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二 人心惶惶_大明开荒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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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二 人心惶惶

  家族属意郑百川去海寻找投资机会,可郑百川不愿意去。三寸人间

  凭什么我去?我是你们的召唤兽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说投资的是你们,说撤资的还是你们。什么都是你们背后说的算,我顶在前面扛雷?我今天还猪八戒摔耙子——不伺候你这个猴了呢。

  可郑家再三研究,觉得还是郑百川有胆量有眼光。于是安慰笼络许诺来个全套,最后和郑百川相约:以后有责任家族担着,保证不埋怨不抱怨。郑百川这才重新赶赴海。哪曾想这一去,真让郑家抓住了一个天大机会,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先说说暗流涌动的京师。

  秋风未动蝉先觉,在这鼎革前夜,哪个京师官员都有一份小九九,首辅方从哲也不除外。

  方从哲在自家花园莲亭喝茶。莲花凋零,残荷破败,他的心境很不好。他如今还是一个人独坐相位,看着风光,内里凄凉。这一是因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去年不过是一个儿子品德出了点儿问题,许多官员攀扯到他的私德,纠缠不清。还不是做阁老久了,不招人待见?

  再一个,也是朝廷千疮百孔,让他这个裱糊匠也没办法。现在从开荒团的银行贷了数百万两银子,寅吃卯粮,无异于饮鸩止渴。万一还不这款子怎么办?开荒团的帐能赖得掉?恐怕开荒团高层都在磨刀霍霍,盼着大明赖账呢。

  他又没有李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耐,如今拆东墙补西墙,愁城坐困,真是满心无奈。

  今天他之所以选在莲亭喝茶,是因为这里四围是水,只有一曲曲折折木桥沟通彼岸,说话更私密。

  坐在他一边的是第五子方魁。此时方魁正给老父续茶水。方从哲端起茶杯,用杯盖荡着浮起的叶片道:“魁儿,为父这一帮子女,数你最具才情,我却压着你没让你出仕,你知为何?”

  方魁斟酌道:“仕途险恶,父亲是保全孩儿之意吧?”

  方从哲叹口气道:“你看看最近这些年几任阁老,有几个得善终的?算强势如张居正又如何?一旦离职,立刻是一波家破人亡的清算。子女亲属也好,门人故旧也好,都会被牵连,越是官运亨通的越是不安稳。为父年纪大了,随时都会离开这位子,出仕对你没好处。”

  方魁道:“父亲好意,孩儿知道。”

  方从哲叹口气道:“你的心思我明白。如今你的好友谭青云,是京师银行行长,风光无限。你一直怪我当初不放你出去。那时你和青云都和李易交好,你如果出去,怕是地位绝不差于他。”

  方魁道:“孩儿怎敢责怪父亲。”

  方从哲道:“诛心了。谭青云可以出去,你却不能。为父和青云父亲地位不一样,你怎么能去开荒团那边?不过为父还是有些后悔,当初怕放你出去才对。”

  方魁道:“您是看今天开荒团日益昌盛,战败五国联军大势已成,大明朝不保夕?”

  方从哲道:“烂船还有三斤钉,大明两百多年基业,哪是说倒倒的?有句话说得好:其兴也勃其败也速。为父当年怕的是开荒团崛起太快,根基不稳。随便一个漏洞,这艘船可能翻了。为父不能让你搭这样危险的船。这一次开荒团恼了洋人,洋人是那么好惹的?为父本以为看对了,哪曾想还是大错特错。李易忍了多时,一朝发作,把洋人打个大败。洋人色厉内荏,万里迢迢来到咱们地盘,后劲儿是没有的。李易最难的一段路走过去了,以后这天怕真要变了。”

  方魁试探道:“您的意思是。。。。。。?”

  方从哲点头道:“我是方家族长,我方家数千口,也该琢磨个退路,倒也不是骑墙头。你这去海,找崔芸那丫头。谭青云你不要找,他是做不起主的,崔芸才是能当得起李易的家。想当年我和他父亲同殿为臣,很是相得。你和崔秀、崔芸都相熟,做官咱不要想,本金咱家有,让他们指点你一条财路,保我方家子孙有口饭吃。”

  方魁道:“既然如此,我还找什么崔芸,索性找李易是了。当年在京师,我们说不天天在一起也差不多。无论谭青云还是唐青岫,都是我推荐给李易的呢。现在这两人一在南京,一在北京,都抓着财政大权,是李易独当一面的大将。我去海李易必不至于坑我。”

  说到唐青岫,方魁不由得唇边浮笑意。

  唐青岫当时是个艳名远播的清倌人,清倌人也没啥了不起,是高档妓女罢了。没曾想这妮子慧眼识人,盯了李易,请求王一成和他帮忙搭这条线。

  当时李易还是个青涩的家伙,又不通墨。想起李易曲解唐青岫的画作好笑。那个笑料后来传遍京师:能把“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说成“云无心已出岫,鸟倦飞而知还”的,大概满京师找不出第二个人来。李易这丑可丢大了,人圈子算是臭名远扬。

  最招人佩服的是唐青岫。什么叫慧眼识人?这是了。满京师达官显贵没几个得这妮子的眼光。

  唐青岫压对了宝,一下登高枝。一个妓女,居然成了权倾一方的大豪,哪是简单一句佳话可以概括。这事古往今来,也只有不畏人言的李易才做得出来。什么“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弱爆了,人家李易是用人连妓女都不在乎。

  现在京师许多当年和唐青岫交好的达官显贵,纷纷跑到南京,搭唐青岫这条线发财。南京有开荒团的科学院和工学院,唐青岫长袖善舞,整个南京的大明官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无论开荒团还是大明,各大工程都能看到南京银行的影子。论起业绩,起谭青云好似还强一筹。要知道谭青云可是有大明朝廷贷款撑腰呢。

  现在听人说,唐青岫好像得了任月欢心,要嫁给某个军方大佬,也不知道真假。如果是真,这哪是妓女从良,分明是妓女成了诰命夫人了。

  方从哲看儿子有些走神,咳了一声,方魁才拉回思绪。方从哲道:“你和李易能直接说话更好。当年我虽然不曾助他,也不曾害他。说起来还是恩大些。他和李昌的豪赌,可是我担了干系做的人呢。方家以后兴衰,可都系在你的身了。”

  没几日,方魁带了家人,急匆匆南下海了。

  方家这一幕正在各大家族演。

  开荒团战胜五国联军,给了大家信心,也给了大家警示。再不坐开荒团这条船,那可真是执迷不悟了。有家才有国,许多传承千年的大家族,见惯国家兴衰。国家是什么?不过是家族传承一朵浪花罢了,也怪不得他们三心二意。

  万历帝当然知道这些官员的小动作。他一个人在后宫摔盘子打碗,任何人都闹心。原因无他,八月初,五国联军统帅雷索将军,请求和开荒团和谈。谈判的地点,双方居然选在山东。

  其实这也是意料的事。和谈的地点选在开荒团境内或者日本、朝鲜都不合适。更不可能选双方战舰面。这谈崩了,分分钟再打起来是闹剧了。

  几个月的长线作战,已经消磨掉了双方的耐性和雄心,双方初步接触的结果,都感觉和谈地点放在山东最合适。毕竟这是没参战的第三方地盘。

  问题是万历帝真心不高兴这个结果。

  万历帝心最理想的结果,是开荒团大败,从今以后一蹶不振,唯一的作用是替大明敲打敲打蒙古和后金。

  开荒团做大是万历帝最不愿意看到的。尤其是这个胜利除了影响大明经济,造成大明胆小怕事的形象外,大明一无所获。虽然事实大明真的能忍忍,胆小怕事,但是也不愿意落这个口实。

  最可恨的是万历帝推托不得。洋鬼子穷凶极恶,开荒团他们强也强不到哪去,都是得罪不得的主。这些臣子们拿着俸禄,也不想着为君分忧。居然朝还带着喜形于色的样子。是你们打胜仗了吗?是大明打胜仗了吗?这不花子跳舞穷欢乐吗?

  万历帝懒得理这些屁股坐歪的大臣,批了一个字“准”字散会,完全不管还有什么后续事宜。大臣们也无所谓。十多年万历这么当甩手掌柜,不一样过来了?来,咱们自己议一议。

  这一议方从哲看出,这帮大臣都心怀鬼胎,想留后路了。居然每一个人都打着不能给咱大明惹麻烦的旗号,给开荒团开了绿灯。没一个提出点儿利国利民办法的。最终居然议出来一个责成山东巡抚杜克功热情接待的方案。连招待费都没想从开荒团或者洋鬼子要。方从哲只能心底一声长叹:人心变了!

  花花轿子人抬人,山东巡抚杜克功第一时间给李易发了邀请函,希望李易拔冗光临山东,他在济南扫榻以待。并希望陪同李易登泰山以小天下。

  这封信件内容方从哲知道后,果断当做没看到。什么叫登泰山小天下?李易已经目空四海了,你还让他把皇帝都看小了吗?算了,眼不见心不烦,万一哪个不开眼的参杜克功一本,也能看看大臣们立场风向。

  可惜连闻风奏事的御史都装出很忙的样子,每个人都等别人跳出来,自己做个观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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