说的是实情，算砂只当是客气。他也是最近才看到李易棋谱，李易怎么可能更早见过他的棋？
算砂介绍宫本武藏道：“这是我国兵法家，武术家宫本武藏。”
宫本武藏行武士礼，李易点头致意。
宫本武藏的名头他当然听过，也是把一门技艺研究到顶尖的人。问题是他有二百个精通武艺的师弟，会武艺的人显得不值钱了。
谁在他面前舞刀弄枪，他看着都烦。所以李易对宫本武藏也欠缺了热情，下意识把宫本当做了算砂的跟班。
李易的冷淡态度让宫本很不高兴，不过他也知道大明重轻武，同品级的武官，需要给官磕头的。所以李易不重视他也情有可原。
更何况火枪火炮的普及，让武功失去了战场这个舞台，以后怕是会沦落到和杂耍一样地步，成为被人观赏的娱乐项目了。这让宫本武藏担忧国运的同时，对武术的未来又多了一层担忧。
过百龄和吴荣华也前行礼，李易笑道：“听说你们俩的京师棋社和海棋社办得好不兴隆，是不是一门心思赚钱，忘了研究棋艺了？”
两人忙道：“不敢不敢。”
李易有些得意道：“让算砂大师千里奔波找我，很明显是你们抵敌不住嘛。”
算是两世为人，日理万机，李易一样以一个棋手身份自居。尤其是棋手互访，寻高手较量，这情景虽然是一世的，可是宛如昨日，还让他感到亲切。
李易把一干人让进院内，围着烧烤摊坐下，道：“今天你们有口福了，我的烧烤技艺下棋还好。咱们边吃边聊。算砂大师是不是忌荤？”
算砂道：“我这个年纪，想不忌荤也消化不了了。把那蔬菜卷烤一些吧。”
李易道：“大师可能饮酒？”
算砂也被李易的随和打动，道：“一两杯淡酒无妨。”
李易道：“我这有西洋人酿造的啤酒，几位不可不尝，真的是口味独特，香醇爽口。”
李易让人给每人斟了一杯，道：“尝尝，尝尝。”说着撸了一串烤的外焦里嫩的羊肉，咕嘟嘟喝了一碗啤酒，吐口气道，“爽！”
宫本武藏最是好饮，一见李易的神色食指大动，端起面前酒碗也来了一口。这一下可坏了，宫本武藏险些失态，把含在嘴里的啤酒吐出来：这特么酸涩异常，你李易还摆出一副好喝的架势，这不是骗人吗？
过百龄看了宫本武藏的难过样子大笑道：“你喝的不得法。啤酒必须一口闷。咱海许多人喜欢喝啤酒，第一次喝是有些不适应，马会感觉别有风味。”说着端起碗咕咚是半碗下肚，也一副享受的样子。
宫本武藏感觉自己享受了一把乡巴佬待遇。自己在日本也是社会顶层人物，怎么到了国无论地位还是举止，都好像掉了几个级别呢？
吴荣华是喜新厌旧的主，虽然喝不惯啤酒，也舍不得换别的。他可明白这啤酒京师都没有，肯定是稀罕物。李易何等地位，虽然自己不讲究吃喝，可是拿得出手的东西哪有几样凡品？
算砂尝了一口直皱眉头，道：“司令您还是换些喜闻乐见的酒吧，这个我真喝不惯。”
李易让人取来葡萄酒和杏花村，道：“大师可以尝尝加了**的西域葡萄酒，口感不错。宫本先生可以试试咱们国的杏花村。”
算砂尝了尝葡萄酒，称赞道：“好酒！我在京师也喝过葡萄酒，怎么味道远远不如这个？”
李易自嘲道：“京师好酒都被皇帝和权贵把持，在这里我是权贵，自然也有好酒了。”
那边过百龄两人也倒了一碗葡萄酒，不由得交口称赞好酒。
宫本武藏喝了杏花村，也赞不绝口。
李易道：“杏花村是咱山西老字号，咱们喝的可是酒厂百年窖藏珍品。”
几人边喝边谈，李易问起了日本围棋近况。
日本围棋这个时代是最受推崇的体育运动。
战国三英老大织田信长酷爱围棋，死前在本能寺观看算砂和鹿盐利贤对弈，结果这一局棋下出了著名的三届循环。算砂认为是大凶之兆，果然，翌日发生了本能寺之变，一世英名的织田信长，折戟沉沙在本能寺。
着手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丰臣秀吉也酷爱围棋，不仅给算砂建了名人会所，而且设立了在天皇面前下御前棋的制度。让算砂一时间声名无两。
德川家康也酷爱围棋，在他的时代本因坊家、井家、安井家、林家日本围棋四大家已经形成，算砂虽然是本因坊家最高手，但是和他肩有输有赢的也有了几个了不起的人物。围棋真的进入了百家争鸣时代。
至于天皇家族都是围棋爱好者更不用说。
围棋之所以被捧得这样高，是因为这些等人都认为围棋可以提高人的许多方面素养，尤其军事才能。这才让围棋在日本进入了极其辉煌的时代。
算砂见识广博善谈，几个棋友说得兴高采烈，只苦了宫本武藏。
宫本武藏也会下棋，棋还不错，不过在座几人都是冠绝一时的棋才，他自然不得，也只有自己喝闷酒。
好在李易的酒好，烧烤摊还有两个专门伺候的师傅，手艺自然李易要好，让他大快朵颐。李易亲自动手不过是图个乐趣罢了。
棋友在一起自然想着下棋，算砂喝光一杯酒，制止李易再给他倒酒，对李易道：“今日春和景明，不若在这露天里下一局如何？”
李易道：“大师舟车劳顿，不如歇息一晚再下。”
算砂道：“舟车劳顿也劳顿的是身体，老僧头脑尚且清明。听闻李施主也提出过废除座子，不瞒李施主，我.日本早已经废除座子，几十年在棋盘自由博弈了。过百龄和吴荣华是围棋高手不假，不过不懂无座子走法，让我不能放手一搏，也很无奈。”
过百龄和吴荣华当时愣住了，合着你赢赢呗，这还给人家赢郁闷了。人家赢了自己还没放手一搏，这这。。。。。。这老僧有些气人啊。
两人同时望向李易，眼巴巴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咱们是不行了，等您给我们找回场子了。
李易早见猎心喜了。
他回到这个时代，下棋何尝不是束手束脚？四个座子一摆，各种定式布局，诸般手段都埋没了。
看算砂喜欢无拘无束，李易大喜，让人立刻送一副棋来，几人远离烧烤摊，移步到院外阳光明媚处摆下棋盘。
棋子一拿出来，算砂愣住了。
他这一生，何等名贵棋子没见过？偏生第一次见这样的棋子。
但见黑子黑如鸦青，无任何杂色，拿起来对光照视，则透碧玉之泽，边闪翠环，宛如清潭秋水。
而白子呈象牙之色，对光照视，则白如蛋清，润糯如羊脂美玉，细腻如婴儿之颊肤。
算砂仔细捻摸棋子，感觉细糯柔润，不由得问道：“极品啊！这是什么宝石打磨？怎么能得到三百多颗一样的棋子？”
李易道：“这棋是前些日子一个友人送我的，说是叫做永子，产于云南永昌，好像是把玉石重新烧化凝练制成。”
算砂叹道：“云子我知道，永子第一次听说。这得多少好玉凝练？这一副棋，怕几年十几年也未必做得出来。什么叫价值连城？这是了。富贵逼人啊。”
过百龄和吴荣华看了，也啧啧赞叹。
李易哪知道棋会这样难得？这时仔细审视，才感觉出不俗。
后世他这个层次的棋手，还真没见过如此珍贵的东西。
这棋是山西军队一把手魏泽送他的，他还以为所谓永子，不过是和云子差不多的东西，哪知道制作如此精细？
李易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这是腐败了啊，亏得李胜不知道，不然又要嘟囔。看来这棋拿回海也要小心别让那小子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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