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_亲手撕碎白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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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50章

  “喂!”张望叫狗似的向许天洲勾手,脸上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过来呀,过来!”

  工作日的写字楼里,即便过了打卡高峰,来来往往的人仍旧络绎不绝。不少人因为张望的举动看过来,只有许天洲恍若未见。他甚至连余光都没有从张望身上扫过,径直走了过去。

  许天洲不过来,他就巴巴地赶过去。

  张望并没有因为许天洲的无视而生气,反而一把搂上他的肩膀,嬉皮笑脸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大家同学一场,你倒假装没看见。”

  许天洲停下脚步,瞥他一眼,“有事?”

  “当然。”张望的脸上到处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他忍着笑,说,“哎,我真同情你,怪不得你们会离婚,原来有人耐不住寂寞,攀高枝去了。”

  他生怕许天洲听不明白,绘声绘色地把苏汶锦如何停了他供应商的资格,倪真真又如何用一个电话把这件事摆平说了一遍,末了还不忘猫哭耗子似的拍了拍许天洲的肩膀,以示安慰。

  让张望没想到的是,许天洲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样反应激烈,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平静。

  许天洲听完后勾了勾唇角,看上去也是一个看好戏的表情,只不过看戏的对象变成了张望。

  “所以呢?”许天洲悠然道。

  “你还不明白吗?”张望急了,声调不自觉地拔高几分,就差把“你被绿了”几个字明明白白地告诉他。

  张望痛心疾首:“你也不想一想,苏汶锦为什么要替她出头?”

  许天洲毫不掩饰地低笑一阵。

  他忽然想起来上学的时候,有一道题大家都会了,只有张望不会,老师讲了几遍他也不明白,那个样子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他看向张望的目光中不觉多了几许同情,语调也像春天的雨,慢悠悠的,“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

  许天洲不忍将他蒙在鼓里,好心告诉他真相。

  张望显然不领情,不可思议地喊道:“你?”

  许天洲也不向他解释,他将双臂横在胸前,遥望着敞开的大门,慢条斯理道:“你没什么事吧?要不要和我一起等个人?”

  “等谁?”

  许天洲笑而不语。

  许天洲高深莫测的样子成功勾起了张望的好奇心。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张望总觉得今天的许天洲和以往不太一样,不是因为身上的西装变得挺括又颇具质感,也不是因为举手投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淡定从容,然而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张望懒得揣摩他的心理。

  他和许天洲并排站在一起,齐齐向门外看去,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陆陆续续进来不少人,但没有一个人往这边走来。

  张望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他正准备离开,门前忽地停下几辆车,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来了”,与此同时,早已等候多时的人们迎了上去。

  张望情不自禁地看了看,意外见到苏汶锦从车上下来。

  他的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许天洲等的人该不会是他吧?

  不可能。

  张望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向旁边一扫,果然如他所想,许天洲的脸上不见一丝波澜。

  等张望再转回视线时,苏汶锦已经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来。

  张望也不着急走了,他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哇!原来你等的人是苏汶锦啊?”

  不等许天洲否认,张望便乐不可支。

  这真是太好笑了,他一定要把这件事说给同学们听。

  然而张望笑着笑着便笑出来了,因为苏汶锦真的向这边过来了。

  张望的心里止不住地发慌,他为什么会过来?难道是冲自己来的?

  说起来他也算是和苏汶锦有一面之缘,之前又因为冒犯了倪真真而得罪了他,现在好不容易才取得了他的谅解,他该不会又来兴师问罪吧?

  张望越想越怕,他当即微微躬身,做出一副随时准备打招呼的样子,然而没等他开口,苏汶锦恭恭敬敬地向许天洲喊了一声,“许先生。”

  “嗯。”许天洲微微颔首。

  所有人都是一愣,负责接待的李享更是一头雾水。

  苏汶锦向李享介绍:“这位是我们的大股东、实际控制人,许先生。”

  “你好。”李享在伸出手的同时看了苏汶锦一眼,像是在责怪他怎么不早说许天洲会来。

  “不好意思啊。”李享连连道歉,他居然让这么重要的人物在这里等了这么久。

  “没关系。”许天洲客气道。

  李享寒暄一阵后向一边指引,“这边请。”

  许天洲点了点头,一行人浩浩荡荡向电梯走去,留下张望目瞪口呆。

  李享注意到张望仿佛石雕一样站在原处,不由得低声问苏汶锦,“那个人是谁?怎么没跟上?”

  苏汶锦看了一眼,笑了笑:“一个路人。”

  “哦……”

  许天洲来得太过突然,害得李享完全没有准备。

  电梯里,苏汶锦向许天洲解释今天的谈判内容,李享则抓紧时间安排了一下。

  他先是火急火燎地把这件事汇报给上司,问对方能不能过来,又通知了相关部门的高管参会,以示对许天洲的尊重。

  做完这一切,李享又给私人银行的主管发了消息,让他赶紧来一趟。

  像许天洲这样的优质客户,平常想见一面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会议室的人已经提前得到消息,大家都知道信达的大股东来了,纷纷猜测这意味着什么。

  该不会要终止合作吧?

  会议室外纷乱的脚步声将不安的情绪推向极致,很快,大家终于见到了信达大股东的庐山真面目。

  那人一身西装,衣冠楚楚,风度翩翩。

  和众人想象的不太一样,这位大股东居然非常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然而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是不容让人轻视的模样。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大概是淡漠的眼神透露出几分不近人情,但这一个缺点也因为“大股东”这个身份而显得情有可原。

  大家或新奇、或艳羡,无数道目光简直要钉在许天洲身上,在一众人中,只有倪真真不太一样。

  她实在不需要对这个曾经朝夕相处的人有太多注视,但她还是和大家一样迫不及待地看了一眼,然后犹如在布满荆棘的密林里找到了位于悬崖的出口,在无数次震惊与不甘地嚎叫后,认命般地轻轻颤了颤。

  这一切都只是在她的想象中,这样的场合是容不得她发出一点声音的,更别说是疯狂发泄一番。

  倪真真垂着眼睛,静静等待李享给许天洲介绍了这边的几位主要负责人。

  奇怪的是,介绍完毕后,许天洲并没有落座,而是毫不避讳地盯着一个人看,那样强烈的眼神,并不比别人放在他身上的少。

  李享不由得怔了怔,本来是没有必要介绍的,但许天洲一直这么看着,他只好顺势道:“这位是项目助理flora。”

  “你好。”许天洲伸出手,嘴角扬起浅笑,语气温柔得让所有人在刹那间惊觉,原来所谓的淡漠只是一种假象。

  “好久不见。”许天洲说。

  很简单的四个字,别人听到的是极致的温柔,只有倪真真知道其中蕴含着怎样的百转千回。

  她的喉咙涩涩的,几乎发不出声音。

  一旁的李享惊奇道:“你们认识?”

  “我们……”

  许天洲话没说完,倪真真抢先道:“我们是同学。”

  “你怎么不早说?”有这么好的资源居然不用?

  倪真真黯然道:“我也是刚刚知道的。”

  她在开会前拿到一个快递,从外面看应该是法院寄来的材料。

  倪真真原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以为和许天洲离婚会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他们没有孩子,不会涉及抚养权和抚养费的问题,两人的财务状况完全分开,真正需要分割的只有一套房子,那套房子分起来也没什么争议,只等着卖掉后各自拿回自己的首付。

  可是那个文件袋实在太厚了,厚到是个人都会好奇的程度。

  什么证据能有这个体量?许天洲又要用这些东西证明什么?

  倪真真把文件袋拆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证据清单,上面密密麻麻地列明许天洲拥有的资产,大到持股的公司,小到一辆价值几万的二手车,事无巨细全部列在上面。

  其中最引人瞩目的是许天洲名下的一家投资公司,而这家投资公司又是信达集团的第一大股东,也就是说,许天洲是信达集团的实际控制人。

  这怎么可能?

  倪真真立即给法院打电话,询问他们是不是搞错了。

  “没有啊,对方就是这么提交的。”那边的人笑了一声,“不过确实很奇怪,别人离婚都是想方设法隐匿财产,哪有主动交代的,还交代得这么齐全。”

  倪真真还是不敢相信。挂掉电话后,她又在网上查了一下。

  原来早就有人八卦过信达集团的股东信息,其中就包括这家神秘的投资公司。文章作者顺藤摸瓜查到了许天洲的名字,还猜测了一番许天洲的身份,“很可能是创始人夫妇的子女。”

  但是这篇文章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事实上,就算把这篇文章放在倪真真面前,她也很难把文章里说的事情和自己的枕边人联系起来。

  如果说在看到那些证据后,倪真真还可以骗自己所有东西是伪造的,那么当许天洲以信达集团大股东的身份出现在会议上时,她还能用什么理由骗自己?

  许天洲有多大的能量才能让这么多人陪着他演戏?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倪真真想不通。

  他掌控着一家上市公司的绝大部分股份,相当于拥有了金手指,只要他想,可以让任何一个人轻而易举地实现财富自由。

  可他却偏偏忘了自己。

  他和她一起租房子,挤地铁,在晚七点后去超市买打折菜,甚至会为用了几毛钱的优惠券充话费而兴奋不已。

  很辛苦吧?

  倪真真特别想当面问他一句。不只要过着拮据的日子,还要想方设法瞒着她。但这个想法仿佛流星般一闪而逝。

  许天洲说得对,她有工夫可怜别人,不如可怜自己。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想考验她是否拜金?还是怕她分钱?

  倪真真忽然记起就在不久前,她被张望叫去信达,后来许天洲也来了,那时的她被突然出现的苏汶锦吓得魂不附体,生怕苏汶锦叫保安赶人,竟然问也不问一下,就这么把许天洲从自己的公司里拽走了。

  他会怎么想她,是感动吗,还是觉得她特别可笑?

  倪真真不断回想和许天洲相处的点点滴滴,她在电视上看到苏汶锦的访谈,荣晓丹说男朋友即将去信达工作,她说起在信达的所见所闻……每一次,他都可以不动声色,仿佛一个局外人,丝毫看不出和他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这样?

  倪真真心痛得快要窒息,一同而来的还有怎么也忍不了的恶心。她拿起面前的瓶装水,想要压一压想吐的感觉,可惜拧了两下没有拧开。

  她当然不能吐在这里。

  倪真真急忙站起身,正在这时,李享叫了一声,“flora。”

  李享拿不准许天洲为什么要出席今天的会议,两家公司的合作已经确定好了基本框架,今天的谈判不算重大,也没有要在今天签约的准备。

  难道对方怀疑苏汶锦和自己有什么私下交易,所以才要亲自来一趟?

  不管怎么说,谨慎一点总没有错。

  李享在谈判时非常小心,遇到具体数字都会确认一下再开口,而确认的方式就是询问倪真真。

  整个项目组里,没有人比倪真真更熟悉这两架飞机的所有细节,有问题的话找倪真真准没有错。

  可是今天的倪真真十分不在状态,不是频频走神,就是被问到时说要查一查,现在更是招呼也没打,突然间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身,捂着嘴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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