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军营现状
“陛下，我们要去哪里啊？”高咎看着朱祁钰，面色越发凝重，朱祁钰这道路，根本不是回顺天府的，反而与顺天府，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如果不是身边有着三千锦衣卫护卫，只怕高咎都要拉着朱祁钰回宫了。
毕竟这大明境内，山匪马贼还是不少的。
朱祁钰道：“去天津卫，直沽口，水师已经北调多年，朕还没有去检阅水师呢。皇兄就要回来了，朕也的加快脚步，新军虽然掌握在手里，但水师也不能落下。”
礼部的使者，按照路程计算，这个时候都已经出了雁门关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到了也先部落，朱祁钰带去的封赏，要回朱祁镇并不算什么难事。
虽然掌握了新军，但朱祁钰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况且，他早就和于谦说过，要来视察水军，只是朝廷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好似一个漩涡般，朱祁钰被吸了进去，根本无法抽身。
“可是，陛下，还没有告诉于大人呢，这是不是不合规制啊。”高咎眉头皱起，他先前还怀疑呢，朱祁钰为什么会如此急着要见朱瑛。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见了朱瑛后，演讲完了，朱祁钰的事情也就完事了，出征，谋划，誓师祭旗，这些都不需要朱祁钰来参与。
不然的话，朝廷养那么多士大夫，可这的是白养了。
朱祁钰看了看高咎道：“朕，难道不能代表规矩吗？朕还没见过水师什么景象呢，这次一定要去，”
好不容易名正言顺的出一次皇宫，朱祁钰打死也不愿意这么急着回去了，那个位置虽然好，但同样，要承担的也不是一星半点。
国家大事便不必多说了，朱祁钰自从败了瓦剌后，整个人就成了囚鸟，想要出宫一次，那可真是难加难。
京师，军营。
步兵第三甲字营。
百人长张长瑞，看着面前操练的士兵，愤愤不平道：“都努力点，干什么吃的啊？就是因为老子要带着你们，这次出征建州女真，老子竟然没跟脚步。”
“如果不是你们拖后腿，这个时候，老子已经出了军营，踏平叛的路程了。”
“陛下每天安排一顿肉汤给你们喝，骨头汤给你们喝，肥肉膘子给你们吃，啊，你们就给老子拿出个第三等甲字营的头衔回来？你们在努力点，九月份的军演，咱们所有人一起，卷铺盖滚蛋吧。”
张长瑞怒火冲天，手里拿着教鞭，如果不是军营规制太严了，朱祁钰又下旨严惩了十数个对士兵殴打的将官，张长瑞怕是就要忍不住，抽人了。
副百长，李茂兴看着张长瑞道：“老张，大家伙都很努力了，先歇一会吧。”
“努力？我看他们就是懒散惯了，咱们步兵大营，出兵八千人，比火铳营出兵还多两千，老子竟然没排去，不是他们不努力，拿不出个像样的成绩，会这样吗？你们知道，把总是怎么骂我的嘛？”
张长瑞火气冲出的开口狂喷道。
低下的士卒，哪里敢反抗，哪怕是没有动作去擦拭眼角的泪水，低着头，捏紧了手里的长枪，攥紧了盾牌。
“现在知道着急了，早特么干嘛去了，告诉你们，老子这辈子，没机会进护国将军坛，都是你们这帮孬种害的。”
“训练。”
张长瑞在校场骂完后，气呼呼的离开了。
李茂兴道：“都别哭了，跟个娘们似的，老张说的也没错，你们要是在不努力，别说留在军营里喝肉汤了，你们连水都喝不，九月份的军演，要是还拿不出好名次来，从把总开始降职，从老张开始裁撤。”
“你们想想吧，是要像甲字营那样，三餐有肥肉吃，还是现在这样，混到九月份军演之后，卷铺盖滚蛋，自己拿捏准了。”
李茂兴叹息一声，他也知道自己手底下的这些兵，都是好样的，可按照朝廷的文件，连续三次拿三等的，整个百人队，全部裁撤，把总降职为百人长，副把总降职为副百长。
如果真的按照规矩来，九月份的军演，可以说真的对这支百人队，重要的很。
李茂兴急匆匆的来到了张长瑞的营帐，开口道：“老张，你刚才骂的是不是重了点？”
“重吗？老李，你要知道，人呐，这一辈子的机会，不多，而我们能侥幸，进了大明皇家亲卫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张长瑞意味深长的看着李茂兴，唉声叹气道。
“我当然知道，意味着我们傍了皇权，如果能在这里扎根，以后整个大明全面进行军改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冲在最前边，以第一批军改完善的军官身份，前往各地训练新军。”
“同时也代表着，我们是只听命与君父的第一支军队，也是整个大明待遇最好的军队。”
李茂兴叹息一声，坐了下来，一脸无奈道：“可是，老张，你也别忘了，命有定数，可能我们就没有攀龙附凤的命呢。”
“没有？为什么没有。老子这辈子，一定要在战场杀出个朗朗乾坤，杀出个伯爵来给我儿子继承。”
张长瑞怒怼一声，这个社会，并不是死气沉沉的社会，大家都想往爬，而读书一路，太难了，成本大不说，还容易出现问题。
从军就不一样了，只要杀敌，那就是立功表现，更何况，现在的新军，对于个人功绩，集体功绩，看的尤为甚重，每一份功劳，都是严格落实的。
至少张长瑞在新军营这半年，没见到那个家伙敢在这新军的事情动手脚。
便是当初招募他们入伍，守卫京师的大英雄，兵部尚书于谦，也是极少在他们面前露面，出现更多的，反而是皇帝朱祁钰。
这说明什么？
在这个皇帝意志决定一切的皇权高度强大的社会下，朝廷看不看重他们新军很重要吗？皇帝愿意提拔他们，就足够了。
而且是任何人都阻挡不了的那种。
“可是，也不能就这样啊，老张，听我的，大家都知道错了，也很努力，如果真的不行的话，也不能怨天尤人，先让他们歇一歇吧，明天，我保证，第一个起来，带着他们在校场练到太阳正中而已。”
李茂兴的话音落罢，张长瑞轻叹一声，无奈道：“那好吧，不过你记住了，明天早。”
“好，好，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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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身边有着三千锦衣卫护卫，只怕高咎都要拉着朱祁钰回宫了。
毕竟这大明境内，山匪马贼还是不少的。
朱祁钰道：“去天津卫，直沽口，水师已经北调多年，朕还没有去检阅水师呢。皇兄就要回来了，朕也的加快脚步，新军虽然掌握在手里，但水师也不能落下。”
礼部的使者，按照路程计算，这个时候都已经出了雁门关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到了也先部落，朱祁钰带去的封赏，要回朱祁镇并不算什么难事。
虽然掌握了新军，但朱祁钰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况且，他早就和于谦说过，要来视察水军，只是朝廷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好似一个漩涡般，朱祁钰被吸了进去，根本无法抽身。
“可是，陛下，还没有告诉于大人呢，这是不是不合规制啊。”高咎眉头皱起，他先前还怀疑呢，朱祁钰为什么会如此急着要见朱瑛。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见了朱瑛后，演讲完了，朱祁钰的事情也就完事了，出征，谋划，誓师祭旗，这些都不需要朱祁钰来参与。
不然的话，朝廷养那么多士大夫，可这的是白养了。
朱祁钰看了看高咎道：“朕，难道不能代表规矩吗？朕还没见过水师什么景象呢，这次一定要去，”
好不容易名正言顺的出一次皇宫，朱祁钰打死也不愿意这么急着回去了，那个位置虽然好，但同样，要承担的也不是一星半点。
国家大事便不必多说了，朱祁钰自从败了瓦剌后，整个人就成了囚鸟，想要出宫一次，那可真是难加难。
京师，军营。
步兵第三甲字营。
百人长张长瑞，看着面前操练的士兵，愤愤不平道：“都努力点，干什么吃的啊？就是因为老子要带着你们，这次出征建州女真，老子竟然没跟脚步。”
“如果不是你们拖后腿，这个时候，老子已经出了军营，踏平叛的路程了。”
“陛下每天安排一顿肉汤给你们喝，骨头汤给你们喝，肥肉膘子给你们吃，啊，你们就给老子拿出个第三等甲字营的头衔回来？你们在努力点，九月份的军演，咱们所有人一起，卷铺盖滚蛋吧。”
张长瑞怒火冲天，手里拿着教鞭，如果不是军营规制太严了，朱祁钰又下旨严惩了十数个对士兵殴打的将官，张长瑞怕是就要忍不住，抽人了。
副百长，李茂兴看着张长瑞道：“老张，大家伙都很努力了，先歇一会吧。”
“努力？我看他们就是懒散惯了，咱们步兵大营，出兵八千人，比火铳营出兵还多两千，老子竟然没排去，不是他们不努力，拿不出个像样的成绩，会这样吗？你们知道，把总是怎么骂我的嘛？”
张长瑞火气冲出的开口狂喷道。
低下的士卒，哪里敢反抗，哪怕是没有动作去擦拭眼角的泪水，低着头，捏紧了手里的长枪，攥紧了盾牌。
“现在知道着急了，早特么干嘛去了，告诉你们，老子这辈子，没机会进护国将军坛，都是你们这帮孬种害的。”
“训练。”
张长瑞在校场骂完后，气呼呼的离开了。
李茂兴道：“都别哭了，跟个娘们似的，老张说的也没错，你们要是在不努力，别说留在军营里喝肉汤了，你们连水都喝不，九月份的军演，要是还拿不出好名次来，从把总开始降职，从老张开始裁撤。”
“你们想想吧，是要像甲字营那样，三餐有肥肉吃，还是现在这样，混到九月份军演之后，卷铺盖滚蛋，自己拿捏准了。”
李茂兴叹息一声，他也知道自己手底下的这些兵，都是好样的，可按照朝廷的文件，连续三次拿三等的，整个百人队，全部裁撤，把总降职为百人长，副把总降职为副百长。
如果真的按照规矩来，九月份的军演，可以说真的对这支百人队，重要的很。
李茂兴急匆匆的来到了张长瑞的营帐，开口道：“老张，你刚才骂的是不是重了点？”
“重吗？老李，你要知道，人呐，这一辈子的机会，不多，而我们能侥幸，进了大明皇家亲卫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张长瑞意味深长的看着李茂兴，唉声叹气道。
“我当然知道，意味着我们傍了皇权，如果能在这里扎根，以后整个大明全面进行军改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冲在最前边，以第一批军改完善的军官身份，前往各地训练新军。”
“同时也代表着，我们是只听命与君父的第一支军队，也是整个大明待遇最好的军队。”
李茂兴叹息一声，坐了下来，一脸无奈道：“可是，老张，你也别忘了，命有定数，可能我们就没有攀龙附凤的命呢。”
“没有？为什么没有。老子这辈子，一定要在战场杀出个朗朗乾坤，杀出个伯爵来给我儿子继承。”
张长瑞怒怼一声，这个社会，并不是死气沉沉的社会，大家都想往爬，而读书一路，太难了，成本大不说，还容易出现问题。
从军就不一样了，只要杀敌，那就是立功表现，更何况，现在的新军，对于个人功绩，集体功绩，看的尤为甚重，每一份功劳，都是严格落实的。
至少张长瑞在新军营这半年，没见到那个家伙敢在这新军的事情动手脚。
便是当初招募他们入伍，守卫京师的大英雄，兵部尚书于谦，也是极少在他们面前露面，出现更多的，反而是皇帝朱祁钰。
这说明什么？
在这个皇帝意志决定一切的皇权高度强大的社会下，朝廷看不看重他们新军很重要吗？皇帝愿意提拔他们，就足够了。
而且是任何人都阻挡不了的那种。
“可是，也不能就这样啊，老张，听我的，大家都知道错了，也很努力，如果真的不行的话，也不能怨天尤人，先让他们歇一歇吧，明天，我保证，第一个起来，带着他们在校场练到太阳正中而已。”
李茂兴的话音落罢，张长瑞轻叹一声，无奈道：“那好吧，不过你记住了，明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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