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冰山寒神_轮回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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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冰山寒神

  自孽镜台下来后,马黄毛被直接押往冰山地狱。到了该地狱亦如地球上的北冰洋边缘的冰山,奇寒无比。

  生前与人通奸者死后押至此地狱令其脱光衣脱踏上冰山受刑,根据其罪孽轻重多寡,判决受刑期限。

  对于合谋害人性命者,受刑期限偏长,有的达数万年之久,刑期满后,再由亡灵的业力确定,大都投生畜生道,多为雀鸽猫狗之身;也有投生变人的,却是投生在父母或一方有恶行的家里。

  当下,马黄毛被两个阴差押解着走近冰山地狱,就有一阵阵刺骨的寒风吹刮而来,马黄毛的身子不禁哆嗦起来,押解他的一个阴差责道,还没有进入冰山地狱,你就怕冷了?

  马黄毛一看两个阴差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而自己还是临死前和黄蕙芸在一起缠绵时穿的那套较为单薄的夏装。

  记得雷殛之际,还被雷火烧得千疮百孔,能够瞧见身上烧焦的肌肤。当然现在看不见了,那是在秦广王殿接受审判时,秦广王授意衣禄神朝他和黄蕙芸各吹一口“付本还原”气,不但他们衣服上的破洞像被缝纫一样不见了,而且他们身上烧焦的疤痕也已消失。

  这样一方面表示秦广王有好生之德,再一方面在那神圣庄严的大殿之内也解决了有碍观瞻的问题。

  临近冰山地狱,风雪弥漫。一会儿,马黄毛被飘落的大朵大朵雪花染得一身白,刺骨的冷让他的上下牙像打架一样不由自主地敲出咂咂的响声。

  他感到奇怪,两个阴差和他一样走在雪地上,雪花在他们头顶上飘着,没有落下来就融化了,所以他们身上看不到一粒雪粉。

  马黄毛略微靠近,还感受到从他们身上的一股像电热炉一样辐射出的热能,便希望他们一直跟着他,以便占一点取暖的便宜。

  可是他被推进冰山地狱大门之际,两个阴差很快就闪了,也就是说不见踪影了,他本能地退出地狱大门,未料才动腿脚,就被一股冰冷的力量再次推进地狱大门,并且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吼叫:罪魂马黄毛,你想逃避服刑,逃避得了吗?我是冰山寒神,现在命令你脱光衣服,在陡峭的冰峰和凹凸的冰谷间来回走动。

  寒神爷爷,我确实受不了。马黄毛扑腾跪在地上说着,正要向那说话的人跪拜,却四下里瞧不见人。

  受不了?你在生时与妇人通奸,坏心肠花钱买通杀手杀害那妇人的丈夫,人家受得了吗?那个说话的声音非常冷峻。

  马黄毛犹豫着,还是不脱衣服。

  那个声音又叫起来了,我数一二三,你还不动手脱光衣服,我就施法把你冻成一根冰柱永远立在这里,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告诉你,在冰山地狱服刑一旦刑期满后,还可以超生,现在我给你两条路选择,你是想成为冰柱永远立在这里不走,还是乖乖地把衣服脱光,暂时性接受冰山苦刑无怨无悔地消业,留给自己一丝超生的希望呢?你选择吧!一、二……

  不见形影的冰山寒神还未念到“三”,马黄毛便开始脱衣服,直到赤条条地站在雪地上。

  他后悔莫及,当初在生时,脱光衣服与黄蕙芸恣意胡为不过一瞬间的快乐,现在脱光衣服在寒风呼啸的雪地上挨冻受苦却绵长无期,真是太不划算了。

  他甚至想:要是让他再回阳做人,就一定多行善事,即使不行善事,也决不会再行恶事而在死后乃至在生时就召感惨重的报应。

  他叹息着朝白皑皑的雪原上高耸入云的冰峰和深不见底的冰谷望一望骇然不已,因为面前广阔无垠却又错综复杂的非常寒冷的空间就是他服刑的刑场。

  走,你朝冰山上走,走完了冰山走冰谷……空旷而阴沉的天空中又响起冰山寒神催促他的声音。

  身体赤条条的马黄毛在雪地上艰难地行走,那侵肌彻骨的寒冷让他感到阵阵酸痛。

  他不能停下来,也不敢停下来,就连稍微走慢一点,接触冰雪的双脚就有被冰住而走不动的危险,而裸着的双脚已经麻木,他整个儿成了一个雪人。

  走着、走着,他这个有情的罪魂已然和无情的冰雪融为一体了,那无穷无尽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冰雪无言。

  许多年后,马黄毛在冰山地狱受刑期满,又到其它地狱受刑应劫,才被鬼卒押至转轮王殿领取投生帖转世变人。

  他出生在一个盗窃犯家里,从婴儿开始乃至长到14岁,就没有见过一直在监狱里服刑的父亲叶明知。

  母亲田香子在他满月后,把他这个婴孩丢给他的爷爷奶奶,自个儿跟别的男人跑了,一直没有回家。

  他出生几天后,田香子见他父亲坐牢甚为感伤,望着头上巴着鳞片似的胎巴的他,带有情绪地叫一声叶无父,这就算给他取了一个名字。

  田香子喊这婴孩叶无父,婆婆一听觉得不对头,问她什么叶无父哦,听起来好别扭。

  田香子说,孩子没有父亲,就叫叶无父算了。

  孩子怎么没有父亲?他父亲叶明知做官去了。婆婆忌说儿子坐牢,就把坐牢说成做官。并接道,过两年不就回来了?这个名字不行要再取。

  再取,你取吧!我想不出名字。田香子低头望着怀里吧咭吧咭嗍奶的婴孩,挺有情绪,不想理睬婆婆,好像丈夫坐牢去是婆婆造成的一样。

  我取,不要你取的,我要取个吉利的名字。婆婆这么说,她当然不会取名字,便直接去找老伴叶文良商议给孙儿取名子。

  叶文良毕竟读过私塾,肚里有点文墨,他把田香子给孙儿取的那个叶无父的名字在嘴里默念几声,琢磨着,有了,就叫叶武夫吧!他又念了几声,觉得那个“夫”字不妥,再思考一下,来了灵感,他望着老伴高兴地说,就叫叶武富。

  这个名字好!常言道:穷文富武,预示着将来孙子长大了,既孔武有力,又有作为。婆婆肯定地说。又走出房门跑到媳妇屋里,看着抱在怀里已然睡着了的婴孩低声说,香子,你公公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叶武富,这个名字好听吧?

  田香子不置可否,把婴孩放进摇窝里时,还发牢骚样地说,名字好也是叫,不好也是叫。

  反正取名字要吉利。婆婆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自媳妇跟人跑后,婆婆知道她再不可能回这个家,只是苦了孙子,他没有奶水吃,婆婆和老伴叶文良几乎三两天到磨房里磨些米粉,每天按量倒进锅里煮成糊儿,略微放凉之后,一勺勺地喂养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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