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彪悍的柳若雅
从供销社里出来的时候，天色还明亮。
周荡看了一眼太阳，想着赶到巴青县，可能也就十一点左右。
还能带着柳若雅出去吃个午饭。
于是周荡便拎着“乌鸡蛋”，扛着买的米面等杂物。
回到了供销社后门，赶起驴车，去往巴青县。
……。
刚一到巴青县的地界，周荡就看到陈梅的背影。
只见陈梅一个人，扛着小半袋山货正一步一步的往家走。
周荡立马驾着驴车追上了陈梅，“姐，真巧，上来我捎你一段。”
陈梅一见是周荡，当下一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将小半袋山货扔到驴车上。
然后自己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坐稳了之后说道：“哎呀，还真是巧了，省的我自己扛回家了。”
“老弟，你这是干啥去？”
周荡扬起鞭子，抽了一下驴儿说道：“这不中午了嘛，我去看看小雅。”
“哎，那你正好带我一起去就成，我也要去接我儿子回家吃饭哩。”
“对了！正好你们俩也来我家吃！”
周荡本能地想要拒绝，但转念一想，陈梅家离着学校很近。
柳若雅以后万一有什么急事，可以直接去陈梅家寻求帮助，认认路也是好的。
于是直接回道：“好，那麻烦了你，姐。”
陈梅咧嘴一笑，“那麻烦啥，正好你也尝尝姐的手艺。”
十分钟后，
二人来到了巴青县小学。
学校还没放学，周荡便打算看一看柳若雅的学习状态。
没想到一进学校，就看到柳若雅在教室外面罚站。
浑身脏兮兮的，全都是泥土，就连柳晴给她新缝的布袋子上面也全是脚印。
但小脸蛋上还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受了欺负的样子。
周荡脑子嗡的一下，连忙走过去，“你这是怎么了？”
柳若雅见到周荡之后，先是一愣，随即问道：“你咋来了？”
周荡眉头紧皱，“先说你这是咋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他看着柳若雅浑身脏兮兮的模样，心中说不出的心疼。
柳若雅摸了一下小鼻子，淡然的说道：“这学校有几个小子，看不起我，让我给教训了一顿。”
“然后就来到这了。”
周荡看着柳若雅满不在乎的小脸，
一股火顿时涌上心头，敢情这不是被欺负了，而是欺负别人！但他突然想起柳晴说过的话，
“对待孩子不能着急。”
于是耐下性子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受了欺负就和叔叔说。”
柳若雅看了一眼周荡，神色终于有了变化。
不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秀气的大眼睛也低沉下来，慢慢说道：“他们骂我是乡下来的土鳖。”
“还说我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说到这柳若雅抬头看着周荡，“我是没爹没妈的野孩子，他们说的没错，我也没有生气。”
“但……但他们不该把柳晴婶子给我做的布袋子当垃圾一样踩！”
柳若雅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我……我，不是故意给你惹麻烦的。”
说到这柳若雅秀气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我实在是没控制住自己。”
“对不起……。”
周荡揉了揉柳若雅的小脑袋，
“不要说对不起！你做的没错！”
听到周荡的话，柳若雅原本低垂的头猛地抬了起来，
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周荡，“你……。”
周荡微微一笑低头对柳若雅说道，“战况如何？”
柳若雅破涕而笑，“他们四个男孩，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
周荡，“好样的！”
下课铃声响起。
孩子们纷纷跑了从教室里出来，但见到柳若雅都一脸害怕的模样，纷纷绕着柳若雅走。
不一会儿，一个男老师走了出来。
皱着眉头看着柳若雅，刚想开口训斥，就看到了柳若雅身边的周荡，
随即问道：“你是柳若雅的家长？”
周荡不卑不亢的回道：“我是。”
听到周荡承认，男老师立马炸开了锅，说道：“你赶紧把你们家这孩子赶紧领回去吧。”
“我们学校可不敢收留你们这尊大佛。”
“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把四个男同学打到了卫生所。”
“你们是怎么教育的？！”
周荡刚想怼回去，陈梅就带着她儿子走了过来。
看了一眼咄咄逼人的男老师，眉头一皱问道：“怎么了这是？”
周荡简单将事情经过说了一下。
没想到陈梅的性子更火辣，直接冲着男老师说道：“怎么了！”
“我们家小雅打得好！你们欺负人，还有理了？”
男老师气得脸色通红，开学到现在，还没有人这么和他讲过话，
“你！……。”
陈梅眼睛一瞪，“我……我什么！”
“你可能不知道，我小叔可是你们学校校长！”
“你还敢在这跟我你……你的！”
“告诉你！从今天开始，谁再敢欺负我们家小雅。”
“我饶不了他！”
男老师一愣，原本涨红的长脸，也慢慢变回正常的颜色，狐疑的看了一眼陈梅，
随即小心翼翼的问道，“咱小叔叫什么名字？”
陈梅看他一脸不相信的模样，直接说道：“我小叔叫陈德华！”
听到这男老师一惊，脸色瞬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然后摆出一副献媚的姿态，
“原来是陈校长的亲戚呀，怎么不早说呢！”
“哎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我叫霍华明，是陈德华校长的侄子的同学。”
然后转头看向柳若雅，“小雅呀，以后谁敢欺负你。”
“你就直接叫老师！”
“老师替你打他。”
说完还打算捏一捏柳若雅的小脸蛋。
柳若雅一闪便躲了过去，冲他做了个鬼脸。
霍华明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陈梅再没有搭理他，转头看着柳若雅可怜的小样。
心痛的说道：“看，把我家小雅给打的。”
看了一圈，没看到一点伤，没办法继续说道：
“衣服都脏了……”
……。
在陈梅家吃过午饭后，柳若雅和陈梅的儿子一起去上学。
周荡则来到了，巴青县供销社的北侧，这是卖布料的地方。
和其他小孩相比，柳若雅穿的衣服确实是太破旧了一点，都是补丁。
以前在村里大家穿的都差不多，柳晴和周荡这种大人身上也是不少补丁。
所以周荡也没放在心上，可这里是县城。
孩子的衣服要是太破了，就会直接成为校园霸凌的原因。
周荡走进布料柜，满目都是大卷大卷的布料。
在柜台上堆成小山一般高。
八零年代，卖成品衣服的地方极少。
只有那些经济条件好，发达的城市，才可能会有成品衣服的售卖。
不过大多数都是同一种款式，又老又丑。
大部分人还都是自己去割一块布，自己找家裁缝店去量身定做。
这样既舒服，还能稍微好看一点。
挑了一阵之后，周荡来到了一卷满是小黄花的布料前。
天慢慢热起来了，这种布料用来做小裙子，最合适不过了。
于是周荡直接对营业员喊道：“同志，这款料子给我来十尺。”
他对尺寸没什么概念，但也大体知道，
十尺应该是够一个大人和孩子做一身衣服的了。
只见营业员拿着一把长约一米的竹尺子，走了过来。
在布料上量好尺寸后，用一块三角形的画片，在布料上做好记号，用大剪刀在记号上剪出一个小口子，
然后看也不看，两只手各扯口子的一边，稍一用力抖动，
“吱~！”的一声，布料就被他撕了下来，板板正正如同机器切割的一样。
然后拿出一根长布条将割好的布料捆起来。
然后对周荡说道：“有票一尺一块二，没票一尺一块六。”
周荡一算，这十尺就需要十六块钱，在这个人们还都填不饱肚子的年代，这衣服可算是金贵的很呀。
从口袋中掏出两张大团结递了过去，
“没票，按一块六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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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荡看了一眼太阳，想着赶到巴青县，可能也就十一点左右。
还能带着柳若雅出去吃个午饭。
于是周荡便拎着“乌鸡蛋”，扛着买的米面等杂物。
回到了供销社后门，赶起驴车，去往巴青县。
……。
刚一到巴青县的地界，周荡就看到陈梅的背影。
只见陈梅一个人，扛着小半袋山货正一步一步的往家走。
周荡立马驾着驴车追上了陈梅，“姐，真巧，上来我捎你一段。”
陈梅一见是周荡，当下一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将小半袋山货扔到驴车上。
然后自己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坐稳了之后说道：“哎呀，还真是巧了，省的我自己扛回家了。”
“老弟，你这是干啥去？”
周荡扬起鞭子，抽了一下驴儿说道：“这不中午了嘛，我去看看小雅。”
“哎，那你正好带我一起去就成，我也要去接我儿子回家吃饭哩。”
“对了！正好你们俩也来我家吃！”
周荡本能地想要拒绝，但转念一想，陈梅家离着学校很近。
柳若雅以后万一有什么急事，可以直接去陈梅家寻求帮助，认认路也是好的。
于是直接回道：“好，那麻烦了你，姐。”
陈梅咧嘴一笑，“那麻烦啥，正好你也尝尝姐的手艺。”
十分钟后，
二人来到了巴青县小学。
学校还没放学，周荡便打算看一看柳若雅的学习状态。
没想到一进学校，就看到柳若雅在教室外面罚站。
浑身脏兮兮的，全都是泥土，就连柳晴给她新缝的布袋子上面也全是脚印。
但小脸蛋上还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受了欺负的样子。
周荡脑子嗡的一下，连忙走过去，“你这是怎么了？”
柳若雅见到周荡之后，先是一愣，随即问道：“你咋来了？”
周荡眉头紧皱，“先说你这是咋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他看着柳若雅浑身脏兮兮的模样，心中说不出的心疼。
柳若雅摸了一下小鼻子，淡然的说道：“这学校有几个小子，看不起我，让我给教训了一顿。”
“然后就来到这了。”
周荡看着柳若雅满不在乎的小脸，
一股火顿时涌上心头，敢情这不是被欺负了，而是欺负别人！但他突然想起柳晴说过的话，
“对待孩子不能着急。”
于是耐下性子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受了欺负就和叔叔说。”
柳若雅看了一眼周荡，神色终于有了变化。
不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秀气的大眼睛也低沉下来，慢慢说道：“他们骂我是乡下来的土鳖。”
“还说我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说到这柳若雅抬头看着周荡，“我是没爹没妈的野孩子，他们说的没错，我也没有生气。”
“但……但他们不该把柳晴婶子给我做的布袋子当垃圾一样踩！”
柳若雅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我……我，不是故意给你惹麻烦的。”
说到这柳若雅秀气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我实在是没控制住自己。”
“对不起……。”
周荡揉了揉柳若雅的小脑袋，
“不要说对不起！你做的没错！”
听到周荡的话，柳若雅原本低垂的头猛地抬了起来，
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周荡，“你……。”
周荡微微一笑低头对柳若雅说道，“战况如何？”
柳若雅破涕而笑，“他们四个男孩，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
周荡，“好样的！”
下课铃声响起。
孩子们纷纷跑了从教室里出来，但见到柳若雅都一脸害怕的模样，纷纷绕着柳若雅走。
不一会儿，一个男老师走了出来。
皱着眉头看着柳若雅，刚想开口训斥，就看到了柳若雅身边的周荡，
随即问道：“你是柳若雅的家长？”
周荡不卑不亢的回道：“我是。”
听到周荡承认，男老师立马炸开了锅，说道：“你赶紧把你们家这孩子赶紧领回去吧。”
“我们学校可不敢收留你们这尊大佛。”
“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把四个男同学打到了卫生所。”
“你们是怎么教育的？！”
周荡刚想怼回去，陈梅就带着她儿子走了过来。
看了一眼咄咄逼人的男老师，眉头一皱问道：“怎么了这是？”
周荡简单将事情经过说了一下。
没想到陈梅的性子更火辣，直接冲着男老师说道：“怎么了！”
“我们家小雅打得好！你们欺负人，还有理了？”
男老师气得脸色通红，开学到现在，还没有人这么和他讲过话，
“你！……。”
陈梅眼睛一瞪，“我……我什么！”
“你可能不知道，我小叔可是你们学校校长！”
“你还敢在这跟我你……你的！”
“告诉你！从今天开始，谁再敢欺负我们家小雅。”
“我饶不了他！”
男老师一愣，原本涨红的长脸，也慢慢变回正常的颜色，狐疑的看了一眼陈梅，
随即小心翼翼的问道，“咱小叔叫什么名字？”
陈梅看他一脸不相信的模样，直接说道：“我小叔叫陈德华！”
听到这男老师一惊，脸色瞬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然后摆出一副献媚的姿态，
“原来是陈校长的亲戚呀，怎么不早说呢！”
“哎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我叫霍华明，是陈德华校长的侄子的同学。”
然后转头看向柳若雅，“小雅呀，以后谁敢欺负你。”
“你就直接叫老师！”
“老师替你打他。”
说完还打算捏一捏柳若雅的小脸蛋。
柳若雅一闪便躲了过去，冲他做了个鬼脸。
霍华明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陈梅再没有搭理他，转头看着柳若雅可怜的小样。
心痛的说道：“看，把我家小雅给打的。”
看了一圈，没看到一点伤，没办法继续说道：
“衣服都脏了……”
……。
在陈梅家吃过午饭后，柳若雅和陈梅的儿子一起去上学。
周荡则来到了，巴青县供销社的北侧，这是卖布料的地方。
和其他小孩相比，柳若雅穿的衣服确实是太破旧了一点，都是补丁。
以前在村里大家穿的都差不多，柳晴和周荡这种大人身上也是不少补丁。
所以周荡也没放在心上，可这里是县城。
孩子的衣服要是太破了，就会直接成为校园霸凌的原因。
周荡走进布料柜，满目都是大卷大卷的布料。
在柜台上堆成小山一般高。
八零年代，卖成品衣服的地方极少。
只有那些经济条件好，发达的城市，才可能会有成品衣服的售卖。
不过大多数都是同一种款式，又老又丑。
大部分人还都是自己去割一块布，自己找家裁缝店去量身定做。
这样既舒服，还能稍微好看一点。
挑了一阵之后，周荡来到了一卷满是小黄花的布料前。
天慢慢热起来了，这种布料用来做小裙子，最合适不过了。
于是周荡直接对营业员喊道：“同志，这款料子给我来十尺。”
他对尺寸没什么概念，但也大体知道，
十尺应该是够一个大人和孩子做一身衣服的了。
只见营业员拿着一把长约一米的竹尺子，走了过来。
在布料上量好尺寸后，用一块三角形的画片，在布料上做好记号，用大剪刀在记号上剪出一个小口子，
然后看也不看，两只手各扯口子的一边，稍一用力抖动，
“吱~！”的一声，布料就被他撕了下来，板板正正如同机器切割的一样。
然后拿出一根长布条将割好的布料捆起来。
然后对周荡说道：“有票一尺一块二，没票一尺一块六。”
周荡一算，这十尺就需要十六块钱，在这个人们还都填不饱肚子的年代，这衣服可算是金贵的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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