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恶人恶魔
方素最怕他说什么，这些蒙族都反对的局面。三寸人间结果怕什么来什么。看看老师出面多有力度，三言两语搞定了这些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家伙。
他想一想也释然，自己和老师不得。老师现在一言九鼎，已经到了言出法随的程度。算屠杀一个部落立威，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换做自己是这些蒙族也要屈服，谁没有父母兄弟妻子儿女呢？
李易巴掌打过了，马开始送甜枣：“各位应该知道，开荒团从不挡人财路。马开荒团要在蒙古投资建设铁路公司、运输公司、肉联厂、纺织厂、服装厂，想必大家都有耳闻：跟着开荒团一起做生意的，哪个不赚得沟满壕平？这些公司都允许部落或者私人入股，不久的将来，你们会赚钱赚到手发软，原始股是最珍贵的。你们知道在辽东投资钢铁厂的吧？几年时间，哪个不是赚到十倍以利润？”
李易说的什么公司这些人不懂，可是辽东近在咫尺，辽东钢铁厂炙手可热他们知道。再说李易穷凶极恶是不假，可是说话算话，从不欺压勒索商人也是真的。
许多人认为蒙古人穷那错了，穷的只是那些百姓，贵族们世代累积的财富，根本没地方投资消费，金银珠宝可真不少。在座这些人都都没勇气跟随林丹汗出征。这些富贵闲人有一半去过海，对海那些挥金似土的巨商大贾真是艳羡，一想自己以后也可能是其一员，立刻激动起来，纷纷询问具体事项，早把前面不快丢到一边。
李易对草原的发展早有谋划，干脆和盘推出。反正李易的打算是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要这样干。林丹汗都走了，剩你们这些虾兵蟹将还能扑腾出几朵浪花？
九月九日重阳节。
《华日报》京师版在这一天突然抛出了一颗超级炸弹：蒙元控制的漠南蒙古地区和平解放。开荒团漠南省成立，方素任代省长。
作为和平解放漠南地区的交换条件，开荒团将支持林丹汗带领二十万蒙古健儿，在日本建立蒙元新政权。
《华日报》为了增加时效性，设立了两个互通的心，一个是海本部，一个是京师分部。两地的报纸有时内容并不完全一致。
这一次京师分布露了大脸，第一个发布了这个惊天消息。
华日报作为官方喉舌，派有专门跟随李易的记者。可以发表的东西，都会以快马接力送回报社。像漠南省成立这样超级新闻，那是跑死马接力传递了。仅仅两天后，出现在《华日报》京师分部的案头，以头版头条发布。
当海陆绍珩总编拿到京师版的《华日报》后，也惊呆了，这样大的消息，他根本不知道。
他慌忙拿着这份报纸，跑到城主府核对，恰好开荒团大佬们正在开每天一次的碰头会。
看到陆绍珩慌慌张张跟着通报的卫兵后面一起闯了进来，大家有些讶异。
陆绍珩读书知礼，素来稳重，今天怎么会这样失态？
可当陆绍珩把漠南省成立的消息向大家核实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城主府根本没接到这个消息，而且也根本不知道李易现在在草原。
李汝华第一个反应过来，道：“陆总编，我觉得你应该先把这个消息压一压，这样天大消息，我们都没收到，怎么能向社会发表？那不成了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们城主府蒙在鼓里？”
李胜仁也附和道：“是，万一没有这个事，你《华日报》作为开荒团喉舌，捅出了天大窟窿。你这总编做不成了不说，肯定要追究责任的。影响可太恶劣了。”
陆绍珩都快哭了，道：“李行长，副司令，您两位说的话我都明白，我现在恨不得拿刀去捅了钱谦益，这家伙这样大的事居然自作主张，报纸已经刊印发行了，根本没有向总部请示核实！”
钱谦益是江苏常熟人，少有名，和陆绍珩往来甚多。
可是人生际遇不由自己。钱谦益在1***年28岁的时候高探花，陆绍珩却屡考不，地位差距越来越大，两人逐渐疏远了。
哪知道世事无常。陆绍珩碰到了李易，结果一步登天，做了《华日报》总编。《华日报》仅仅是卖报纸，收入不菲，更何况还有广告收入呢。
陆绍珩有了底气，报纸的章精挑细选，不是名家名作基本不入法眼。一夜间，陆绍珩名字在坛炙手可热。这时，钱谦益还在京师翰林院坐冷板凳呢。
仗着有陆绍珩有这层关系，当《华日报》在北京设分部的时候，钱谦益竞聘京师《华日报》分部总编。
这是十分重要的位置，必须李易亲自审批。李易看了钱谦益三个字，不由得抚掌大笑，笑得陆绍珩莫名其妙。
要说钱谦益有些名不假，科考探花郎也很了不起。可是这样人多了，李易怎么会知道这个人？
其实李易知道这个人，不是这一世，而是后世。而且是因为钱谦益有一个名震后世的小妾。
这小妾遍数历代美女才女，绝对能列入最前列，那是秦淮八艳之首柳如是。
柳如是的名字来源于“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这是自己起的名字，可见我见犹怜，自我感觉非常好。
一介妓女，美貌也罢了，却精擅琴棋书画，更难得的是有一身傲骨。清军来了的时候，拉着夫君礼部侍郎钱谦益，要一起投河自杀。结果钱谦益这个家伙来了一句千古名言：“我不下去，水太凉。”
因为怕水凉不自杀的典故，让钱谦益千古留名，当然留的是骂名。不过那是后世的事，这一世钱谦益还没发达呢，柳如是也在襁褓。
李易绝不可能因为后世的事，责怪到这一世的钱谦益头。既然陆绍珩极力推荐，李易也准了这个申请。
今天陆绍珩可后悔了，这城主府都没收到的消息，准不准啊？不论准还是不准，已经覆水难收了。
崔芸道：“钱谦益任以来没有出过什么纰漏。估计这一次是真得了司令的一手消息，急于抢新闻。陆总编，你们报社怎么传递消息的？为什么会我们军方快？”
陆绍珩道：“这和李司令所处的位置有关。军方传递消息是从草原走锦州到营口下海，然后沿渤海黄海一路向南到海。我们报纸是在草原选最近的关隘直接进关，钱谦益在京师长袖善舞，早备下通关书。军方快马到营口的时候，咱们的稿件已经在京师报社了。你们走海路需要十天八天，咱们带了报纸的底版和部分印刷好的报纸，沿运河一路快马，昼夜不歇，不需三天能走两千多里到达海，当然要快很多。”
崔芸皱眉道：“这一路驿站你们得搭多少钱？”
陆绍珩摇头道：“没几个钱。我们是把自己的快马养在大明的驿站，多给驿站几个钱是了。”
崔芸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看来不是军方机密件，大可以走你们这条道路啊。”
陆绍珩道：“从海到司令那，不敢夸口，六天必到！”
崔芸点头道：“如此说来，咱们军方没有他们报纸快也情有可原，毕竟咱们不好在大明境内建立驿站，走海路可慢了，如今也只好等等再说。”
不说海城主府众人忐忑不安，单说最先看到报纸的万历帝。
万历帝每天早饭前必看《华日报》。派了专门的小太监守在京师《华日报》门口，那些批发报纸的小贩还要先一步拿到报纸。
万历帝看了漠南省成立的消息，一下呆住了，报纸滑落也不觉。
万历帝曾经是有为青年，主持过三大征的。奈何随着年纪渐长，诸事烦心，内政外政都力不从心。尤其是蒙元，这是祖宗留下的必灭国家。可是200年过去，开国太祖朱元璋做不到，永乐大帝朱棣做不到，他万历当然也做不到。
不但做不到，蒙元这些年变本加厉，屡犯边境。前几年居然连续打破锦州广宁等辽东重镇，掳走人口无数。那可都是他的子民，可丢尽了他的脸面。
如今这个李易不声不响，居然消灭了蒙元，而且是和平解放的？这可太怪了。
尤其是李易弄了个什么交换条件，把日本送给林丹汗，支持林丹汗在日本立国。
这个李易不是骗鬼呢嘛。日本是你家的？你说送人送人？这不是指山卖磨吗？
日本的幕府不好对付，我半辈子打生打死，被倭寇和侵入朝鲜的日本人坑苦了。日本鬼子是一帮野心勃勃穷凶极恶的家伙啊，你李易信口开河，居然把日本送给林丹汗了？林丹汗也真是的，难道精神病发作了？也信连小孩子都骗不了的鬼话？
万历帝倒是没有质疑李易是不是真的把漠南变成了开荒团一个省。
他知道《华日报》从来都讲究言之有据，没有撒谎的前科。也知道如果说林丹汗是恶人，那李易是恶魔。恶人能斗过恶魔吗？
恶人再凶恶，也有个边线，能力还是被约束在人的境界。
恶魔不一样。李易这家伙经常发散性思维，天马行空想啥是啥。问题是他不想好吃的好喝的，想的都是别人国土。这特么可太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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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一想也释然，自己和老师不得。老师现在一言九鼎，已经到了言出法随的程度。算屠杀一个部落立威，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换做自己是这些蒙族也要屈服，谁没有父母兄弟妻子儿女呢？
李易巴掌打过了，马开始送甜枣：“各位应该知道，开荒团从不挡人财路。马开荒团要在蒙古投资建设铁路公司、运输公司、肉联厂、纺织厂、服装厂，想必大家都有耳闻：跟着开荒团一起做生意的，哪个不赚得沟满壕平？这些公司都允许部落或者私人入股，不久的将来，你们会赚钱赚到手发软，原始股是最珍贵的。你们知道在辽东投资钢铁厂的吧？几年时间，哪个不是赚到十倍以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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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认为蒙古人穷那错了，穷的只是那些百姓，贵族们世代累积的财富，根本没地方投资消费，金银珠宝可真不少。在座这些人都都没勇气跟随林丹汗出征。这些富贵闲人有一半去过海，对海那些挥金似土的巨商大贾真是艳羡，一想自己以后也可能是其一员，立刻激动起来，纷纷询问具体事项，早把前面不快丢到一边。
李易对草原的发展早有谋划，干脆和盘推出。反正李易的打算是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要这样干。林丹汗都走了，剩你们这些虾兵蟹将还能扑腾出几朵浪花？
九月九日重阳节。
《华日报》京师版在这一天突然抛出了一颗超级炸弹：蒙元控制的漠南蒙古地区和平解放。开荒团漠南省成立，方素任代省长。
作为和平解放漠南地区的交换条件，开荒团将支持林丹汗带领二十万蒙古健儿，在日本建立蒙元新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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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京师分布露了大脸，第一个发布了这个惊天消息。
华日报作为官方喉舌，派有专门跟随李易的记者。可以发表的东西，都会以快马接力送回报社。像漠南省成立这样超级新闻，那是跑死马接力传递了。仅仅两天后，出现在《华日报》京师分部的案头，以头版头条发布。
当海陆绍珩总编拿到京师版的《华日报》后，也惊呆了，这样大的消息，他根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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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陆绍珩慌慌张张跟着通报的卫兵后面一起闯了进来，大家有些讶异。
陆绍珩读书知礼，素来稳重，今天怎么会这样失态？
可当陆绍珩把漠南省成立的消息向大家核实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城主府根本没接到这个消息，而且也根本不知道李易现在在草原。
李汝华第一个反应过来，道：“陆总编，我觉得你应该先把这个消息压一压，这样天大消息，我们都没收到，怎么能向社会发表？那不成了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们城主府蒙在鼓里？”
李胜仁也附和道：“是，万一没有这个事，你《华日报》作为开荒团喉舌，捅出了天大窟窿。你这总编做不成了不说，肯定要追究责任的。影响可太恶劣了。”
陆绍珩都快哭了，道：“李行长，副司令，您两位说的话我都明白，我现在恨不得拿刀去捅了钱谦益，这家伙这样大的事居然自作主张，报纸已经刊印发行了，根本没有向总部请示核实！”
钱谦益是江苏常熟人，少有名，和陆绍珩往来甚多。
可是人生际遇不由自己。钱谦益在1***年28岁的时候高探花，陆绍珩却屡考不，地位差距越来越大，两人逐渐疏远了。
哪知道世事无常。陆绍珩碰到了李易，结果一步登天，做了《华日报》总编。《华日报》仅仅是卖报纸，收入不菲，更何况还有广告收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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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着有陆绍珩有这层关系，当《华日报》在北京设分部的时候，钱谦益竞聘京师《华日报》分部总编。
这是十分重要的位置，必须李易亲自审批。李易看了钱谦益三个字，不由得抚掌大笑，笑得陆绍珩莫名其妙。
要说钱谦益有些名不假，科考探花郎也很了不起。可是这样人多了，李易怎么会知道这个人？
其实李易知道这个人，不是这一世，而是后世。而且是因为钱谦益有一个名震后世的小妾。
这小妾遍数历代美女才女，绝对能列入最前列，那是秦淮八艳之首柳如是。
柳如是的名字来源于“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这是自己起的名字，可见我见犹怜，自我感觉非常好。
一介妓女，美貌也罢了，却精擅琴棋书画，更难得的是有一身傲骨。清军来了的时候，拉着夫君礼部侍郎钱谦益，要一起投河自杀。结果钱谦益这个家伙来了一句千古名言：“我不下去，水太凉。”
因为怕水凉不自杀的典故，让钱谦益千古留名，当然留的是骂名。不过那是后世的事，这一世钱谦益还没发达呢，柳如是也在襁褓。
李易绝不可能因为后世的事，责怪到这一世的钱谦益头。既然陆绍珩极力推荐，李易也准了这个申请。
今天陆绍珩可后悔了，这城主府都没收到的消息，准不准啊？不论准还是不准，已经覆水难收了。
崔芸道：“钱谦益任以来没有出过什么纰漏。估计这一次是真得了司令的一手消息，急于抢新闻。陆总编，你们报社怎么传递消息的？为什么会我们军方快？”
陆绍珩道：“这和李司令所处的位置有关。军方传递消息是从草原走锦州到营口下海，然后沿渤海黄海一路向南到海。我们报纸是在草原选最近的关隘直接进关，钱谦益在京师长袖善舞，早备下通关书。军方快马到营口的时候，咱们的稿件已经在京师报社了。你们走海路需要十天八天，咱们带了报纸的底版和部分印刷好的报纸，沿运河一路快马，昼夜不歇，不需三天能走两千多里到达海，当然要快很多。”
崔芸皱眉道：“这一路驿站你们得搭多少钱？”
陆绍珩摇头道：“没几个钱。我们是把自己的快马养在大明的驿站，多给驿站几个钱是了。”
崔芸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看来不是军方机密件，大可以走你们这条道路啊。”
陆绍珩道：“从海到司令那，不敢夸口，六天必到！”
崔芸点头道：“如此说来，咱们军方没有他们报纸快也情有可原，毕竟咱们不好在大明境内建立驿站，走海路可慢了，如今也只好等等再说。”
不说海城主府众人忐忑不安，单说最先看到报纸的万历帝。
万历帝每天早饭前必看《华日报》。派了专门的小太监守在京师《华日报》门口，那些批发报纸的小贩还要先一步拿到报纸。
万历帝看了漠南省成立的消息，一下呆住了，报纸滑落也不觉。
万历帝曾经是有为青年，主持过三大征的。奈何随着年纪渐长，诸事烦心，内政外政都力不从心。尤其是蒙元，这是祖宗留下的必灭国家。可是200年过去，开国太祖朱元璋做不到，永乐大帝朱棣做不到，他万历当然也做不到。
不但做不到，蒙元这些年变本加厉，屡犯边境。前几年居然连续打破锦州广宁等辽东重镇，掳走人口无数。那可都是他的子民，可丢尽了他的脸面。
如今这个李易不声不响，居然消灭了蒙元，而且是和平解放的？这可太怪了。
尤其是李易弄了个什么交换条件，把日本送给林丹汗，支持林丹汗在日本立国。
这个李易不是骗鬼呢嘛。日本是你家的？你说送人送人？这不是指山卖磨吗？
日本的幕府不好对付，我半辈子打生打死，被倭寇和侵入朝鲜的日本人坑苦了。日本鬼子是一帮野心勃勃穷凶极恶的家伙啊，你李易信口开河，居然把日本送给林丹汗了？林丹汗也真是的，难道精神病发作了？也信连小孩子都骗不了的鬼话？
万历帝倒是没有质疑李易是不是真的把漠南变成了开荒团一个省。
他知道《华日报》从来都讲究言之有据，没有撒谎的前科。也知道如果说林丹汗是恶人，那李易是恶魔。恶人能斗过恶魔吗？
恶人再凶恶，也有个边线，能力还是被约束在人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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