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纸短情长
楼谦的母亲以前是大学老师。
在那个年代，教师、医生、公务员这些职业，是知识分子的代表，十分受人尊敬。
他父亲则是有名的律师，一家三口定居星海市。说好听点，是清廉正直。说难听点，是软硬不吃。佩服赞赏他的人很多，树敌得罪的人也不少。
天不遂人愿，楼谨舟死的时候，楼谦只有十一岁，亲眼目睹他父亲从十几楼跳下，是自杀。楼谦越长大，对往事看的越透，深知他父亲自杀绝对有隐情，但母亲始终不肯告诉他当年发生了什么。
后来，母亲就带着他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回了云州省老家。
但报考大学志愿的时候，他瞒着母亲填报了T大的法律系，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他父亲也是从这个学府走出来的，他继承了父亲的衣钵，传承着这个信仰。
几年过去，他母亲也渐渐接受了他的选择。她虽然不想让儿子歩丈夫的后尘，但也知道儿子确实在这方面是个可塑之才，可能这就是命吧。
她除了时而的担忧，更多的则是发自内心为儿子感到骄傲。
——
云州省四季如春，阳光明媚。老家的后山是一片茶园，院子里种了几棵大洋槐。儿时，父母为他在树下做了个秋千。长大后，他为母亲在秋千旁搭了一座凉亭。
阳光穿过密叶，投下一片斑驳细碎的绿荫，随风轻晃。母子两人坐在树下捡茶叶，挑捻那些茶梗跟杂物，气氛闲适安宁。
许素问：“你之前计划在大三考研，今年考过了吗？”
“嗯，年后出成绩。”
“报的哪里？”
“T大。”
许素似乎早已料到，“你跟你父亲真是如出一辙，长得像他，性格也像他。都不听劝，脾气又倔，决定的事情天塌了都不改。”
许素关心了几句他的学业，并不担心他考不上，她儿子在很多事情上都有明确的规划，从未让她操过心。
她独自一人的时候，有时候也会想，丈夫的死促成儿子太过早熟，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你大一谈的那个女朋友呢？还有联系吗？”
“说好不提的。”
许素温和的笑了笑，“我主要是想问你，什么时候能再交个女朋友。感情过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早点放下她。”
“嗯，知道了。”
“什么知道了，你还没回答我前一个问题。”
“……”想起沈唯，楼谦神色柔和了些，淡淡应道：“交了个，现在感情很稳定。”
许素一看儿子的神色，就知道是上了心，很感兴趣问：“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比笑笑还漂亮吗？贤惠还是乖巧？”
“妈，你怎么也肤浅起来了。”楼谦有些无奈，模棱两可的说：“他很好看，不过跟贤惠乖巧不沾边。”
“那是什么样的啊？”
“……热情奔放吧。”
“我儿子什么时候喜欢这类型的了。”许素故作惊讶的打趣，“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什么时候带回家啊？”
大学之前，儿子从没在这方面花过心思，许素一直担心他眼高于顶，以后会打光棍。直到他大一交了个很优秀又漂亮的女朋友，才松了口气。
她迫不及待的想见见这个能让儿子提起来，语气就变得柔和的“儿媳妇”。
楼谦无意隐瞒，道：“年后我们打算同居，明年春节我带他回来。”
“那你可得对人家负责到底，别三心二意知道吗？”
楼谦无语凝噎：“……”怎么看都是沈唯跟这个词更贴边吧。
吃过午饭，邻居喊他们一道去上坟，老家的传统是年三十祭祖。
许素答应一声，把祭拜要用的鞭炮、纸钱都装好递给楼谦，还有一条某品牌的香烟，是他爸以前经常抽的那一款。
“一年上头，你爸就等着你给他点烟呢。快去。”
——
同一天，年三十，沈唯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到达约定地点后，他一眼就看到了许朝。一段时间不见，那小子倒也没怎么憔悴，看来他父母并未严厉苛责他。
许朝的父母热情又客套的把沈唯迎入了包厢，许朝在一旁眼神愤恨又隐忍的盯着他。他父母都是通州市的高官，身居高位，做事一向谨慎细心。那天连夜把他接回通州市后，肯定暗中调查过事情牵扯到的人员及背景，直到昨日才查到些蛛丝马迹，然后一反常态，把他从通州市拎过来给沈唯赔礼道歉。
自打他出生起，生活就比普通人优渥太多，鲜少见到父母这般曲意逢迎。这种反常，令他也感到无所适从，意识到沈唯身份不简单。可他也从没受过这样的气，对沈唯是记恨大过服软的。
沈唯忒自入座，对许朝父母客气道：“两位都是我的长辈，不必礼数，找我什么事？”
许朝的父母都是聪明人，客套了几句，就开门见山的说：“我们家就这小子一个，从小看得重，他在学习上也争气，从没让我们操过心，所以事事都由着他，顺着他。要不是拘留一事，我们都不知道孩子何时变得这般胆大妄为、目中无人了。”
沈唯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停。受害人并不是我。”
许父略一沉默，“受害人那边，我们年后会登门道歉。”
“哦，应该的。”
“小朝不懂事，我们会管教他的，得罪了沈大少爷，请您宽宏大量。今天贸然前来道歉，还请体谅我们爱子心切。”
“两位长辈调查我的身份，花了挺长时间吧。”沈唯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茶盏，看着许朝的眼神有几分玩味，“不过我看令公子的模样，好像不太诚心实意道歉啊。”
许朝拍桌而起，恶狠狠的瞪着沈唯，“向你道歉？你不配！”
许父瞪起眼睛，厉声喝道：“坐下！”
许父给沈唯倒了杯茶，双手递上，沈唯接过撮了一小口，后仰倚在靠背上，“看令公子也在气头上，我们就不要浪费双方时间了。”
他朝许朝抬了抬下巴，直截了当说：“我要令公子手里的东西，关于我和我爱人的。”
“爱人？可笑！你跟楼谦之间那点龌龊事……”
沈唯不跟他多费口舌，往桌上扔了个一指长的盒子，摆明是有备而来，“作为交换，我把这个给你。这是那晚针孔摄像笔录下的内容，内存卡也在里面，我保证我这没有备份。我很够诚意吧？”
许朝一口气梗在胸口，沈唯竟然还留了一手，他气得咬牙切齿，“你之前为什么不把这交给警察？”
“没必要啊，反正苏蕴笑又不会告你。”
绑架苏蕴笑那晚的事，本是有惊无险。许朝现在落人把柄，这里面的内容就成了□□。只要沈唯想，随时可以公布出来，毁了他。
他气的捏紧了拳头，他以为自己掌握着楼谦与沈唯苟且的证据，这件事过后还可以反击一手，现在却是一点筹码都没有了！他被沈唯从头到尾耍的团团转！
许朝的父母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严厉警告他马上把东西拿出来。
相比之下，沈唯要淡定从容多了，“不必那么麻烦，直接打包发到我邮箱，把你那的备存全部清空。”他似乎根本不介意许朝玩心眼，只要他敢。
“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预祝几位新年快乐！”临出门，沈唯回头道：“对了，许大公子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暂时还在考虑中，决定了再说。”
许父代儿子承诺道：“不论什么事，只要不犯法，你尽管开口。”
——
回通州的路上，许朝脸色阴沉，把之前偷拍的东门口的、人工湖边的内容全部清空。
许母坐在副驾上，瞥了眼后视镜，训诫儿子，“别不服气，他是给你耳提面命的上了一课。”
“你的家庭环境，你的专业方向，时刻都在教你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细心，勿落把柄。你呢？你这就叫夜郎自大，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告诉你楼谦与苏蕴笑要复合，又怂恿你趁机表白，想把苏蕴笑从楼谦身边弄走。你觉得这正中下怀，与你的想法不谋而合，这时候你就已经入套了。”
“他很了解你，你多年求而不得，对楼谦又嫉妒生恨，他轻易激起了你的嫉妒心跟占有欲。你明知他在利用你，还是自愿咬钩，因为你已经想好了开脱的说辞，自信可以全身而退。你也足够了解苏蕴笑，只要情深意切并绝不伤害她，她就会心软，对你绑架她的事情不了了之。”
“你们互相利用，都认为自己非常聪明，把对方的套路看的清清楚楚。”
许母话锋一转，“你知道你疏忽在哪吗？”
“你刚进小区，他就尾随你出现，他告诉你是在跟踪男友，你信以为真，也许他跟踪的就是苏蕴笑呢？你可以配到苏蕴笑公寓的钥匙，他难道就不行？并提前放置录像笔。”
“沈唯突然出现英雄救美，是你万万没想到的。计划全乱，措手不及的被抓进了警察局。我相信你口中的苏蕴笑是个好女孩，她出于感激与自重不会再插足两人的感情。沈唯可以说是兵不血刃的解决了一个情敌，还解除了与男友之间的隔阂，并完美的甩锅给了你，一箭三雕。”
许朝其实已经悟过来了，母亲则是把细枝末节梳理的更为清晰。他怒不可遏，却只能屏气吞声，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你手里原本有反击一手的筹码，但现在也落空了。吃一堑长一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许母握住儿子的手，有些慨叹：“不愧是那种家庭出来的人，年纪轻轻，面面俱到，心思深沉似海。”
许朝忍不住再次问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一个我们家惹不起的人。”许父若有所思，说道：“他有一个位高权重的舅舅，一个商业传奇的父亲。你可以了解下燕京有几家姓沈的高门大户。”
“小朝，还有个事。”许父严肃的叮嘱道：“不要擅自答应他提出的任何要求，跟我们商量，千万别再掉以轻心，落人把柄。爸爸年后有提级的计划，不能出任何差池，知道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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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亲则是有名的律师，一家三口定居星海市。说好听点，是清廉正直。说难听点，是软硬不吃。佩服赞赏他的人很多，树敌得罪的人也不少。
天不遂人愿，楼谨舟死的时候，楼谦只有十一岁，亲眼目睹他父亲从十几楼跳下，是自杀。楼谦越长大，对往事看的越透，深知他父亲自杀绝对有隐情，但母亲始终不肯告诉他当年发生了什么。
后来，母亲就带着他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回了云州省老家。
但报考大学志愿的时候，他瞒着母亲填报了T大的法律系，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他父亲也是从这个学府走出来的，他继承了父亲的衣钵，传承着这个信仰。
几年过去，他母亲也渐渐接受了他的选择。她虽然不想让儿子歩丈夫的后尘，但也知道儿子确实在这方面是个可塑之才，可能这就是命吧。
她除了时而的担忧，更多的则是发自内心为儿子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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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省四季如春，阳光明媚。老家的后山是一片茶园，院子里种了几棵大洋槐。儿时，父母为他在树下做了个秋千。长大后，他为母亲在秋千旁搭了一座凉亭。
阳光穿过密叶，投下一片斑驳细碎的绿荫，随风轻晃。母子两人坐在树下捡茶叶，挑捻那些茶梗跟杂物，气氛闲适安宁。
许素问：“你之前计划在大三考研，今年考过了吗？”
“嗯，年后出成绩。”
“报的哪里？”
“T大。”
许素似乎早已料到，“你跟你父亲真是如出一辙，长得像他，性格也像他。都不听劝，脾气又倔，决定的事情天塌了都不改。”
许素关心了几句他的学业，并不担心他考不上，她儿子在很多事情上都有明确的规划，从未让她操过心。
她独自一人的时候，有时候也会想，丈夫的死促成儿子太过早熟，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你大一谈的那个女朋友呢？还有联系吗？”
“说好不提的。”
许素温和的笑了笑，“我主要是想问你，什么时候能再交个女朋友。感情过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早点放下她。”
“嗯，知道了。”
“什么知道了，你还没回答我前一个问题。”
“……”想起沈唯，楼谦神色柔和了些，淡淡应道：“交了个，现在感情很稳定。”
许素一看儿子的神色，就知道是上了心，很感兴趣问：“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比笑笑还漂亮吗？贤惠还是乖巧？”
“妈，你怎么也肤浅起来了。”楼谦有些无奈，模棱两可的说：“他很好看，不过跟贤惠乖巧不沾边。”
“那是什么样的啊？”
“……热情奔放吧。”
“我儿子什么时候喜欢这类型的了。”许素故作惊讶的打趣，“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什么时候带回家啊？”
大学之前，儿子从没在这方面花过心思，许素一直担心他眼高于顶，以后会打光棍。直到他大一交了个很优秀又漂亮的女朋友，才松了口气。
她迫不及待的想见见这个能让儿子提起来，语气就变得柔和的“儿媳妇”。
楼谦无意隐瞒，道：“年后我们打算同居，明年春节我带他回来。”
“那你可得对人家负责到底，别三心二意知道吗？”
楼谦无语凝噎：“……”怎么看都是沈唯跟这个词更贴边吧。
吃过午饭，邻居喊他们一道去上坟，老家的传统是年三十祭祖。
许素答应一声，把祭拜要用的鞭炮、纸钱都装好递给楼谦，还有一条某品牌的香烟，是他爸以前经常抽的那一款。
“一年上头，你爸就等着你给他点烟呢。快去。”
——
同一天，年三十，沈唯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到达约定地点后，他一眼就看到了许朝。一段时间不见，那小子倒也没怎么憔悴，看来他父母并未严厉苛责他。
许朝的父母热情又客套的把沈唯迎入了包厢，许朝在一旁眼神愤恨又隐忍的盯着他。他父母都是通州市的高官，身居高位，做事一向谨慎细心。那天连夜把他接回通州市后，肯定暗中调查过事情牵扯到的人员及背景，直到昨日才查到些蛛丝马迹，然后一反常态，把他从通州市拎过来给沈唯赔礼道歉。
自打他出生起，生活就比普通人优渥太多，鲜少见到父母这般曲意逢迎。这种反常，令他也感到无所适从，意识到沈唯身份不简单。可他也从没受过这样的气，对沈唯是记恨大过服软的。
沈唯忒自入座，对许朝父母客气道：“两位都是我的长辈，不必礼数，找我什么事？”
许朝的父母都是聪明人，客套了几句，就开门见山的说：“我们家就这小子一个，从小看得重，他在学习上也争气，从没让我们操过心，所以事事都由着他，顺着他。要不是拘留一事，我们都不知道孩子何时变得这般胆大妄为、目中无人了。”
沈唯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停。受害人并不是我。”
许父略一沉默，“受害人那边，我们年后会登门道歉。”
“哦，应该的。”
“小朝不懂事，我们会管教他的，得罪了沈大少爷，请您宽宏大量。今天贸然前来道歉，还请体谅我们爱子心切。”
“两位长辈调查我的身份，花了挺长时间吧。”沈唯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茶盏，看着许朝的眼神有几分玩味，“不过我看令公子的模样，好像不太诚心实意道歉啊。”
许朝拍桌而起，恶狠狠的瞪着沈唯，“向你道歉？你不配！”
许父瞪起眼睛，厉声喝道：“坐下！”
许父给沈唯倒了杯茶，双手递上，沈唯接过撮了一小口，后仰倚在靠背上，“看令公子也在气头上，我们就不要浪费双方时间了。”
他朝许朝抬了抬下巴，直截了当说：“我要令公子手里的东西，关于我和我爱人的。”
“爱人？可笑！你跟楼谦之间那点龌龊事……”
沈唯不跟他多费口舌，往桌上扔了个一指长的盒子，摆明是有备而来，“作为交换，我把这个给你。这是那晚针孔摄像笔录下的内容，内存卡也在里面，我保证我这没有备份。我很够诚意吧？”
许朝一口气梗在胸口，沈唯竟然还留了一手，他气得咬牙切齿，“你之前为什么不把这交给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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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苏蕴笑那晚的事，本是有惊无险。许朝现在落人把柄，这里面的内容就成了□□。只要沈唯想，随时可以公布出来，毁了他。
他气的捏紧了拳头，他以为自己掌握着楼谦与沈唯苟且的证据，这件事过后还可以反击一手，现在却是一点筹码都没有了！他被沈唯从头到尾耍的团团转！
许朝的父母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严厉警告他马上把东西拿出来。
相比之下，沈唯要淡定从容多了，“不必那么麻烦，直接打包发到我邮箱，把你那的备存全部清空。”他似乎根本不介意许朝玩心眼，只要他敢。
“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预祝几位新年快乐！”临出门，沈唯回头道：“对了，许大公子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暂时还在考虑中，决定了再说。”
许父代儿子承诺道：“不论什么事，只要不犯法，你尽管开口。”
——
回通州的路上，许朝脸色阴沉，把之前偷拍的东门口的、人工湖边的内容全部清空。
许母坐在副驾上，瞥了眼后视镜，训诫儿子，“别不服气，他是给你耳提面命的上了一课。”
“你的家庭环境，你的专业方向，时刻都在教你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细心，勿落把柄。你呢？你这就叫夜郎自大，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告诉你楼谦与苏蕴笑要复合，又怂恿你趁机表白，想把苏蕴笑从楼谦身边弄走。你觉得这正中下怀，与你的想法不谋而合，这时候你就已经入套了。”
“他很了解你，你多年求而不得，对楼谦又嫉妒生恨，他轻易激起了你的嫉妒心跟占有欲。你明知他在利用你，还是自愿咬钩，因为你已经想好了开脱的说辞，自信可以全身而退。你也足够了解苏蕴笑，只要情深意切并绝不伤害她，她就会心软，对你绑架她的事情不了了之。”
“你们互相利用，都认为自己非常聪明，把对方的套路看的清清楚楚。”
许母话锋一转，“你知道你疏忽在哪吗？”
“你刚进小区，他就尾随你出现，他告诉你是在跟踪男友，你信以为真，也许他跟踪的就是苏蕴笑呢？你可以配到苏蕴笑公寓的钥匙，他难道就不行？并提前放置录像笔。”
“沈唯突然出现英雄救美，是你万万没想到的。计划全乱，措手不及的被抓进了警察局。我相信你口中的苏蕴笑是个好女孩，她出于感激与自重不会再插足两人的感情。沈唯可以说是兵不血刃的解决了一个情敌，还解除了与男友之间的隔阂，并完美的甩锅给了你，一箭三雕。”
许朝其实已经悟过来了，母亲则是把细枝末节梳理的更为清晰。他怒不可遏，却只能屏气吞声，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你手里原本有反击一手的筹码，但现在也落空了。吃一堑长一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许母握住儿子的手，有些慨叹：“不愧是那种家庭出来的人，年纪轻轻，面面俱到，心思深沉似海。”
许朝忍不住再次问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一个我们家惹不起的人。”许父若有所思，说道：“他有一个位高权重的舅舅，一个商业传奇的父亲。你可以了解下燕京有几家姓沈的高门大户。”
“小朝，还有个事。”许父严肃的叮嘱道：“不要擅自答应他提出的任何要求，跟我们商量，千万别再掉以轻心，落人把柄。爸爸年后有提级的计划，不能出任何差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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