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你是曾经的那个罗宾吧。”伊芙琳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对着小动物,生怕吓到了他。
但杰森现在已经顾不上她的语气是怎样的了，他干巴巴地说道：“不，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罗宾。”
说完,觉得自己否认得还不够，“你脑子被氪石搞坏掉了吗？”
伊芙琳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尴尬,本来自己只是五成的把握,看红头罩的这个样子，正襟危坐地极力否认，她毫不怀疑如果他没有戴他的这个头罩,自己就能看到他僵直的目光。
八成,不,九成的把握了。
她本来只是想提醒他，但现在看他这样“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自己突然都不知道怎么接接下来的话了。
要不，算了吧。
“咳咳。”伊芙琳一边把炒好的菜端到他面前，“我没什么意思。”
她都能感觉到红头罩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大野狗一样，警惕地看着她，恨不得呲呲自己的牙。
自己还是退一步吧，她哂笑,“那就是我误会了，我想太多了。”
杰森嘴上也赶紧配合着说,“我就说你在说什么无稽之······”
然而当他看伊芙琳那个想要配合他演出,但不会演戏，眼神早就暴露的样子，突然感觉自己在她面前这么一直否认像是个被她看透了的傻【哔——】。
而且是还得逼着她陪自己装瞎的那种。
伊芙琳看红头罩突然不说话了,试探着问道，“你，嗯，怎么了？”
红头罩过了那么半分钟才突然回应道，“······你怎么知道的。”
“嗯······”她拉开餐桌旁的凳子坐了下来，“这也是我本来想跟你说的。”
“你和蝙蝠侠真的不算小心，就那么当着别人的面表现得那么明显。”伊芙琳在他的注视下有些心虚，“我能发现，也就证明别人也可能发现不是吗？你们要小心点啊，我是这个意思······”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
杰森突然现在想扒开她的脑袋看看，“这不是因为你自己过去了吗？？？关我和老蝙蝠什么事。”
“就是。”伊芙琳歪了歪头看他，“小丑也在那里，不是吗？”
“我本来就是想去杀小丑的。”杰森被问得有点无语，但一瞬间他又想，自己何尝不是在伊芙琳面前肆无忌惮地毫无掩盖呢？
昨晚换个人去帮他，他未必会是那样。
“那。”伊芙琳突然也觉得好像是自己的问题，接着试探着说，“你不能随意轻信别人啊。”
杰森抬抬下巴示意她继续。
“我的意思，你既没有向我遮掩你知道蝙蝠洞的秘密，还在我的面前和蝙蝠侠表现出对方的了解。这两条线索一串，其实挺好猜的。”
杰森稍微一细想，自己也能发现自己在伊芙琳面前敷衍的遮掩。
“一般人可不会认为一个人死了还能从地下爬出来。”他的语气有些嘲讽，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有这种低级错误的。
“但我不是一般人，不是吗？”伊芙琳有些讨好地眨眨眼。
是了。
她不是一般人。
她也是一个曾经从地狱爬出再次拥有生命的人，和他一样，甚至她还背负了更多。
杰森讨厌这种感觉，这让他又想到了伊芙琳死而复生的那个晚上和她的现在以及未来，她似乎在复生这件事上比自己承担了更多的罪恶。
他让他有时想要令自己呕吐的正义感不去细想——他真的很难做到抛下自己对伊芙琳的责任。
让他更焦躁的是，她的父母也并不体面，和他一样。
她被收养了，和他一样。
养父母也爱着自己……他现在并不能确定布鲁斯的想法，他能确信他像爱亲生孩子一样爱着他，但他不愿意为他打破原则的时候，自己忍不住怀疑，那段他在韦恩庄园的经历是真的存在的吗？
有时他不想承认，只是隐隐有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害怕失去他目光的小男孩，就像他12岁那天偷蝙蝠车轮胎的那个晚上蝙蝠侠看到了自己。
这种猜测让他羞耻而又恼火。
或者难以接受布鲁斯的背叛，对他们这段父子情义的背叛。
背叛了他对这段关系的期望。
这一度让他产生了一种没有人在乎他，没有人看见他的感觉，让他在偶尔午夜梦回时开始质疑自己，是自己不配拥有，还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但是不可否认，想到这里，再看到伊芙琳，即便只有一点点，但他还是会有种卑劣的有人与他一样的庆幸，庆幸他不是唯一那个遭受这种痛苦的人，庆幸有人和他一样没有对命运的选择。
这让他感到恶心。
但他的行为总是不受控制地在她面前放肆。
想要瞒着她，又想在这样一个和自己如此相像的人的面前完全暴露自己，让她看看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怪物，他希望她被迫窥见这些之后可以接受他，但又近乎自虐地希望即便是同类的她也能够厌弃他。
瞧瞧，这多像老蝙蝠的做法啊。
在不知不觉中，布鲁斯已经浸染了他生命的一切，自己的思维，自己的知识，甚至是行为。
“红头罩？”伊芙琳看他突然不说话了，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好吗？”
不。
杰森看看眼前这个可以称得上漂亮的绿眼睛女人，她不一样。
她是布鲁斯影响了他一切的一个意外。
其实他昨晚并没有抱很大的期望，期望布鲁斯能为他打破原则，打破他坚守了几十年的原则。
他冷静下来想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说着找小丑复仇，那不如说是找布鲁斯复仇。
自己恨小丑吗？
当然恨，恨得想把他碎尸万段。
但这恨的基础上，更多的是对布鲁斯的失望。
然而昨晚她的手起刀落却是打破一切的意外。
还有让他一整天都在有意无意想起的那句在砍掉小丑的头之前写的话，“既然那么痛苦”，她是在指什么？
是指自己吗？她是感觉到了自己的痛苦，所以才杀了小丑吗？
伊芙琳眼睁睁看着空气突然安静，“你不会在走神吧？”不会是在想怎么处理我吧？
“不，没有。”杰森立马否认。
伊芙琳狐疑地看看他。
“我只是觉得反正我都知道你是谁了，也不差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他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解释道。
但这解释不仅不能说服伊芙琳，还让她产生了更多的疑惑。
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有些迷茫，现在流行我知道你的秘密，你就也要知道我的秘密的吗？
这是什么逻辑。
他完全不必要告诉自己啊，自己也没有非要扒他的马甲，他这么主动干嘛？
难道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吗？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心跳加快，他这是在考虑她的感受是吗？还是他只是想告诉她。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她感到脸颊有些微微发热。
这个渣男啊啊啊啊啊啊！不娶何撩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最讨厌这样的男人了，你既然不喜欢我你就不要做些暧昧的举动让别人误会，让别人瞎想。
还有她好不容易才忘记的，那次他在哥谭港她筋疲力尽时的突然出场。
但是这些也不能说他做错了，这就是暧昧举动的坏处啊！！！
不能想不能想。
她突然猛地站了起来，推得椅子向后“叱”地向后发出刺耳的噪音。
惊得走神的杰森一个激灵，倏地抬头看她，就看她的脸微微发红，有点······气鼓鼓的？
······虽然这么说不太地道，但怪好看的。
他不说话，就是看着她，意思很明确，你这是突然干嘛。
“我走了！”伊芙琳觉得自己的声音铿锵有力，威武不屈，甚至非常有气势，能立马震慑到红头罩那种。
“反正饭我做好了，你又不能摘头罩，吃饭的时候我也不能在旁边，所以我走了！”伊芙琳一手解下围裙，另一只手就拎起她的墨绿色小皮包，换上了她的高跟鞋，踏着虎虎生风的脚步就往外走。
开了门也没听到红头罩拦她。
果然他不喜欢自己吧？？？
呸！渣男！
伊芙琳“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留杰森一个人在餐厅感觉自己“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他说错什么了吗？他的逻辑很通顺啊，他已经知道伊芙琳是谁了，也不差伊芙琳知道他以前的身份，互通有无······互相信赖，这不对吗？这个解释很合理啊。
这个逻辑······应该······没问题吧？
杰森突然感觉哪里怪怪的，但自己也说不上来。
他取下头罩开始吃饭，嗯，还是那个味道。
不得不说，这种大乱炖的菜确实有种迷之魅力。
然而他还没吃到十分钟，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伊芙琳·古德曼（杰德）】。
“噗咳咳。”他嘴里的饭差点没因为他的呛咳喷了出来，他赶紧捶捶胸口咽了下去，接起了电话。
他故作轻松，“喂，伊薇？”
“杰德？”伊芙琳有点发甜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可和她平时的说话语调有点不一样。
“嗯嗯，怎么了吗？”杰森努力把自己的身份拉回成杰德，“我以为你今天有事？”
“临时有事而已哈哈哈”伊芙琳的语气听起来跃跃欲试，“很快就解决了！杰德你有空吗？想不想出来走一走消消食什么的呀～”
······她肯定是哪里不对劲吧，是吧，没错吧。
杰森看看自己碗里的饭还剩三分之二，“你在哪。”
“我在餐厅这附近。”
“那半个小时之后咱们在那碰面可以吗？”杰森将这半个小时算上了他吃饭换衣服的时间。
“好得，餐厅见。”
“餐厅见。”
黛布拉看到伊芙琳气势汹汹地推开门时，自己刚偷瞄了一眼坐在卡座里的宝贝。
伊芙琳这么大的动静愣是吓得她一个激灵，“伊薇？你怎么了，不是不来了吗？”
惹得宝贝也扭头看她们。
“怎么，嗯……”黛布拉打量了打量，“很着急？”
伊芙琳气势很足地自己倒了杯冰水灌下去，“我约了杰德。”
黛布拉立马精神了，“你们要约会吗？！这个点！”
她看了看时间，促狭地笑道，“八点？你们要，咳咳？”
“什么？”伊芙琳一下没反应过来，“不，当然不，你在想什么，怎么可能，我们都没确定关系。”
“还没有啊。”黛布拉的声音听上去失望极了，“已经快一个月了，你们还有没有希望了。”
“二十天，二十天好吗？！”伊芙琳惊讶，“你竟然还嫌慢？”
“当然慢了。”黛布拉撇撇嘴，“都是成年人了，他送你下班都二十天了，我以为你们就算不说，也会顺其自然在一起呢。”
“我们没有。”伊芙琳翻了个白眼，“手都没牵过那种，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你们这也太慢了，说实话。”黛布拉有点委屈巴巴一样，“你当你是初中生吗？”
一边说，还能看到黛布拉眼神飘忽，她顺着她的目光就看到了卡座里的一个男……人？
她一眼就能看出他是黛布拉说的那个心动男孩。
怪不得黛布拉说他像男孩，这个男人白白净净，还是圆圆脸，并不是那种有点油腻的奶油小生，怎么说呢。
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那个男孩发现自己看了他两眼，他有点不尴不尬地跟伊芙琳打了个招呼，
【伊薇，已检测到位面能量源。】
发现了，【好的，卡尔，谢谢啦！】
【不客气，伊薇，祝约会愉快。】
？？？
【我以为你不会说任务以···】
伊芙琳还没在心里默念完，就被黛布拉一把抓住拉了过去。
黛布拉有点兴奋，“伊薇，这是宝贝（Baby）。”又看看这个男人，“Baby，这是伊芙琳。”
“Baby？”伊芙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B-A-B-Y，Baby。”黛布拉俏皮地笑了笑。
伊芙琳看看两人，勉强点了点头，“······这名字非常适合你。”她下意识伸出了手，宝贝也有点尴尬地回握。
救命，更尴尬了。
伊芙琳看他不像个话多的样子，所以现在这种可可爱爱的男孩子也能做什么危险任务了吗？
即便她确实能看到他手上长时间开车留下的茧子。
想打听打听他的底细，但直接问又怕不给黛布拉面子，只好尴尬手指对着两人在空气中画了个圈，道，“你是在等黛布拉下班吗？”
“你怎么知道的？”黛布拉惊呼出声。
“······他桌子上没有餐具，而且还一直看你，你也一直看他，不然呢？”伊芙琳翻了个白眼。
“天呐，伊薇你太聪明了！”黛布拉一把抱住她的胳膊，跟宝贝说道，“你都不知道！伊薇可是哥谭大学的高材生！”
黛布拉的语气别提多骄傲了，她随即又好像怕冷落了宝贝，赶紧说，“宝贝也特别厉害，他是给大人物开车的。”
“大人物？是吗？”伊芙琳对“大人物”这几个词细嚼慢咽，审视着他。
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宝贝身体的僵硬。
——这怕不是什么大人物，而是什么危险人物吧。
“叮灵灵”，餐厅门口的感应铃响起。
是杰德。
他一进来就看到了伊芙琳，超她走了过来，看看黛布拉，再看看宝贝，“你们这是？”
伊芙琳看看他，感觉自己刚才在红头罩家的脑袋发热多多少少冷静了下来，“这是宝贝，他在等黛布拉下班。”
杰德点点头，竟然也向宝贝伸出了手，“杰德”。
宝贝只能再次尴尬地回握，“宝贝”。
“Baby？”杰德挑挑眉。
伊芙琳不得不说，他这个表情可真帅。
她直接接道，“B-A-B-Y。”然后看看他们四个人不上不下地围成个圈，赶紧给自己解围，“杰德，我们走吧？”
他点点头，伊芙琳赶紧和黛布拉、宝贝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餐厅。
期间还收获了黛布拉一个wink。
伊芙琳和杰德出来时，整条街道还算是灯红酒绿。
她必须承认，自己这样不负责地把他叫出来也是脑子发热，红头罩刚才真的有点让她太紧张了，他真的是在随处散发他那股危险的吸引力。
这就像是你有一个每天聊天相处的暧昧男生，但路上遇到了一个非常戳你喜好的帅气男生，自己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
嗯，肯定是这样。
她忍不住唾弃自己三秒钟，太渣了，这和红头罩有什么区别。
她这个点把人家叫出来简直就是明示约会了。
她看看杰德，不得不说，自己感觉心情好多了。
毕竟一个帅气的男生，体贴、绅士、有责任心，闲着无聊还会陪自己聊天，是个人都会心动的，虽然还没到那种极致的爱意，但自己对他有感觉是毫无疑问的。
不得不说，她挺讨厌自己把情感放在两个不同的人身上的，尤其是两个人你都会一直相处。
“你想去哪？”杰德的蓝眼睛看着她，仿佛像是漩涡能把人吸引进去。
“其实我就是今天心情不太好。”伊芙琳有点局促，自己也知道自己有点任性，“你有推荐吗？”
杰森看伊芙琳今晚整个人都怪怪的，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但来时的路上，他一路思考，自己既然已经告诉了她自己罗宾的身份，为什么不能告诉她自己就是杰德，就是红头罩，就是杰森·托德呢？
不论是作为一个可靠的队友，还是什么的，他们完全已经可以告诉对方自己的秘密了。
自己这样一直骗她，早晚可能都会出事。
既然她现在心情不好，自己就让她心情好点再告诉她不就行了吗？
虽然避免不了生气，但应该能让她气小点吧？
杰森开始疯狂转动自己的小脑瓜，女生喜欢什么干什么？
逛街？可是哥谭的商业街一向关门比较早，逛不了多久就没得逛了，那得多扫兴。
看电影？万一她不喜欢看得心情更糟糕了怎么办。
或者······
“游乐场怎么样？”杰森耸了耸肩，“听说中城游乐场每晚都有花车巡游和烟花。”
伊芙琳看看他，他的意思要带自己去游乐场？
那不是情侣约会的地方吗······反正他们在暧昧期也无所谓了。
“好啊。”伊芙琳点点头。
然而他们到游乐场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游行已经接近尾声了，听工作人员说，烟花秀也马上要开始了。
伊芙琳二话不说就抓起了杰德的手腕往游乐场有展子的主干道跑。
杰森被她这么一拉扯得一愣，随即也赶紧跟着跑了起来。
自己作为杰德时不像作为红头罩的时候，他不会带手套，也不会做防护，这也就意味着伊芙琳的手掌直接放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能直接感受到皮肤上伊芙琳手掌的柔软，可能是因为她能力的问题，她的手掌并没有雇佣兵长年形成的老茧或者关节的僵硬感。他感觉那像是一圈柔软的棉花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那种触感从手腕直达他的全身。
这感觉让他觉得很糟糕。
——自己的情绪有点被她带跑了。
伊芙琳凭借自己“工作”多年的灵活身手，还算轻松地就带着杰德到了第一排的位置。
向左转头一看，却发现他竟然在发呆。
自己是有什么奇怪的体质吗？怎么今晚跟自己一起的男人都一直走神。
“杰德？”伊芙琳松开他的手腕拍拍他的右臂，因为嘈杂的环境，只能稍微大声道，“怎么了吗？”
他看看自己，摇摇头，“没什么。”
伊芙琳识趣地没有追问，而是看着向他们挥手的花车上的演出人员，大声道：“这是我第一次来游乐场。”除去昨天找红头罩去了小丑乐园，“你呢？”
杰森不想大声喊，只好低低头凑过去，停在离伊芙琳耳朵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小时候养父带我来过。”
伊芙琳了然地点点头，也转过头凑近他，眼神还没离开那些花车，“我的养母没有时间，所以～”或者盖尔是根本不想来这种看起来每个人都洋溢着她口中“傻呵呵”的笑容的地方，她没提过，盖尔也没有说过。而马弗，他看到有人盯着他，他就想上去扭断人家的脖子——但他的长相总是让一些不识好歹的人老是想看他。
然而杰森看着她，听到她那句轻飘飘的话突然又想到了那句「既然那么痛苦」。
所以她为什么那么说那么做，真的是因为自己吗？就因为小丑让他感到痛苦，小丑是他的仇人，所以才去杀了小丑？
杀掉小丑是一件多么沉重的事，没有人比他们这些在哥谭正在做或曾经做过义警的人更加清楚。
这会让他有种她很重视自己的感觉，也或许这是错觉。
就像她会因为红头罩而生气，但是会找杰德排解糟糕的情绪。
她到底是怎么看红头罩的——也就是杰森·托德。
他突然发现，他一整天都在想那句「既然那么痛苦」，其实只是为了想清楚她到底是怎么看待他这个人的，为什么要为了他做这么重要、甚至称得上可怕的事。
“伊薇。”
不论如何，先坦白吧，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嗯？”伊芙琳转回了视线，一怔，突然发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那么近。
她被吓了一跳，但在看到杰德复杂而柔软的眼神时却愣在了原地，自己突然不知所措又动弹不得。
使她甚至能感受到杰德身上传来的温度，明明只是正常的男性身上比女性更高的温度，却炽热得让她有种被烫到的感觉。
而她对面的杰森直到她这么看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超过五厘米。
烟花秀突然开始了，五彩缤纷的光照映在了伊芙琳的脸上，让他能清晰地看到她自然眨眼时扇动的浓密长睫毛，那睫毛仿佛在牵动着他的心跳，让它越跳越快。
她绿色眼睛里的神采是那么的清澈而诱人。
——他向下甚至能看到她淡红色的柔软嘴唇。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从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受控制地越来越近开始。
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明明两个人都开始觉得事情不再在自己的掌控之下，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可能并不算得上合适，知道现在这么做可能会给自己、会给对方带来麻烦，但就是没有一个人主动去推开对方。
最后，他们终于把理智和一切抛在了脑后。
直到新一波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杰森·托德吻住了伊芙琳·古德曼。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姐妹们支持正版！！！抱紧你们！
杰森：冲动了
两个芳心纵火犯的Battle大戏
我一直就想写美漫美剧式快节奏跟着感觉走的上头恋爱，希望我成功了
最后这里就是两个人的状态都有点上头，所以～
还有，希望我没OOC，虽然一般说OOC属于我，但我还是希望OOC控制在四成以内哈哈哈，而且我对杰森心理的描写到六成准确我就很满足了
写他们的CP，我也是感觉他可能会喜欢伊芙琳这样的女孩子，伊芙琳会喜欢这样的男孩子，所以才把他们凑在一起的
还有！看来我没立Flag！三十章以前有可能在一起（不论因为什么原因）！
按照美漫的套路，要不是没有bed······
谢谢姐妹喵呀喵的手榴弹！我的第一枚手榴弹！！！合影！！！
还有谢谢姐妹们的营养液！！！是二桶的红头罩呀16瓶；白布鬼3瓶；江川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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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杰森现在已经顾不上她的语气是怎样的了，他干巴巴地说道：“不，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罗宾。”
说完,觉得自己否认得还不够，“你脑子被氪石搞坏掉了吗？”
伊芙琳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尴尬,本来自己只是五成的把握,看红头罩的这个样子，正襟危坐地极力否认，她毫不怀疑如果他没有戴他的这个头罩,自己就能看到他僵直的目光。
八成,不,九成的把握了。
她本来只是想提醒他，但现在看他这样“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自己突然都不知道怎么接接下来的话了。
要不，算了吧。
“咳咳。”伊芙琳一边把炒好的菜端到他面前，“我没什么意思。”
她都能感觉到红头罩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大野狗一样，警惕地看着她，恨不得呲呲自己的牙。
自己还是退一步吧，她哂笑,“那就是我误会了，我想太多了。”
杰森嘴上也赶紧配合着说,“我就说你在说什么无稽之······”
然而当他看伊芙琳那个想要配合他演出,但不会演戏，眼神早就暴露的样子，突然感觉自己在她面前这么一直否认像是个被她看透了的傻【哔——】。
而且是还得逼着她陪自己装瞎的那种。
伊芙琳看红头罩突然不说话了,试探着问道，“你，嗯，怎么了？”
红头罩过了那么半分钟才突然回应道，“······你怎么知道的。”
“嗯······”她拉开餐桌旁的凳子坐了下来，“这也是我本来想跟你说的。”
“你和蝙蝠侠真的不算小心，就那么当着别人的面表现得那么明显。”伊芙琳在他的注视下有些心虚，“我能发现，也就证明别人也可能发现不是吗？你们要小心点啊，我是这个意思······”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
杰森突然现在想扒开她的脑袋看看，“这不是因为你自己过去了吗？？？关我和老蝙蝠什么事。”
“就是。”伊芙琳歪了歪头看他，“小丑也在那里，不是吗？”
“我本来就是想去杀小丑的。”杰森被问得有点无语，但一瞬间他又想，自己何尝不是在伊芙琳面前肆无忌惮地毫无掩盖呢？
昨晚换个人去帮他，他未必会是那样。
“那。”伊芙琳突然也觉得好像是自己的问题，接着试探着说，“你不能随意轻信别人啊。”
杰森抬抬下巴示意她继续。
“我的意思，你既没有向我遮掩你知道蝙蝠洞的秘密，还在我的面前和蝙蝠侠表现出对方的了解。这两条线索一串，其实挺好猜的。”
杰森稍微一细想，自己也能发现自己在伊芙琳面前敷衍的遮掩。
“一般人可不会认为一个人死了还能从地下爬出来。”他的语气有些嘲讽，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有这种低级错误的。
“但我不是一般人，不是吗？”伊芙琳有些讨好地眨眨眼。
是了。
她不是一般人。
她也是一个曾经从地狱爬出再次拥有生命的人，和他一样，甚至她还背负了更多。
杰森讨厌这种感觉，这让他又想到了伊芙琳死而复生的那个晚上和她的现在以及未来，她似乎在复生这件事上比自己承担了更多的罪恶。
他让他有时想要令自己呕吐的正义感不去细想——他真的很难做到抛下自己对伊芙琳的责任。
让他更焦躁的是，她的父母也并不体面，和他一样。
她被收养了，和他一样。
养父母也爱着自己……他现在并不能确定布鲁斯的想法，他能确信他像爱亲生孩子一样爱着他，但他不愿意为他打破原则的时候，自己忍不住怀疑，那段他在韦恩庄园的经历是真的存在的吗？
有时他不想承认，只是隐隐有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害怕失去他目光的小男孩，就像他12岁那天偷蝙蝠车轮胎的那个晚上蝙蝠侠看到了自己。
这种猜测让他羞耻而又恼火。
或者难以接受布鲁斯的背叛，对他们这段父子情义的背叛。
背叛了他对这段关系的期望。
这一度让他产生了一种没有人在乎他，没有人看见他的感觉，让他在偶尔午夜梦回时开始质疑自己，是自己不配拥有，还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但是不可否认，想到这里，再看到伊芙琳，即便只有一点点，但他还是会有种卑劣的有人与他一样的庆幸，庆幸他不是唯一那个遭受这种痛苦的人，庆幸有人和他一样没有对命运的选择。
这让他感到恶心。
但他的行为总是不受控制地在她面前放肆。
想要瞒着她，又想在这样一个和自己如此相像的人的面前完全暴露自己，让她看看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怪物，他希望她被迫窥见这些之后可以接受他，但又近乎自虐地希望即便是同类的她也能够厌弃他。
瞧瞧，这多像老蝙蝠的做法啊。
在不知不觉中，布鲁斯已经浸染了他生命的一切，自己的思维，自己的知识，甚至是行为。
“红头罩？”伊芙琳看他突然不说话了，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好吗？”
不。
杰森看看眼前这个可以称得上漂亮的绿眼睛女人，她不一样。
她是布鲁斯影响了他一切的一个意外。
其实他昨晚并没有抱很大的期望，期望布鲁斯能为他打破原则，打破他坚守了几十年的原则。
他冷静下来想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说着找小丑复仇，那不如说是找布鲁斯复仇。
自己恨小丑吗？
当然恨，恨得想把他碎尸万段。
但这恨的基础上，更多的是对布鲁斯的失望。
然而昨晚她的手起刀落却是打破一切的意外。
还有让他一整天都在有意无意想起的那句在砍掉小丑的头之前写的话，“既然那么痛苦”，她是在指什么？
是指自己吗？她是感觉到了自己的痛苦，所以才杀了小丑吗？
伊芙琳眼睁睁看着空气突然安静，“你不会在走神吧？”不会是在想怎么处理我吧？
“不，没有。”杰森立马否认。
伊芙琳狐疑地看看他。
“我只是觉得反正我都知道你是谁了，也不差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他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解释道。
但这解释不仅不能说服伊芙琳，还让她产生了更多的疑惑。
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有些迷茫，现在流行我知道你的秘密，你就也要知道我的秘密的吗？
这是什么逻辑。
他完全不必要告诉自己啊，自己也没有非要扒他的马甲，他这么主动干嘛？
难道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吗？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心跳加快，他这是在考虑她的感受是吗？还是他只是想告诉她。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她感到脸颊有些微微发热。
这个渣男啊啊啊啊啊啊！不娶何撩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最讨厌这样的男人了，你既然不喜欢我你就不要做些暧昧的举动让别人误会，让别人瞎想。
还有她好不容易才忘记的，那次他在哥谭港她筋疲力尽时的突然出场。
但是这些也不能说他做错了，这就是暧昧举动的坏处啊！！！
不能想不能想。
她突然猛地站了起来，推得椅子向后“叱”地向后发出刺耳的噪音。
惊得走神的杰森一个激灵，倏地抬头看她，就看她的脸微微发红，有点······气鼓鼓的？
······虽然这么说不太地道，但怪好看的。
他不说话，就是看着她，意思很明确，你这是突然干嘛。
“我走了！”伊芙琳觉得自己的声音铿锵有力，威武不屈，甚至非常有气势，能立马震慑到红头罩那种。
“反正饭我做好了，你又不能摘头罩，吃饭的时候我也不能在旁边，所以我走了！”伊芙琳一手解下围裙，另一只手就拎起她的墨绿色小皮包，换上了她的高跟鞋，踏着虎虎生风的脚步就往外走。
开了门也没听到红头罩拦她。
果然他不喜欢自己吧？？？
呸！渣男！
伊芙琳“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留杰森一个人在餐厅感觉自己“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他说错什么了吗？他的逻辑很通顺啊，他已经知道伊芙琳是谁了，也不差伊芙琳知道他以前的身份，互通有无······互相信赖，这不对吗？这个解释很合理啊。
这个逻辑······应该······没问题吧？
杰森突然感觉哪里怪怪的，但自己也说不上来。
他取下头罩开始吃饭，嗯，还是那个味道。
不得不说，这种大乱炖的菜确实有种迷之魅力。
然而他还没吃到十分钟，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伊芙琳·古德曼（杰德）】。
“噗咳咳。”他嘴里的饭差点没因为他的呛咳喷了出来，他赶紧捶捶胸口咽了下去，接起了电话。
他故作轻松，“喂，伊薇？”
“杰德？”伊芙琳有点发甜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可和她平时的说话语调有点不一样。
“嗯嗯，怎么了吗？”杰森努力把自己的身份拉回成杰德，“我以为你今天有事？”
“临时有事而已哈哈哈”伊芙琳的语气听起来跃跃欲试，“很快就解决了！杰德你有空吗？想不想出来走一走消消食什么的呀～”
······她肯定是哪里不对劲吧，是吧，没错吧。
杰森看看自己碗里的饭还剩三分之二，“你在哪。”
“我在餐厅这附近。”
“那半个小时之后咱们在那碰面可以吗？”杰森将这半个小时算上了他吃饭换衣服的时间。
“好得，餐厅见。”
“餐厅见。”
黛布拉看到伊芙琳气势汹汹地推开门时，自己刚偷瞄了一眼坐在卡座里的宝贝。
伊芙琳这么大的动静愣是吓得她一个激灵，“伊薇？你怎么了，不是不来了吗？”
惹得宝贝也扭头看她们。
“怎么，嗯……”黛布拉打量了打量，“很着急？”
伊芙琳气势很足地自己倒了杯冰水灌下去，“我约了杰德。”
黛布拉立马精神了，“你们要约会吗？！这个点！”
她看了看时间，促狭地笑道，“八点？你们要，咳咳？”
“什么？”伊芙琳一下没反应过来，“不，当然不，你在想什么，怎么可能，我们都没确定关系。”
“还没有啊。”黛布拉的声音听上去失望极了，“已经快一个月了，你们还有没有希望了。”
“二十天，二十天好吗？！”伊芙琳惊讶，“你竟然还嫌慢？”
“当然慢了。”黛布拉撇撇嘴，“都是成年人了，他送你下班都二十天了，我以为你们就算不说，也会顺其自然在一起呢。”
“我们没有。”伊芙琳翻了个白眼，“手都没牵过那种，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你们这也太慢了，说实话。”黛布拉有点委屈巴巴一样，“你当你是初中生吗？”
一边说，还能看到黛布拉眼神飘忽，她顺着她的目光就看到了卡座里的一个男……人？
她一眼就能看出他是黛布拉说的那个心动男孩。
怪不得黛布拉说他像男孩，这个男人白白净净，还是圆圆脸，并不是那种有点油腻的奶油小生，怎么说呢。
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那个男孩发现自己看了他两眼，他有点不尴不尬地跟伊芙琳打了个招呼，
【伊薇，已检测到位面能量源。】
发现了，【好的，卡尔，谢谢啦！】
【不客气，伊薇，祝约会愉快。】
？？？
【我以为你不会说任务以···】
伊芙琳还没在心里默念完，就被黛布拉一把抓住拉了过去。
黛布拉有点兴奋，“伊薇，这是宝贝（Baby）。”又看看这个男人，“Baby，这是伊芙琳。”
“Baby？”伊芙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B-A-B-Y，Baby。”黛布拉俏皮地笑了笑。
伊芙琳看看两人，勉强点了点头，“······这名字非常适合你。”她下意识伸出了手，宝贝也有点尴尬地回握。
救命，更尴尬了。
伊芙琳看他不像个话多的样子，所以现在这种可可爱爱的男孩子也能做什么危险任务了吗？
即便她确实能看到他手上长时间开车留下的茧子。
想打听打听他的底细，但直接问又怕不给黛布拉面子，只好尴尬手指对着两人在空气中画了个圈，道，“你是在等黛布拉下班吗？”
“你怎么知道的？”黛布拉惊呼出声。
“······他桌子上没有餐具，而且还一直看你，你也一直看他，不然呢？”伊芙琳翻了个白眼。
“天呐，伊薇你太聪明了！”黛布拉一把抱住她的胳膊，跟宝贝说道，“你都不知道！伊薇可是哥谭大学的高材生！”
黛布拉的语气别提多骄傲了，她随即又好像怕冷落了宝贝，赶紧说，“宝贝也特别厉害，他是给大人物开车的。”
“大人物？是吗？”伊芙琳对“大人物”这几个词细嚼慢咽，审视着他。
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宝贝身体的僵硬。
——这怕不是什么大人物，而是什么危险人物吧。
“叮灵灵”，餐厅门口的感应铃响起。
是杰德。
他一进来就看到了伊芙琳，超她走了过来，看看黛布拉，再看看宝贝，“你们这是？”
伊芙琳看看他，感觉自己刚才在红头罩家的脑袋发热多多少少冷静了下来，“这是宝贝，他在等黛布拉下班。”
杰德点点头，竟然也向宝贝伸出了手，“杰德”。
宝贝只能再次尴尬地回握，“宝贝”。
“Baby？”杰德挑挑眉。
伊芙琳不得不说，他这个表情可真帅。
她直接接道，“B-A-B-Y。”然后看看他们四个人不上不下地围成个圈，赶紧给自己解围，“杰德，我们走吧？”
他点点头，伊芙琳赶紧和黛布拉、宝贝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餐厅。
期间还收获了黛布拉一个wink。
伊芙琳和杰德出来时，整条街道还算是灯红酒绿。
她必须承认，自己这样不负责地把他叫出来也是脑子发热，红头罩刚才真的有点让她太紧张了，他真的是在随处散发他那股危险的吸引力。
这就像是你有一个每天聊天相处的暧昧男生，但路上遇到了一个非常戳你喜好的帅气男生，自己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
嗯，肯定是这样。
她忍不住唾弃自己三秒钟，太渣了，这和红头罩有什么区别。
她这个点把人家叫出来简直就是明示约会了。
她看看杰德，不得不说，自己感觉心情好多了。
毕竟一个帅气的男生，体贴、绅士、有责任心，闲着无聊还会陪自己聊天，是个人都会心动的，虽然还没到那种极致的爱意，但自己对他有感觉是毫无疑问的。
不得不说，她挺讨厌自己把情感放在两个不同的人身上的，尤其是两个人你都会一直相处。
“你想去哪？”杰德的蓝眼睛看着她，仿佛像是漩涡能把人吸引进去。
“其实我就是今天心情不太好。”伊芙琳有点局促，自己也知道自己有点任性，“你有推荐吗？”
杰森看伊芙琳今晚整个人都怪怪的，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但来时的路上，他一路思考，自己既然已经告诉了她自己罗宾的身份，为什么不能告诉她自己就是杰德，就是红头罩，就是杰森·托德呢？
不论是作为一个可靠的队友，还是什么的，他们完全已经可以告诉对方自己的秘密了。
自己这样一直骗她，早晚可能都会出事。
既然她现在心情不好，自己就让她心情好点再告诉她不就行了吗？
虽然避免不了生气，但应该能让她气小点吧？
杰森开始疯狂转动自己的小脑瓜，女生喜欢什么干什么？
逛街？可是哥谭的商业街一向关门比较早，逛不了多久就没得逛了，那得多扫兴。
看电影？万一她不喜欢看得心情更糟糕了怎么办。
或者······
“游乐场怎么样？”杰森耸了耸肩，“听说中城游乐场每晚都有花车巡游和烟花。”
伊芙琳看看他，他的意思要带自己去游乐场？
那不是情侣约会的地方吗······反正他们在暧昧期也无所谓了。
“好啊。”伊芙琳点点头。
然而他们到游乐场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游行已经接近尾声了，听工作人员说，烟花秀也马上要开始了。
伊芙琳二话不说就抓起了杰德的手腕往游乐场有展子的主干道跑。
杰森被她这么一拉扯得一愣，随即也赶紧跟着跑了起来。
自己作为杰德时不像作为红头罩的时候，他不会带手套，也不会做防护，这也就意味着伊芙琳的手掌直接放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能直接感受到皮肤上伊芙琳手掌的柔软，可能是因为她能力的问题，她的手掌并没有雇佣兵长年形成的老茧或者关节的僵硬感。他感觉那像是一圈柔软的棉花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那种触感从手腕直达他的全身。
这感觉让他觉得很糟糕。
——自己的情绪有点被她带跑了。
伊芙琳凭借自己“工作”多年的灵活身手，还算轻松地就带着杰德到了第一排的位置。
向左转头一看，却发现他竟然在发呆。
自己是有什么奇怪的体质吗？怎么今晚跟自己一起的男人都一直走神。
“杰德？”伊芙琳松开他的手腕拍拍他的右臂，因为嘈杂的环境，只能稍微大声道，“怎么了吗？”
他看看自己，摇摇头，“没什么。”
伊芙琳识趣地没有追问，而是看着向他们挥手的花车上的演出人员，大声道：“这是我第一次来游乐场。”除去昨天找红头罩去了小丑乐园，“你呢？”
杰森不想大声喊，只好低低头凑过去，停在离伊芙琳耳朵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小时候养父带我来过。”
伊芙琳了然地点点头，也转过头凑近他，眼神还没离开那些花车，“我的养母没有时间，所以～”或者盖尔是根本不想来这种看起来每个人都洋溢着她口中“傻呵呵”的笑容的地方，她没提过，盖尔也没有说过。而马弗，他看到有人盯着他，他就想上去扭断人家的脖子——但他的长相总是让一些不识好歹的人老是想看他。
然而杰森看着她，听到她那句轻飘飘的话突然又想到了那句「既然那么痛苦」。
所以她为什么那么说那么做，真的是因为自己吗？就因为小丑让他感到痛苦，小丑是他的仇人，所以才去杀了小丑？
杀掉小丑是一件多么沉重的事，没有人比他们这些在哥谭正在做或曾经做过义警的人更加清楚。
这会让他有种她很重视自己的感觉，也或许这是错觉。
就像她会因为红头罩而生气，但是会找杰德排解糟糕的情绪。
她到底是怎么看红头罩的——也就是杰森·托德。
他突然发现，他一整天都在想那句「既然那么痛苦」，其实只是为了想清楚她到底是怎么看待他这个人的，为什么要为了他做这么重要、甚至称得上可怕的事。
“伊薇。”
不论如何，先坦白吧，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嗯？”伊芙琳转回了视线，一怔，突然发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那么近。
她被吓了一跳，但在看到杰德复杂而柔软的眼神时却愣在了原地，自己突然不知所措又动弹不得。
使她甚至能感受到杰德身上传来的温度，明明只是正常的男性身上比女性更高的温度，却炽热得让她有种被烫到的感觉。
而她对面的杰森直到她这么看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超过五厘米。
烟花秀突然开始了，五彩缤纷的光照映在了伊芙琳的脸上，让他能清晰地看到她自然眨眼时扇动的浓密长睫毛，那睫毛仿佛在牵动着他的心跳，让它越跳越快。
她绿色眼睛里的神采是那么的清澈而诱人。
——他向下甚至能看到她淡红色的柔软嘴唇。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从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受控制地越来越近开始。
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明明两个人都开始觉得事情不再在自己的掌控之下，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可能并不算得上合适，知道现在这么做可能会给自己、会给对方带来麻烦，但就是没有一个人主动去推开对方。
最后，他们终于把理智和一切抛在了脑后。
直到新一波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杰森·托德吻住了伊芙琳·古德曼。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姐妹们支持正版！！！抱紧你们！
杰森：冲动了
两个芳心纵火犯的Battle大戏
我一直就想写美漫美剧式快节奏跟着感觉走的上头恋爱，希望我成功了
最后这里就是两个人的状态都有点上头，所以～
还有，希望我没OOC，虽然一般说OOC属于我，但我还是希望OOC控制在四成以内哈哈哈，而且我对杰森心理的描写到六成准确我就很满足了
写他们的CP，我也是感觉他可能会喜欢伊芙琳这样的女孩子，伊芙琳会喜欢这样的男孩子，所以才把他们凑在一起的
还有！看来我没立Flag！三十章以前有可能在一起（不论因为什么原因）！
按照美漫的套路，要不是没有bed······
谢谢姐妹喵呀喵的手榴弹！我的第一枚手榴弹！！！合影！！！
还有谢谢姐妹们的营养液！！！是二桶的红头罩呀16瓶；白布鬼3瓶；江川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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