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_亲手撕碎白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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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店员们也在牵挂着许天洲的安危,听到倪真真说“破门”,大家立刻去找能用的工具。

  有人拿来一柄消防斧,半米多长,涂着红漆。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这个好……”

  那人让其他人后退,他在门前分开两脚站好,刚要使出浑身力气把斧子抡起来,随着“吧嗒”一声响,门开了。

  众人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惊呼,许天洲同样一脸愕然。门前站着好几个人,还有一个人拿着斧子。

  他立刻拧了眉头,“这是干什么?”

  一群人紧张地问:“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许天洲将目光越过众人,落在倪真真身上。她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身后厨房升起的蒸汽氤氲了她的脸庞,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煎熬。

  许天洲故作惊讶,“你怎么来了?”

  “……”看到他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倪真真几乎要哭出来,可是有这么多人在,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任由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下。

  那滴眼泪汇入倪真真藏在心底的汪洋,也在许天洲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走过去,捧起她的脸,用拇指擦掉她下颌上残余的泪痕,声音柔软,“怎么哭了?”

  倪真真咬着嘴唇不说话,等人都走了,她才奋力扑进许天洲的怀里。她把头埋在许天洲胸前,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气息,以至于声音闷闷的,“吓死我了。”

  这四个字也是许天洲想说的,他的心依旧剧烈跳动不停,没人知道刚刚站在悬崖边的他经历了怎样的惊惧落魄。

  许天洲环抱上她,轻抚着倪真真的脊背,像是在安慰她,也像是在安慰自己,“没事了……”

  倪真真抬起头,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你怎么不开门?”

  还能因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他在楼上开会,根本没注意到手机上的信息,直到倪真真给他打电话,他才看到店员说倪真真来了,这才急匆匆扔下一众高管往这边赶。

  一路上,他都在心里祈祷。在电梯里的两分钟可能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时光,他想了无数种可能,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还好,一切只是虚惊一场,他并没有失去她。

  许天洲抚摸着她的头顶,轻描淡写道:“不小心睡着了。”

  这实在不是一个高明的借口,然而倪真真根本无暇分辨其中的不合理,因为她很快被许天洲西装衣领上若有若无的气味吸引。

  她凑上去仔细嗅了嗅,说:“好香啊。”

  那是一种非常特别的香气,之所以说特别,不是难得一见,而是因为那不是家里洗衣液的味道。

  许天洲根本没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撕开一条裂缝,笑着反问:“什么香?米粉味吗?”

  “不对。”倪真真一手拽着他的领带,一手指着他,“哦,我知道了,你不开门是不是在里面藏女人了?”

  许天洲哭笑不得,他在这方面从来没有什么可心虚的。许天洲大大方方地让到一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倪真真本来也只是开玩笑,她走进办公室,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办公室兼用作储藏室,很小的面积,随意一扫,一览无余。

  倪真真实在没什么可看的,最后将目光放在对面的铁皮柜上。

  许天洲问:“要不要打开给你看?”

  “你当我傻。”铁皮柜是玻璃门的,“这也藏不了人。”

  她在椅子上坐下,左右看了看,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光骤亮,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原来藏在这儿了。”倪真真指着桌子上的手机说,“好漂亮啊。”

  手机点亮了,上面是倪真真的照片。

  “哪有这么夸自己的。”明明是一句责备的话,偏让他说出了甜腻的味道,“你怎么来了?”

  “公司派我来信达拿资料。”

  “信达?”许天洲想起来了,苏汶锦说过,信达有意和金融租赁公司合作,原来选了倪真真所在的公司。

  他斜靠在办公桌前,玩味地笑着,乍看之下和其他那些追着她八卦的人没什么两样,“你见到苏汶锦了?”

  “怎么可能。”倪真真靠向椅背,小幅度旋转着,“我连他的背影都没有看到,倒是见到了他的助理。”

  许天洲心不在焉地点头,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问:“信达怎么样?”

  “挺好的。”倪真真只顾着忙工作,根本没注意那么多,不过有一样东西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茶水间的咖啡真不错,下次有人添咖啡豆的时候,我一定要看一看是什么牌子的,买回来给你尝一尝。”

  不过这样有点麻烦,还要准备一堆东西,要是能直接拿一杯过来就好了。

  倪真真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她自下而上看着他,压低声音问:“应该不算偷吧?”

  许天洲到底还是没忍住。

  “你笑什么?”

  许天洲很快敛去笑意,斩钉截铁道:“不算。”

  都是自己家的东西,怎么能算偷呢?他暗自把这件事记下,下次去开会一定要问一下是什么牌子的咖啡豆。

  “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做。”

  “好啊。”

  不多一会儿,许天洲拿进来一份亲手做的米粉,和其他标准化售卖的商品不同,这份米粉多放了一些配菜,都是倪真真爱吃的。

  倪真真吃完后又和许天洲聊了一会儿,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她按照原路返回,进电梯时,猝不及防地被如丝如缕的香味击中了。

  气味这种东西,你很难用语言形容,也很难在脑海里构成印象,只有再次闻到时,才会唤起一个人的记忆。

  电梯里站着几个人,有男有女,其中一人艳丽得有些刻意,出电梯后,几个人渐渐散去,那种味道也彻底消失了。

  苏汶锦的秘书从电梯出来,问一同回来的同事,“刚才那个人是谁?”

  同事笑道:“金租的flora,也不是外企,非要整个英文名。”

  “他们老大是外企出身。”

  “难怪……”

  秘书总觉得这个flora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又实在想不起来。

  倪真真在信达这边忙了几天,带着整理好的资料回到公司,李享随便看了看,似乎并不是很满意,让她继续去信达补充一些资料。

  倪真真从来没有接触过租赁业务,也不知道要补充什么,可是不管她是问李享还是问同事,都被对方一句“自己看”给打发了。

  倪真真深知工作上的事靠不得别人,只好一边翻书,一边重新整理。

  倪真真又在信达待了几天,意外引起了苏汶锦的注意。

  那天他刚好从这边经过,远远透过会议室的玻璃墙看到一个生人,那人正站在复印件前,也许是有些累了,上半身轻轻靠过去,脚也跟着抬了起来。

  苏汶锦停下脚步看了一阵,问:“新来的?”

  助理回道:“是金租的,过来复印资料。”

  “叫人弄好送过去就行了,用得着这么麻烦?”

  “其实……”助理面露难色,接着向苏汶锦耳语一番,“是这样的……”

  原来李享和船舶租赁的负责人早有嫌隙,他怀疑那边突然把倪真真换过来是为了探听消息,以便在开业仪式上用更多的合作协议压他一头,所以才把倪真真支出来。

  “他让我帮他盯着点儿,我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和您说。”

  苏汶锦冷哼一声,轻蔑道:“怎么说也是副总级别的人,还做这种事。”

  会议室里的人还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并且从未离开他的视线,却因为助理的几句话意外地增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脆弱感,好像一支摇曳在风中的蔷薇,不堪一折。

  苏汶锦动了恻隐之心,对助理吩咐道:“叫她一起来吃饭吧。”

  助理有些意外,怔了怔才说:“好。”

  苏汶锦来到员工餐厅,在属于高管的区域坐下,不一会儿,他看到助理过来了,也只有他一个人。

  “她说怕耽误这边的工作,想要尽快把资料还回去,所以不来吃饭了。”

  “你没说我在吗?”

  助理顿了顿,“说了。”

  “……”苏汶锦收回目光,淡淡道,“吃饭吧。”

  苏汶锦晚上有饭局,他在汇景中心正门前上了车,车子在大楼前转了个弯,正好让一个优雅又熟悉的身影落入他的眼中。

  她穿着白色飘带衬衫,深色长裤,和在办公室不同,因为还在早春,额外套了一件冰蓝色风衣。

  苏汶锦脱口道:“停一下。”

  车子停下,助理也看到了。

  苏汶锦扬了扬下巴,“去问一下,要不要送她。”

  “好。”

  车门打开又关上,带来短暂而凌乱的喧嚣。

  那人还不知道有人过来,她依旧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向远处张望,恣意的风托起她的风衣下摆,也让她的头发没了章法。她抬手把头发别在耳后,恰巧露出的金色手链在夕阳的余晖中闪耀着她一样动人心弦的光。

  助理过去了,她先是有一瞬的惊讶,然后客气地笑着。苏汶锦下意识朝旁边的空位看了看,等他再抬头时,助理已经回来了。

  “她说……”

  助理的话被苏汶锦的一个手势制止了,他虽然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但只有助理一个人回来就足以说明一切。

  苏汶锦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说:“走吧。”

  车子缓缓启动,苏汶锦故意没有再看那边。他忽然觉得车里有些闷,抬手按在领口时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打领带。他把领口又扯开一些,那种烦闷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

  同一天被一个人拒绝两次,这是苏汶锦堪称顺遂的人生中鲜少有过的体验。

  是欲擒故纵吧?是吧?

  不知过了多久,苏汶锦终于自欺欺人地找到一个不算残忍的可能,“她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可能没想到吧。”助理接话道。

  苏汶锦转向窗外,天已经黑了,车窗上交错的光影中忽地闪现出他讥讽的笑,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嘲笑别人。

  “是没想到还是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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